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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1 23: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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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

 

 朋友叶子的爷爷是一个文盲 常州人氏 沉默寡语 性格温顺。 叶子的奶奶是杭州人 脾气暴躁 出言尖刻。叶子从懂事起,就一直看得到奶奶痛骂爷爷 或赶爷爷出门的种种事迹。叶子常对我说 他爷爷和奶奶之间是没有爱情可言的 包办婚姻是多么的悲惨,和这样不和的人过一辈子简直就是人生的悲剧。 不过还好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 因为我爷爷连爱字都不认识,叶子也常常这样最后总结。

 有一年叶子的奶奶生病住了院 爷爷正好也在这时中风住院。于是两人住进了同一家医院的相邻的病室。那一夜叶子守夜,奶奶折腾了一晚 一会儿要捶背 一会儿要喝水 好不容易在黎明时分睡去。叶子抽空去看看隔壁的爷爷。爷爷刚睡醒,含糊的说了一句话但叶子听不清,因为中风,爷爷的口齿不清且下半身几乎是不能动弹了。爷爷很努力的又对叶子说了一句

你奶奶好吗?叶子听明白后疲倦的说 不好,昨晚折腾了一夜,刚刚才睡着。带我去看她!

叶子爷爷依然很费劲的说出这句话。叶子说:算了吧,我先给你去买咸豆浆,你喝完后再说。她刚睡着,先别去打搅她。‘‘带我去看她”爷爷的语气近似哀求。但叶子依然决定先买了豆浆把老爷子早饭搞定后再说,于是他出去了。

  回到走廊时,叶子听见爷爷病房里传来很响的声音。快步赶到后,看见爷爷已经摔倒在病床下,鲜血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同室的人说:老爷子要自己下床,结果摔倒了。毕竟是中风了,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叶子赶忙给爷爷擦去血迹,爷爷却依然倔强的含糊的说着那句 带我去看她。带我去看她。叶子没办法只能把爷爷抱上轮椅,推他到奶奶的房间。

  轮椅慢慢靠近奶奶的床边,爷爷的脸开始变得红润起来。他先是仔细的看着奶奶的脸,就像一个孩子在看她心爱的玩具一样。然后他发现老太太脸上有一缕头发凌乱的盖着,于是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要去理清那些乱发。叶子说,那时正好窗外的太阳升起来了,爷爷的表情看不清楚,只有一个很清晰的剪影,发抖的一只手和摇摇晃晃的轮椅。但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时间和空间的渺小。叶子回忆起那个片断总是那样的神往。

  后来奶奶被爷爷吵醒了,大声责怪爷爷不该扰乱她睡觉。爷爷憨厚的笑了笑,朝叶子挥手示意要回病房。然后很安静的大口大口的喝了一碗咸浆。

  那一晚,爷爷去世了。走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叶子说 爷爷一辈子不会写一个爱字,但爷爷却用一辈子写了一个大大的爱字给他看。

   你懂爱吗?你会写一个爱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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