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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木缘    3

(2008-06-03 21: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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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曼熙文字
十一)
这五年中,每逢初一十五和吉庆之日,金家照例会来清水庵上香。有时在庵中也会小住两日。

每次金家二公子金泽鸣来到弥梵院找眉儿,眉儿都掩门不见,二公子则会在门前留下一些水晶蜜饯,松糕莲彤之类的小食,眉儿则拿去与仪宁等分吃。

每当金家二公子来之日,暮蔼时便有悠扬的琴声绕梁于天。时而凄怨靡丽,时而欢跃罄裳。眉儿知晓是仪离在拂拨琴瑟。

这时,眉儿总是侧依着窗幔,希望此时仪离歆慕之人会寻琴声而去。


这一日又到十五,是金家上山拜忌之日。眉儿一早起来,为避开金家二公子,急急奔出清水庵。在院门外看见有几只山鸡。眉儿连日按照书中花草的用量配制药物,正愁无处实验。遂取出喂了药物的银针,急向那几只山鸡弹去。山鸡中针而卧。眉儿正欲上前,忽看见有清斋堂的几个安字辈的尼姑朝这边走来。


眉儿慌忙走向林子深处,躲在浓密的林里脱下尼姑衣帽,里面是母亲让展护卫带给眉儿的少女轻便装束。眉儿把青衣包好,藏在一棵作了记号的大树上,以便回庵时换上。

练了一会轻功,从树上窜上窜下,练的累了,就躺在一棵树上哼曲远眺。

只见青峦叠嶂,麓陵激流,有冉冉轻舞的流云划过天际,有大片的水粉蔷薇,艳紫鸢尾,猩红的游楠介,鹅黄的矢车菊放肆绽放在迂回曲折的山路,能隐约闻到那令人沉醉的百花香气。

眉儿突然看见在那片花海深处,有棕色的房檐一角,细看,果真有一间木屋。正暗称奇,忽见树下有一灰兔轻巧略过。遂取出银针,急向灰兔弹去。


灰兔中针倒地,身体抽搐不停,极是痛苦。眉儿从树上跃下,正要拾起灰兔,忽见一身影抢先把灰兔抱起。

只见这穿着紫青布衣的黝黑少年虽年纪不大,但玉盘星眉皓齿,气度轩昂不凡,神情甚是冷漠。

“它是我的!”眉儿一双凤眼瞪着他。

那少年只不理会,漠然转身离开。

眉儿只觉这一幕甚是熟悉。

眉儿连忙跟上去。少年脚步放快,眉儿跟得更紧。到瀑布的山脚下,不知为何,那少年倏的消失不见。眉儿来回找寻,仍无踪影。

眉儿垂头丧气之时俯身瀑泉洗面,只见水影里的女子黛眉凤眼,流转脉脉。肌肤净滢,吹弹可破。粉靥含笑,樱唇留情。

眉儿吃了一惊。自从来到这里,六年未曾对镜云鬓梳妆,只是偶时来了兴致拿出她从家带的儿时霞罗钗玉,央仪宁替她嬉梳一番。六年来忙着念经练功,采花捕蝶,竟未留意过自己的容颜。

眉儿幸喜间,索然脱下衣物,带着白玉沉进清冽的泉中,竟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看着浅流处那斑驳各异的卵石芒钡,金红色的小鱼在她身前簇着白玉欢快的游走,鱼鳞随着流水泛起朵朵涟漪,柔软的水草在水下拂弄着眉儿的肌肤,水面是明媚的茕苍木霭的投影。

眉儿游到瀑布深处,忽间里面暗朦,竟是一个狭长的洞。

眉儿侧身游进,却见里面有从远处投影进来的一束光线,里面竟长着一些少见的花草。清冽腥甜的花香扑鼻,这香气定是在哪里闻到过。

这香花异草有书中描绘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不知为何在这不见阳光终年潮湿的洞穴里,竟长的如此婀娜姹姿,葱郁卓然。眉儿一一拂弄嗅赏,小心的摘下一些带回。

