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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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散文随笔 |
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一道雪白的光影,在那片丛林里匆匆地划过。然而当我定神去看的时候,只看到她如桃花一样明艳而又温柔的脸。她的眼波真是迷人,充满了善意的温存。
我多想她多看我一眼,然而,她很快又转过头去。她在看远方。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那是一片白桦林,林中依约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我心一动,莫非,是我看到的那雪白的光影。然而不是,那是一个人。白衣飘飘,样子颇胖,沉静厚实。头戴着文巾,圆嘟嘟的脸上飘着三缕长须,天风吹得他的帽子有些朝前压,然而他的眼光十分明亮,胖嘟嘟的手上持一条佛珠。他似乎也在遥望着她。
她仿佛在朝他微笑。然而,事实上却是神情庄重,她似别有所思。
天风带着些春寒。我有些觉得她衣单薄了。正当我为她担心时,她的眼波又流转来。我看到她眉眼间又有了笑意,她仿佛在向我致意。我忍不住也微笑着向她点头。她却慢慢儿延着山野间的道路向前攀着。攀着,天风吹动一路的芳草,摇曳。芳草遮蔽了她半身,我只看到她襟带飘飘的背影。她走得很悠闲,很慢,一路走着,一路又回头去看那白桦林子里的白衣人。白衣人象我一样,一直在看她。
我忍不住想到那道雪白的光影,何以她就在我的眼波深处,我却总想到这一道光影呢!
然后我看到一株桂花树下出现了一人。他有圆圆的脑袋,一身蓝衣。不高不矮,淳静地站着。她正向他走去。当她走到他的身边时,我看到他脸上现出薄怒,仿佛怪责她什么。她则突然象一只野猫似地,扑过去一把把他推倒了。然后我听到天风吹来她快乐的笑声。他则坐在草地上,有点无奈地看着她。她又回过头来了。我感觉到她眼光朝我瞥来。脑海里莫明又出现了一道雪白的光影。
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
几天后,我又来到这个地方。我居然发现了一只蜷缩在山峦的草丛中的白色生灵!一看到我,它就往前一窜,消失得无影踪。
“白狐!”我心里惊叹了一声。仿佛真是!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轻笑。回头,看到了笑盈盈的她手持一绿枝站在我的身后。她笑得嘴角浮出两个酒涡,好美。我看傻了。
“你看什么?黑衣人!”我听到她清脆的叫声。看到她眨巴着的清纯的眼波。
我突然间有些瞪目结舌。我半天才说出:“没,没,没什么。”
她又笑。
然后她又从我的面前过。我真想问她,她是谁。
可是我问不出。我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黑衣。想象着那一道雪白。
那个蓝衣人象是她的伙伴。他们两个老是打打闹闹的。有一回我看到她突然很伤心地冲着蓝衣人吼,真象草原上生气的母狮子。她也不怕她吼起来会让她的脸变形变得不好看。
可不管如何,我觉得她再怎么变形也好看。我喜欢看她的喜怒哀乐。我喜欢她走过我的面前,叫我黑衣人。
我想在附近的那个白衣人也一样喜欢吧。
她有时也和白衣人说话。但是白衣人从不搭理她。她叫他倒不是叫白衣人,而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叫哥!真是奇怪,叫哥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这样心想着的时候,看到她横过来的眼光,霸道的!
真是善变的女人。变化多端,一分钟千百样!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留连在这里看她!原因是她善变!
她有时可以很丑,有时又让人觉得真是美丽。那个蓝衣人有时也吼她,每回她一被他吼到就会很生气,马上就会变成一只行动敏捷的野猫或者哭得鼻青眼肿的母狮子。她不喜欢被人吼。可是却喜欢吼别人。然而她静下来却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温婉柔静!
我的眼前忍不住又想到了那蜷缩在草丛中的雪白光影。
有一天,当我走到那个小生灵面前,它却不再怕我了,我就把它抱了起来。一身黑衣的我,静静地抱着它向静静的山岗走去。那里有绿翠如盖。我突然觉得幸福极了。
从此我没看到她。我只看到它,这静静地蜷在我怀里的雪白的小生灵!
听《白狐》写白狐!有点无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