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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以女性主义、形式主义浅析《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上)

(2006-11-11 14:13:53)

试以女性主义、形式主义浅析《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从行吟泽畔的屈原,到独立风中的杜甫;从艾青“嘶哑的喉咙”的歌唱,到余光中沉默的乡愁。祖国,是一种难以割舍的依恋。然而尽管被无数人反复的咏唱,不同诗人笔下的祖国仍是蕴涵着不同的情感,在文学史上闪着各自灿烂的光芒。女诗人舒婷写于19794月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就以其独特的韵致与情感,成为这诗歌的银河中,独特而绚丽的一颗明星。

对于一首诗歌,可以说不同的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诗歌读解的多义性尤为突出,因为其高度统一的形式与内容,还有短小精悍的体式。我今天所要作的,是尝试从女性主义与形式主义这两个角度,重读这首诗歌,以期为它的诠释添加另一抹颜色。

我之所以选择这两个角度,是因为我发现目前还少有人从这两个角度对这首诗进行品评。如果以一句话概括这首诗的结构,我觉得可以概括为“以我的形式表达对祖国的感情”。传统的文学批评由于受时代与实用主义等因素的影响,注重的是最后的那一点,即所要反映的内容——对祖国的感情,突出文学的普遍的社会价值。他们所忽略的正是文学的创作主体的个性和文学本身的文学性,即忽视了内蕴的源起——“我”和内蕴的表达——“形式”。或者,也关注“我”,但把“我”同普通的歌颂者等同。或者,也关注“形式”,但把“形式”单纯作为内容的反映。所以,我希望为这里的“我”和“形式”从女性主义和形式主义分别做出补充。但我觉得从形式主义入手先分析全诗应该是比较好的,因为形式主义本就是研究文本的形式所直接引发的审美的。

形式主义是1914年至1930年在俄苏出现的文学理论流派。它一反传统的主观的哲学和美学所主导的诗学观点。强调文学的个性,由于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对其“内部规律”的探索又与文学语言紧密联系在一起。通过它们的结合提出了两个重要命题,首先是“诗歌用语”与“日常用语”的区别,即著名的“陌生化”理论;其次,是对“诗歌语言”的研究,着重探求如何使“材料”表达的“程序”,这些程序包括辞格、时空游戏、句子的构造、独特的词汇、修饰语以及押韵等等。他们研究的既不是文学作品,也不是文学作品中的哲学或宗教等内容,“而是‘文学性’,也就是说使一部作品成为文学作品的东西”([]茨维坦·托多洛夫编选:《俄苏形式主义文论选》),是“使文本成为艺术品的技巧或构造原则”(董学文主编《西方文学理论史》)。由于偏重于研究文本的内部构造与直感,被称作“形式主义”。

形式主义与诗歌的联姻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尤其与朦胧诗。下面就试以形式主义的几个重要主张来具体解读本诗。

首先,从第一个命题,即“陌生化”入手,它是由俄国形式主义文学理论的核心人物——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陌生化”即把人们原本熟悉、司空见惯的东西置入一个新的、陌生的环境中来考察,进而使人们得到不寻常且新鲜的感受。它的相对面是“自动化”,即人们对熟知的事物的感受会趋于机械、僵硬,退向无意识和自动化的环境的现象。“自动化”广泛存在于我们的日常语言里,而陌生化正是要打破这种“习惯成自然”的麻木。陌生化在本诗中的体现相当明显。正如我们在本诗中看到的,舒婷创造出了一系列新奇的意象:如第一节里把“我”比作“破旧的老水车”、“熏黑的矿灯”、“干瘪的稻穗”、“失修的路基”和“淤滩上的驳船”,以及第二节里“是‘飞天’袖间 千百年来未落在地面的花朵”,还有第三节中一系列意象。这些意象虽是取材于平凡的生活,但显然在诗歌中,它已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或代表国家的苦难,或代表未亡的希望,或代表未来。而且它们相对于过去诗歌中的意象,也显示出一种新鲜感。诗人以意象化方式追求主观真实而摒弃客观再现。我们在读诗时就必须极尽自身经验来重新体验这些还陌生的语言。如在读第一句时,我们便经历了读解的几个转换,首先是将我与老水车联系,然后又由转动的老水车联系至纺车,再由纺车延伸到音乐的编制。然而,陌生化的主旨并不是让读者无法琢磨诗的意蕴。早期评论家,如章明就在《令人气闷的“朦胧”》一文中以“叫人看不懂”为由来否定这些诗的意义和价值,“朦胧诗”也因此得名。然而实际上,“朦胧”的背后是有着“真实”的,“陌生”的背后也有着“可感知”,以第一节为例,我们通过体验,可以从“干瘪的稻穗”中感到农业的贫瘠与诗人痛苦的心情,可从“失修的路基”中感到祖国与人民前进的坎坷,从“淤滩上驳船”感到一种无力与沧桑。我们读解时需顺着作者的这一系列转换,不断猜测与领悟。这种体验体现出的,正是“陌生化”理论的要点,它所要产生的效果就是“增加了感受的难度和时延”(什克洛夫斯基《作为手法的艺术》),并且最终“唤回人对生活的感受”(同上)。舒婷借此,让我们读诗时也经由了一个漫长的体验过程,并自觉的融入到了本诗所蕴含的浓烈的情感中。