穿好衣服,重新跃到树上欲取青衣回寺,忽见那远处花海中的木屋有人走出来,细看竟象是刚才那冷漠的少年。

眉儿一下来了精神,依在树上细细观察了到达花海的路径,从瀑布的洞穴通去那里是最近的路。眉儿把采撷的花草与青衣包于一处,遂寻那花海而去。

眉儿双手高举着衣衫从那洞穴好容易侧身游出,头顶竟真的是那一遍花海。此处清幽的香气与洞中腥郁之香迥然不同。眉儿欣喜的穿戴好。

眉儿看着那间木屋走了很久,无论走哪个方向,到头来还是离木屋那麽远。

眉儿远远看见那冷漠少年搀扶着一个孱弱的老妇坐在木屋窗口,望着花海弥漫下的醉人晚霞。

眉儿正在焦虑之时,忽听的一苍老的声音在眉儿耳边说,“左一右三右十左七。”

眉儿四周看看,并没有人,眉儿按照他说的话超左走一步--右三右十左七,抬起头,已到了那木屋背后。

“嘿嘿,真是个聪明的丫头!”那声音再次扬起,就此静寂。

眉儿透过缝隙,看见少年站在老妇身侧,说,“奶奶,吃药了!”说着从屋外端进药来一勺勺喂给老妇。

眉儿心中愤恨,“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就是不开口说话!”忽然想到六年前的那个沉默的小癞头,莫非是他。

老妇噎声说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惜--”说着,低头摸泪。

“奶奶--”少年悲戚道。

“奶奶是不行了,只是放心不下你!”

“奶奶,你好好吃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床上放着那只灰兔,神态安详,似已沉沉睡去。眉儿想到自己配的药物还是没有成功,书上说这种配制方法应该会在一个时辰内夺他人性命,看来是哪里出了差错。

正在出神,忽听的远处传来急促的撞钟声,难道清水庵出了甚麽事。眉儿忙悄悄离去,离去时,匆匆趴在木屋的缝隙处望了少年最后一眼。

 

(十二)
眉儿顺原路返回,急忙奔到梵经堂。静字辈的师太都不在,堂里唏嘘声一片。

眉儿找到仪宁问究竟。

仪宁泪眼涟涟的喃道,“金泽鸣--他出事了!”

眉儿扯着仪宁的袖口,“死了吗?”

仪宁忙啐了一口,“你不要乱说!他不会死的!”

“那究竟怎摸了?”

“他不知为何,用过晚膳后就不舒服,只是在床上打滚,身上就开始溃烂。就和--就和--”

“怎样?”眉儿急的连问。

“就和金家三公子的伤口一样。”

“现在呢?”

“来了一个老者,正在东厢房给他诊治。”

眉儿忙起身赶到东厢房。眉儿对金二公子虽无爱慕,却是除了展护卫外,她生命中接触最多的一个男子,也是第一个百般讨好她的男子。眉儿不希望看到他有事。

远远,看见仪离纤柔的身影无依的楚在门边,泪眼迷离。仪绝在旁搀扶着她,仿佛她随时会倒下。

眉儿踱进房内,见一白须儒雅的老者正在给金泽鸣伤口上敷药,此药的香气甚是熟悉。

只见金泽鸣面色菲白,笑容清畅安然,浑身伤口如一朵朵细稚的花蕊绽开小口,甚是可怖。

金爷面如死灰的立在老者后不停的搓手,颤抖着探头问,“请问我儿伤势如何?”

老者炯炯的眼睛看向金爷,“这是外敷内服的药,我已给他上了。每两个时辰换一次,服一次。如果在明晨伤口再不溃烂,应该是保住了性命。但此毒危害极大,即便保住性命,心智也已迷乱,只怕----”

金爷两腿一软,老者慌忙扶住,“我求您了,救救他吧!他不能成为傻子啊!五年前我的小儿也是被毒蛇咬死!我--”

老者一惊,忙问死状。

金爷只是落泪。主持在旁细述原委。

“伤口也是这般?”主持答是。

“你可看清身体呈青紫而非粉色?”老者急问。主持又称是。

这时金爷叩倒,“风老前辈,只要您能救好他,花多少银子都好!”

老者缓缓摇头。“倘若中毒半个时辰内救治,或许心智还无大碍,如今毒气已入脑中--”

老者长叹一声,忽问,“他一个时辰之前与何人在一处?”

