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小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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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短篇小说 |
喽啰甲说:“咦,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这样灿烂,咱们高高兴兴来巡山。”
喽啰乙说:“好久没来踏山了,只不知会是什么样!”
放眼望去,上山的道路蜿蜿蜒蜒,那青山真象个小馒头,平平矮矮地坐落在平地间。
喽啰乙说:“甲,你说,这山会难巡吗?”
喽啰甲说:“我们上山看看吧!”
它们两个于是重登南瓜车,轰隆隆往山上开。路道可真崎岖,有沙,有被人工劈得很危险的斜坡。
喽啰乙说:“小心,小心,我害怕!”
喽啰甲小心翼翼地开着南瓜车,终于到达了最后的车道。两家伙一起跳下车。
喽啰乙说:“哎,还真有人在给古人上香哦!”遥望,有一家人正在一处古人屋前张罗着灯火食物。又见那头有一片新整的地,铺满了白色的石头。
喽啰乙说:“那是做什么的?”
喽啰甲说:“好象是古人的公屋!还没全修好!”
这会子它们听到山上有人叫。两人双双望去,另一个巡山老啰喽在那山腰处招手。它们便去跟它会合。
喽啰乙觉得有趣极了,东张张,西望望。喽啰甲跟那个老喽啰说起话。它们三个朝山里走去。陆陆续续看到在给古人上香的人。那些烛火在葱笼树木间,还真的有些危险。牛粪在青山里混合着草味,喽啰乙很高兴于这样新鲜的乡土意味。
山里陆续会出现一两个巡山小喽啰。对于这两个新来的,它们可是轻车驾熟了,一路跟他们说着怎么巡山,来山里拜祭古人的风俗习惯。
喽啰乙觉得不可思议,对于一些风俗,比如说古人屋前的花炮声!这在它是第一次听到。“这不会很危险吗??”它忍不住问。喽啰甲说:“有人在那看着就不会。”又听那个老喽啰说起一些将被移走的老古人屋,还听到那些古人屋的后人们的无力抵抗声。好象没有什么激动处,到底心都平实可以接受了吗?惟一不能接受是得花钱买古人的公屋!
想到花钱喽啰乙自己也觉得挺心疼。但想到得为这些古人屋年年上山来象父母照顾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怕引起山火的辛苦,喽啰乙便觉得还是都去公屋的好!哪能老让父母操心呢!孩子!
想着时。青山却是静默。
老喽啰接着跟他们说起这些树的由来。“树贵呀!真精贵呀!我们当初这是没有树的,为了让山看起来好看,花了好多钱买了树苗来种,才有这满山的规模。所以说,我们每年上山来防火,其实更是心疼这些树,种树不容易,毁树却是一下子的事。我们就怕人家来偷砍,如今官家则怕有山火来焚毁。年年如此!”
喽啰甲便说:“人要都有这自觉的精神就好,也不累我们得来当巡山小喽啰。”
喽啰乙连连点头:“是的啦!”隔会它又问:“别的地方的人在这样的节日里是不是也要这样巡山啊!”
喽啰甲说:“好象没听说过。就我们这的人不够自觉!”
喽啰乙:“哎,当父母的当初没教好!要是教好了就没这多事!”突地被树吸引到,改了话题:“这松树怎么这么奇怪,松针都象垂柳似地垂下来的,还开黄花!瞧它干燥的样子,看起来很容易着火哦。”
喽啰甲笑:“这不是松树啦,这叫麻皮树,这种树最适合海边的半咸泥质的了,所以从前的人大量栽种。”
喽啰乙这才如有所获地地点头不再说话。它们继续巡山。老喽啰们一边走一边对那些给古人上香的人说着走后要灭烛火的话。
其实有些变化还是在悄悄的变化中的,只不过,变化得比较慢。但慢也有慢的好处,人都有一个心理接受过程,过强硬,会有一个摩擦的危险。或者,这也是必须有的迂回之智吧!只不过由于太缓慢的变化,让人多少觉得管理者没什么魄力,缺乏叫人听话的威严!但这应该也是时局与人与人之间的对于旧俗的理解与宽容造成的吧!
南瓜车又轰隆隆地开起来了。很快就会有另一批小喽啰到来,一批走了来一批,车轮似的,只愿青山无恙,嘉木永恒。
阳光自是依然在青山里璀璨着春。越来越觉得空气清净,青山明亮。两喽啰又钻回南瓜车里,向新的起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