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句与被兴句:非对象的联系……
(2013-08-11 19: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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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以《关睢》为例,“关关睢鸠,在河之洲”是兴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被兴句。兴句与被兴句之间明显没有对象化内容上的联系,不是说睢鸠在求偶,君子也就模仿它来求偶。睢鸠叫,你怎么知道它在求偶?你不能以后一句来说明前一句的意思,将其“人化”。它明明只说睢鸠在叫,而没有明确说它在“逑”另一只睢鸠。这就是说,在“求偶”这个对象化的事态上,两句之间没有联系,毫不相关。
有人认为,它们之间有韵脚上的联系,兴句是出一个韵脚,让后句来押韵。“洲”与“逑”相互押韵,这就是联系。但是这仍然是对象化的韵脚联系,即你先认准前一句的韵脚,把它当作对象化的东西,然后去押它的韵。
正确的理解应该是,兴句与被兴句之间虽然没有对象化的联系,但有非对象化的联系。这里,“非对象化”是关键,关系到非对象化的思维及其表达方式。——兴句是打开或开启了一个前行的非对象化的视域或背景,以自然物(睢鸠,“鸟兽草木之名”)或环境场景“闹”出一个的气氛或氛围,出一个“境”,以对应于人的——原本的非对象化思维。因为人的原初思维是非对象化的或首先是“环境思维”。并且语言最初也是非对象化的,语境式的。它要求在语境中来理解事物,而不是不顾环境、情境和语境“形而上学”地来理解事物(诗或诗的兴句的“好处”就在这里),这样你引出下面的内容,“窟窿淑女,君子好逑”,也就会沾染上非对象化的色彩,不那么执着地对象化,或者说就会产生一种“距离美”,使得“君子求偶”的情感要求“乐而不淫”,获得“中庸之乐”。总之,兴句或诗之兴,是防止对象化思维的、“润泽思想的中道力量”的语言方式和“无邪”思维度方式,使得不可言说的东西可以诗意地和有意义地来言说。因为,意义原本就是非对象化的,对象化是后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