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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鬼狐言-离骚
——离者,火卦也。骚者,烦忧也。文题当解为炽愁之意也。
春秋楚国,世居祝融苗裔也。中原正朔视其蛮夷之族。楚人性豪直,喜声色,多不循缛礼。
楚子爵世孙屈章,其子屈平年十岁,面白如玉,清秀俊逸,身形未成,偏偏轻盈,能诗文,善讲论。其父引以为豪,每有集会便携其同往,终获溢美,平父甚悦。
近日,楚国世子熊槐爱姬灵彝新亡,僚属皆过府吊之,屈章携子屈平肃立行列。奠唁已毕,宴于新园,熊槐悲极豪饮辄醉,苦数灵彝之善,滔滔矣。屈平恭献悼亡美文,熊槐悲心稍和,揽平肩腰,屈平顿觉宽厚温享,绵绵暖意入怀。槐指平曰:
"小子知我也。"醉吟屈平吊词,曰:
"奈何归去若轻云,嗟叹琼宫丽虹霰兮,花月几时。叹叹。"言毕涕泪染污屈平之裳,屈平离席更衣。
屈平行至御苑草亭内少坐,望碧空皓月一轮,清风徐面,回念方才,神思恍惚,正享受间,一人忽环其腰,以颊贴平面,言道:
"爱姬赏月,一人岂不孤独,槐至矣,同乐。"屈平心胸砰砰然,面炽耳热,羞惭曰:
"殿下,醉矣。"熊槐喷酒气醉人,含糊言道:
"良辰岂可虚掷,朕赠汝腰佩之阙,你我月下同欢,同欢。"言毕,抱屈平入竹林深处。
少时,花为香风所羞,月为青云而闭。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即归家,屈平作熊槐像卷轴于壁,平父问其根由,答曰:
"世子当夜对儿言曰,一日世子临朝,奉承之人全赖于吾,今对此作苦学,若有所成,权报世子殷殷之心。"
自此屈平摒诗文学国政,游历诸贤,请学治国之策。岁月荏苒,红豆疏密。非止十年之功,屈平政论天下,纵横捭阖。入朝拜于怀王,怀王前事皆忘。闻屈原学名,遂拜为左徒,执掌朝仪。君臣同出同入,屈平每日心神尽欢。
一日屈平使齐归,与怀王谋于密室。国事既定,怀王曰:
"朕有爱卿,如虎生翼耳。"屈平前而言曰:
"王上可识此物?"言毕,袖出玉阙以献。怀王稍惊,曰:
"此物遗失多年矣,如何爱卿处?"屈平大失所望,叹曰:
"王上情薄,平十年之思,草菅矣。"怀王追问缘由,屈平不语。
怀王语于屈平,曰:
"去日,朕搜得一姬,艳若天仙,技艺无双,今当与卿一舞。爱卿自齐国所归烈酒,当饮于舞前,且助君臣酒兴。"平呆坐不语,屈平失仪之处怀王未责。酒行数巡,怀王、屈平皆醉。内侍扶怀王入内室,屈平随侍左右,待安寝屏退左右。伏身横于怀王身侧,目视怀王英朗面目,健硕袒胸,一时心潮汹涌难平。情欲借酒勃发,正行不轨之事。怀王醒,面斥屈平,屈平称罪,狼狈而出。未三日宣召谪出。屈平入宫谢恩,王命免之。
贬谪之途,行至巫山地界,遇一老妇横于车前,口中絮语,屈平下车细听,闻曰:
"愁煞人也,愁煞人也。家有牝鸡不与蛋,天有双凤比翼飞。"
屈平问老妇家乡何处,车妇归家。路途之中尽心服侍,老妇百般刁难。不日来至乌山脚下,屈平请老妇下车,车空空然。寻觅四处,不见踪迹,只余一缶、一简,上书一行小字"云雨峰中,薜萝藤下,巫山神女,击此秦缶,求之有应。"不知屈平动何心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