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我知道，是回不去了！
　　长长的，一声叹息！

　　夜深沉了，又是浮云袅袅的一个夜。月如钩，独挂西楼。

　　回不去了。晃晃的明灯，晃晃的影。
　　她在楼中漫步。
　　四下里，是悄寂。
　　夜，何深沉。更漏声声催。

　　哦，回不去了。她在辗转！
　　打开门。暗夜里，那一声咿呀，格外清幽。
　　四野寂静，四野无人声。

　　脚步，踏碎月的流波。夜，空旷，草花漫漫，夜的流波如水。怎么都似幻？

　　她好似临波而来的仙子。她袅袅于月光下。
　　回不去了！寂静中，谁的心音在唱！

　　望月，明眸似秋水，映月。那一种流波似的光，空茫里，隐隐有丁香似的愁怅。

　　回不去了。我知道，是回不去了。两行晶莹，在夜月下闪闪！

　　是谁将岁月的波流悄悄上溯？她的脚步，逆流而上。那里蒹葭苍苍，那里水草漫漫。

　　哦，算了吧，回不去了。
　　她蓦地，跪倒于月光下。回不去了，哦，算了吧，不要教我回去！合什的双掌，象是在祈祷。

　　月光，你是否听见？她心底开出的朵朵心音？
　　暗夜里，听，何处的风铃，正悄悄吟动。回来吧，回来！谁的声音，幽幽空谷里波传！

　　哦，回不去了，不要叫我回去。她的眉头愁结。
　　无言，是那弯钩月。

　　风轻轻地摇动，苍苍的水草。一只水鸟扑朔。
　　回不去了。月的流波，在那条岁月的波流里荡漾。四处氤氲着银色的光。

　　回不去了。她的心在纠缠。
　　耳边厢，只听更漏声声催，一声急似一声。

　　回不去了！又是一声叹息。她继续在梦中辗转……

　　醒来后的西楼，月光如水，月如钩。草木摇曳在西楼外，星子三两颗。

 

　　抚一抚娥眉，娥眉下的脸宠，潮湿一片。

　　回不去了！她失笑。起来披衣临窗。月如钩，月如水。西楼外的空旷，象一片银海茫茫。

　　似幻，偏似非幻！那美，却摇动了她依然愁怅的心灵！
　　是啊，回不去了！是回不去了！她轻轻地在心底叹息！

　　临窗，有清风如水荡漾！回不去了，悠悠的，她一声长叹……月，渐隐在东山。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