金爷答,“与我一起用膳。并无他人。”

老者略微沉吟,问,“有甚麽他吃了你没有吃?”

金爷享想了一下答,“山鸡。我没有胃口,他倒是吃了一些。”

听到这,眉儿猛的明白了八九分,原来是我的银针上的毒。他竟是我害的!

眉儿忽觉眼前一黑,晃了一晃,忽想到书中或许有解毒之法,想到这,快步朝弥梵院奔去。

眉儿拿出那书,匆匆一字不落的从头看了一遍,没有,并没有解毒之法。难道这著书之人一心要把人置于死地吗?

眉儿颓然的滑在地上。嘴里默念着祷文,祈求金二公子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已深垂似锦,寂静异常。

满月银白的清辉洒到眉儿眼前的空地上,眉儿念累了,望着月影发呆。眼前浮现出那个冷漠的少年。他的如寒星般深幽清冷的眸子,总是抿紧的冷漠唇角。

琴声再次响起,眉儿侧耳聆听,只是这次的琴声并不悠扬,断断絮絮,恍若在向人哭戚诉说,与之前大有不同。

眉儿起身,展开轻功跃上伽佗院的屋顶,轻掀起一片瓦砾,在微弱的烛光下,看见脱去青衣青帽的仪离,如缎的长发柔柔披下,一身素白的衣衫清丽脱俗,脸上挂着一行清泪,缓缓拨动琴弦。只听叮的一身脆响,弦竟断了。

月色抚瑶,弦断心绞。鹭瑗泅处,我心归筑。红颜丧兮?魂魄相泣。

眉儿的眼湿了。

仪离身后的黑衣婆婆银发轻曳,缓缓抚摩仪离的发。

仪离转过身来,泣道,“冰婆婆,您再没有别的办法救他了吗?”

冰婆婆缓缓道,“无靥,我去求风老前辈赶来,是因为而今天下只有他一人能解这冰清之毒。当年鬼母创下罗刹派,练就这至阴的冰清毒针,原是因为恨透了天下的臭男人,一心要让他们受尽百蛇噬咬的折磨惨死!故并未研制解药。”

“又为何风前辈能解此毒?”仪离哀伤的仰起头来。

眉儿看见在烛光下的仪离如摇曳于晨露中的清莲,不食人间烟火。她竟是那画中的女子!眉儿猛的一惊,脚底一滑。

“谁!”只见房中的烛突然灭了。

眉儿转身欲逃,谁知已被冰婆婆拦住去路。

眉儿还未看清冰婆婆怎般出手,却已被她两指扼住喉咙。这时,突然又冒出一黑衣人,与婆婆对打起来。眉儿趁着冰婆婆不暇之机,低身滑出她的手掌,却生生吃了她一掌,顿时晕厥过去。

(十三)


眉儿似被置于火炉之中,只觉浑身灼烧难耐,醒来,浑身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眉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洞穴当中,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转目四望。

此下正当春暖花开之时,此屋的炉火却烧得通红。炉火旁,一个白发老者,裹着一隆冬棉被,正在炉火前瑟瑟发抖。脸色煞白,青紫的唇不停颤动,牙齿咯咯作响。老者的身旁放着一只竹篮和一堆刚刚摘下的数十种鲜花,花色妖娆奇艳。

眉儿好奇的盯着那老者。

只见那老者眼狭鼻短,相貌猥琐。那老者突然瞪向眉儿。眉儿浑身一机灵。

半个时辰后,老者面色渐泛红光,这才褪去棉被,吃着那些香花,也不嚼,全都生生咽下。

吃完,老者缓缓走到眉儿床前。

只见老者嘴并未动,却发出声音,“你叫甚麽名字?”

眉儿听出正是昨日教她走到花海木屋的苍老声音。

“昨日多谢前辈指点!我叫仪清。”

老者缓缓点头。“你可是冰请派门下?”

眉儿一惊。轻声道,“仪清是清水庵的尼姑,并没有甚麽师傅!”

“你可练过屏息大法?”

眉儿茫然摇摇头。

老者又问道,“昨日你过那花海,可曾感到眩晕迷乱?”

