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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关情处(四)

(2012-10-24 12: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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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中长小说

行到关情处(四)  郦娅在庭院里绣了会花,直到眼睛略有些酸了,才起了身,照旧去拿了家里新换下来的脏衣服,到井边打了水开始洗起来。

  自从父亲去世,这家里比不得从前,连个婢仆也没有了,郦娅回来后就把这些琐碎的事做起来了,她倒是喜欢有事儿做。这会子一边揉搓着衣服,一边感觉着空气里的风,天空里的阳光,还有那树叶间淡淡的喘息声。只觉得自然也如人样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心情。

  最美好的正是这样一种心情,恬适,安然,没有半丝焦虑,只有淡淡喜悦。如今郦娅象是都得到这些了。想起从前在况家,况夫人持家较严,铢两必较的,况提又是没什么主见的人,人家说她好他就喜欢,说她不好他就也吹胡子瞪眼的,再加上小姑子不晓得何原由,也是极看她不顺眼,所以那日子过得逼仄煎熬。可以回来,其实她比谁都觉得心里轻松,何况,来自故友的友爱似乎也都在,娘家也没嫌隙人,日子比从前是安生多了,舒坦多了。她不晓得母亲为何还要这样着急。“难道女人就非得嫁人求依靠吗?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她想起有人说起,“女儿未嫁时,清如水莲,女人嫁了时,浊如出山泉!”好歹自己又归了山了,觉得分外清宁。

  “空山人语静,飞鸟时往还。但见高树荫,不见陌上尘。”她不觉间吟出了这首小诗,却听得掌声响起,“啪啪啪”,不缓不慢正三声。

  抬眼看时,那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位宝蓝衣裳的青年站在那里,许威则在他的身后,两人若笑非笑地看着她。

  郦娅站了起来,有些欣喜,又有些拘束。

  “娅姐姐。”华宝见她还是从前的姿容,只是身姿略有些瘦弱。记得她出嫁至今也近十年了,想不到颜色未曾改,家却已毁!不由得心里一阵怜惜。急步走上前去,又是深深地一揖。郦娅赶忙还了礼。许威看着华宝的动作,心里只也奇怪,任何人到了郦娅的面前,自然也就庄重起来了,华宝也不例外,记得小时候华宝怎么玩闹调皮,郦娅一出现,他就规整了,满脸的不好意思与听话,象个安份的小弟弟。

  如今依然还是这样。然后又见他扶了郦娅,便去那石台边坐下来。看到郦娅气色尚好,才高兴地说:“能再次见到姐姐,见到这个庭院,我可真是高兴啊。想想也有四五年没登郦宅了,小弟真是惭愧!”

  郦娅看许威也坐好了,才微微一笑,“我也好多年没见宝弟了。一时还真没认出来呢!象个成熟男子了!”这话教许威一笑,“不要被骗了哦,他还是那个华宝,长不大!”

  “去!”华宝忍不住横他一眼。然后就站起来,假装看庭院,看郦宅,看着看着眼睛就到隔壁楼台上去了。那里只见一盆盆花影,却是半个人影不见的。华宝脸上黯淡了一下,可是很快又乐了,回过头来对郦娅说,“娅姐姐,你回来后可有什么朋友来往?”

  郦来有些意外地与许威交换了下眼神,见许威有些按捺不住地想笑,便有些觉得奇怪,回道:“你知道姐姐这身份,也没什么人愿意跟我近的。偶尔倒有亲戚来看看。”

  华宝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猴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正襟问道:“姐姐是什么原因被送回来的?”

  许威怕他这样直率地问话会伤到郦娅,谁知郦娅还是那么平静。只是道:“不外乎不敬公婆,外加奸妃狐狸精这样的骂话,她说要我归,我就请归了,就这样!”