眉儿道,“晚辈只觉得香气清雅怡人,并未有何不适。”

老者看她半晌,不象说谎的样子。缓缓道,“那花海的香气有奇毒,凡人入内,半个时辰就会心智迷乱,如一个时辰不吃解药就会毒性发作而死。你难道不怕毒?昨日你中了她的冰玄掌之毒也无恙,看来你果真不惧毒!”

眉儿听他一席话,突然从脊椎骨盘蜒上一股寒气。原来他昨日是看着我去送死。真是个歹毒的老头!眉儿的戒心顿起。心里也暗自奇怪为何自己无恙。

老者指着身旁的篮子,“你用点吧!”说完解开眉儿的穴道。

待眉儿吃完,重又点了她的穴,出门。一会回来手里抓着几条一米多长的蛇,是通身滢绿的竹叶青。

眉儿在林中玩耍六年,早已对各类蛇的性情甚熟,故并无恐惧,倒是好奇老者的用意。

只见老者把蛇捉到眉儿面前,阴笑道,“小丫头,我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说着把蛇一骨碌扔到眉儿身上。

眉儿吓的紧闭双眼哇哇大叫,“它会咬死我的!”

老者在旁嘿嘿大笑,“那只怪你命不好!”

只听的啪嗒几声,几条竹叶青僵直的掉到地上死了。眉儿眯着睁开眼。

老者一下两眼放光,搓着手颤抖着说,“哈哈,我喝了你的血就百毒不侵了!就不用再怕那该死的疯婆子和风卓扬这老贼!到那时,谁还能奈何我!”

说完,老者扑向眉儿的脖颈,张口欲咬。

眉儿连忙大呼,“你就不怕象这些蛇一样吗?”

老者掐着眉儿的脖子,看向地上的竹叶青。

“您喝我的血一定会被毒死。不如留着我,我帮您对付他们!以后我一定对师傅您言听计从!”

老者忽然狞笑道,“小丫头你最好别玩甚麽花样!否则会有一百种死法等着你!”

“不会不会!师傅待仪清好,仪清一定会好好伺候您老人家!”

眉儿看见老者在火炉旁沉思,害怕他又起甚麽坏心,边悉心观察老者的神色,边轻声问,“师傅,这麽热的天,你还烤火,是很怕冷吗?”

老者斜眼阴沉的瞪着眉儿,突然叱骂道,“都是冰卿那个贱人!”

突然他眼睛一亮,对眉儿说,“一会你去帮我偷样东西!”

“甚麽东西?”眉儿忙问。

“一本书。那本书很薄,纸张油滑透明,里面画着一些花草图。我去找了多次都没找到。”

眉儿一惊,莫非他也是要找我夜壶里的宝贝吗?

“那本书有何用处呢,师傅?”眉儿忙问。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们是同龄,或许会了解无靥藏书之地。”老者厉言道。

原来他是让我去仪离的房间找,眉儿暗笑,难道是无靥藏在佛像后的?

“又或许那死老太婆并没把秘籍传于无靥。”老者自语。

说完,老者径自闭目养神。

眉儿脑筋转的飞快。几次进我屋找宝贝的定是冰婆婆了。这老头如此嫉恨冰婆婆和冰卿,想必是吃过她们的亏。而刚才他提到的风卓扬又是谁?他是怕那花海木屋的毒气才没去那木屋,可他为甚麽要去木屋呢?那冷漠少年又是谁?

那少年虽如此冷漠,可想到他,眉儿的嘴角还是禁不住咧出一弯恬甜的月牙。

 

(十四)


正在纳闷,忽听洞外有女子娇笑的声音喊道,“慕云鹤,这些年我以为你死了呢?你给我出来!”

老者面带愠色道,“邱水璧,你有何事?”

洞外嘿嘿笑道,“过了三十年,原来你没有一点长进!还是个缩头乌龟!你的娘子与人日厮夜磨,双宿双栖,你竟能好端端的在旁看热闹!佩服佩服!”

慕云鹤气得高高蹦起冲出,在洞口又停住,面带惧意道,“你找我又是为何?”

洞外的声音突然嘶哑,厉声道,“我们一起对付那老贼!”

慕云鹤冷笑,“你有把握杀了他?”

“我苦苦找了他三十年,就是要看见他在我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去抓风卓阳的徒儿,你去带冰无靥来,我们在天螟山见面。到时候我就不信他不现身!”

慕云鹤长叹了口气,“好。我被折磨了三十年,也是时候算总帐了!”

慕云鹤抓起眉儿,出了山洞。原来他就住在那瀑布的狭长洞穴中,只是在花丛的角落处有一扇可以活动的石板,被群花覆盖,不易发觉。

眉儿暗暗担心冰无靥,正琢磨如何暗示她,二人已翩然落栖到伽佗院屋顶。

慕云鹤观察半晌,确定里面无人,催促眉儿去找秘籍。

眉儿进屋佯装东翻西找,心里暗暗焦急。不知找来展护卫能否打得过这老儿。正思量,忽听慕云鹤低声道,“快出来,他们回来了!”

眉儿听见冰无靥等三人的声音,已来不及溜出,顺势滚到床下。

“冰婆婆,怎摸办?金公子他--”冰无靥进屋哭着扑倒在婆婆怀中。

“小姐,金公子他不是已保住了性命,您该高兴才是!”眉儿听出是仪绝的声音。

“青梅,你去沏壶绿萱茶来,小姐在风中站了一天,补补心气!”冰婆婆吩咐。

青梅答应着出去。

“冰婆婆,他如今--”,冰无靥眼含清泪,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冰婆婆清叹了口气,拿绢巾轻拭去无靥粉颊上剔透晶莹的泪珠,柔声道,“无靥,你还小,婆婆明个就带你去游山玩水,世间多少翩翩少年,你不久就会忘了他的!”

冰无靥猝的推开冰婆婆,决然道,“婆婆,如若金公子命不久已,我也会陪伴在他身边。即使他日后睡在冰冷的坟冢里,我也会在他身侧种满鸢尾矢车菊一辈子陪着他。如有菲言,叫我肠断血竭,永世不得超生!”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声音宛若环珮叮咚落地玉碎四溅,清脆决绝,湿泪模糊于深眸片片。

冰婆婆此时已泪眼婆娑,“孩儿,你当真要这般决绝于此吗?”

忽听窗外浪声大笑,“冰婆婆,你明明可以救那公子,何苦要让这痴丫头伤心至此?”

冰无靥急问,“婆婆当真?”

冰婆婆对着窗外大声叱道,“慕云鹤你个卑鄙之徒,不可诓嗔于她!”

只见慕云鹤从窗外翩然踱进,笑道,“看无靥这般,我于心不忍啊!”

无靥看看慕云鹤,转而冰婆婆悲戚道,“婆婆,真的有办法救他的是吗?”

慕云鹤看着冰婆婆,冷笑道,“看来你果真听冰卿的话,无靥还没学一点冰清派的功夫。”

冰婆婆气急败坏,对着无靥欲言又止,厉声问,“慕云鹤,你伤害了无靥对你又有何好处?”

慕云鹤嘿嘿笑道,“冰卿这贱人在饭菜里下毒,害我割下自己的舌头不说,这三十年来我受尽冰魄寒魂散之毒,终日如卧冰窖地狱,我找了你们三十年,你说我恨不恨她?只要你将罗刹秘籍交于我,我便不再打扰!”

慕云鹤见冰婆婆踌躇不语,便柔声对无靥说道,“救那位公子不难,只要你将--”

冰婆婆此时猛的扑向慕云鹤,慕云鹤不得不闭嘴快躲,忽然从窗口一把深檀剑凌厉刺向冰无靥。

只听冰无靥“啊”的一声,几十根银针射向深檀剑的方向,剑光一闪,银针尽数叮叮落地。深檀剑又急取冰无靥的胸口,冰婆婆忙上前掩住冰无靥招架,慕云鹤也急身纠缠,只见刀光过处,血花溅落,深檀剑从冰婆婆的左胸穿过,慕云鹤又一掌打在冰婆婆的后心。

只见此时屋中已多了一个长裙曳地的老妇,恶毒的笑道,“你服侍冰卿这些年,能学到这般功夫,已经不错了!只可惜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冰无靥一把扶住冰婆婆,哭声叫道,“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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