  “这倒奇了,怎么况夫人也要这样责姐姐,姐姐岂是这等女人!”华宝说。

  郦娅只是微笑。

  他们在这边说话时。那边秦玉蝶与廖婉娘其实都在楼台上,一个在凝思填词,一个则拿着一张红纸在剪纸花。这秦玉蝶也是个灵巧之人,剪的纸花真是精美绝伦,只见她持着玉剪儿在纸儿上旋来旋去的,转眼便剪出许多精美的图案来。

  华宝的嗓门也是大,这样在那边说的话一句句不落地飘过来。廖婉娘皱眉道:“这男子是谁,说话忒不含蓄,也不怕伤着人了。想不到这端庄秀气的女儿家,却让人叫上奸妃狐狸,真是奇怪!”

  秦玉蝶道:“我看她不象,这许威天天来看她,也不见她流于轻薄之处!两个都是极为庄重的人!”

  “莫不是因的这许威才让她婆家生了嫌隙么?”

  “人说是况夫人为人刻毒善妒,又爱人奉承,这郦姐姐不象个会奉承人的人!”

  “真可怜见的!”廖婉娘说时又侧耳倾听。

  郦娅这时又问华宝去山西的事。华宝笑道:“昨天我老爷子又叫我去骂了一顿,要不早来看姐姐了。不过老爷子是收到我在那处理的事的结果的,虽是恼我不守在山西,到处东奔西荡,到底我没误他的事,气气又没事了。居然叫我既然回来了就多呆些时日!”

  郦娅笑道:“天下父母心就是这样!”又问,“为何便回来了!”

  许威替他答了,“为了一个女人呗!”

  这倒让郦娅又笑了,“他这些年不常为女人吗?”

  “这回不一样!”许威说。

  郦娅便看着华宝,等他说。华宝于是又是滔滔不绝,把他怎么追着诵词的女子的事从头到尾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听得廖婉娘瞪目结舌,秦玉蝶却是兴味颇浓地只管看着廖婉娘脸上阴一阵来阳一阵,只觉得十分有趣。那小秋香却早扒到阳台上好奇地张望华宝了。华宝因的背对着他们的楼台,倒是没看到,许威则看到了,乐得脸上的笑一漾一漾的。“无意的,华宝这就算是表白了吗?小子倒似有天助!”许威想。

  郦娅听他说到诵词的女子,便有些觉得奇怪,这会子只觉得世界真是小,怎么这么巧。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楼台。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那廖婉娘与秦玉蝶也都走出来了,在那阳台间看着。

  郦娅忙站了起来。她一站起来,华宝也站起来,回头看时,痴了!

  廖婉娘这才看清了他的眉眼,“果然是那傻小子!”记得一路行来,总时时与这青年人谋面,还道也是旅客,没怎么在意,有一回这小子突然从横道里走出来,象有话要跟自己说,却张口尽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那时就觉得他好笑,骂了他一句“傻小子!”想不到这小子却是有着这样的心思。女儿家听到人家对自己的喜欢,总是有些高兴的,可是与他面朝面,又听了他这样的心思,她却突然有点气恼了,横了他一眼,就又走回房里去了。

  华宝本来想笑的,被她这一横,又一脸的沮丧。那秦玉蝶却是很满意地看着他的形容,轻轻一笑,拉了满脸看好戏直说着“长得真帅!”的小秋香,走回去了。

  许威与郦娅这会相视一眼,说不清什么滋味,也就觉得有意思。“长性了!”郦娅轻轻地在心里说,莫明有些欢喜。象看到自己眼前的孩子一夜间长成大人了一样。可深想时又不免一叹,“自古情关多磨人,宝弟,也不知你可是有福之人!”这样想时,就走回大堂,冲泡好了茶,再走出来时,华宝已经不见了,只有许威站在梧桐树下若有所思。

  “他呢!”把茶给了他,她问。

  “说心里闷,要出去走走。”许威说。

  “接下来会怎么样?”郦娅忍不住轻轻问。

  “我也不知道。”许威一脸无奈。而后却又笑了,“他却是幸福的,毕竟她知道了!”

  “嗯!”静下来了!只有阳光从梧桐叶间射下来。日近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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