其次,更重要的是从第二个命题,即诗歌语言研究入手。形式主义者提出“从言语到诗学作品的转换以及实现这个转换的系统手段”是“语言学家在分析诗歌时要发挥的主题”([]茨维坦·托多洛夫《象征理论》)。并总结出一系列这些“手段”,它们构成了形式主义文学批评的分析利器。我在上文中已提及。下面就让我们逐个用这些概念分析本诗。

首先,是最基本的辞格。诗一向善于运用辞格,如《诗经》中最常用“比”。 同样在这首诗中,我们最常见比喻这种修辞。诗中运用的全为暗喻的手法。全部以“我是……”的句式,没有明显的喻词。形式主义的创新在于,他们据此提出了诗性语言的衡量标准。雅各布森指出,任何语言符号都包括选择和组合这两种基本结构排列模式,为了阐述,他还举了个例子:如果要发生的语言行为是关于儿童的,那么言者就必须从与“儿童”类似的词(如小孩、娃娃等)中选取一个,而这些类似的词之间必然有某方面的相似性与类比性,这就是选择性结构。然后,为了表达一个主题,又必须选取一些在语义上邻近的动词,使之与选择好的名词组合,这即是组合性结构及邻近性的原则。选择是在一种纵向的共时性的层面上,组合是在横向的历时性的层面上。“诗的功能则进一步把‘相当性’选择从那种以选择为轴心的构造活动,投射(或扩大)到以组合为轴心的构造活动中”([]雅各布森《语言学与诗学》),为此,他提出,诗歌语言的基础就是相似性原则,体现在诗歌中即为联想式的隐喻,如“汽车夹克虫般的行使”。他又提出体现邻近性原则的组合的为换喻,近于借代,如“白宫正在考虑一项新政策”。雅各布森明确的说“诗性比喻的研究大体被引向了隐喻,而所谓的现实主义文学,它与转喻原则紧密相连”([]海登·怀特《元史学:19世纪欧洲的历史想象》)。用此理论,当我们再返视这首诗时,就会发现它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全诗一直在用隐喻表达作者的意想,特别是本诗第一节和第三节中突出的连用现象:“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我是你雪被下古莲的胚芽;我是你挂着眼泪的笑涡;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在这里,诗人正是借助语言的变形与隐喻、意象的瞬间撞击和组合,构成了全诗的整体象征,这是朦胧诗的特色,也是对形式主义对诗的语言结构的观点的论证。

其次,是一系列其余手法。如时空游戏,在作为朦胧诗的本诗中的体现也相当显著,前三节同样是用隐喻的手法,却喻指出不同的时代,第一节着重写过去,写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的祖国与我;第二节着重写现在,写“悲哀”与“希望”并存;第三节则写对未来的展望。值得注意的是第三节,作者在写未来时也采用了与第一节第二节相同的现在式,这使得表达“更富有具体性和现实性,承上启下,痛苦也上升为希望”(《新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在舒婷的另一首诗中有与本诗极为相近的手法:“一幅色彩缤纷但缺乏线条的挂图,/一颗清纯然而无解的代数,/一具独弦琴,拨动檐雨的念珠,/一双达不到彼岸的桨橹。/也许藏有一个重洋,/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夕阳一样遥遥地注目。/但流出来,只是两颗泪珠。/呵,在心的远景里,/在灵魂的深处。”——《思念》。这些与本诗一样的时空转换与蒙太奇式的手法造成了诗歌跳跃的情绪结构与立体感,诗歌的情感也凭此构造显示出极大的衍生与张力。

又如句子的构造,正如许多评论已经提到的,这首诗在句法上借鉴了苏联诗人沃兹涅先斯基《戈雅》的圆周句式。圆周句式是指“重复同类型的句子或词语的一种修辞方法,即把十分完整的语言单位的几个部分,按圆周形式进行连接排列,组成在意义和音调两方面和谐统一的整体。”(《新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比如《戈雅》与本诗,都采用了“我是XX,我是……,我是……,我是……,……,我是XX”的句式,另一位“朦胧诗”诗人——北岛在他的《回答》一诗中也同样运用了圆周句式。这种句式,有力的强调了本体“我”的感情,多次的重复对于渲染强烈的感情,如热爱、痛苦等,都具有十分突出的表现力。沃兹涅先斯基用这种句式写我和战争的关系,强化自己对战争强烈的悲愤之情。而舒婷也借这种句式表达了自己与祖国交织的强烈的爱与痛。此外,还有平衡句和散句的掺插。所谓平衡句,是指由两个或两以上结构相同的平等的分句构成的一种修辞性的句式。这在本诗第一、二、三节中都有体现,以第一节为例,开头两个副句是平衡句:“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道里蜗行摸索”,这样的句式,使得表达富有整饬美。然而接着便是一组散句,三、四、五句不再遵守相同的结构,且在长短上也显示出明显差异。这种长短差异是直接服务于叙述的,如第五句,它把句子拉长,断为几个短行,意思却紧紧承接,这种拆分使得表达力度得到一种递增的效果,强度远远大过了前四句,于是出现了主词——祖国。从句子长度看,还有长短句之分,以第三节为例,句子从第一句到第四句都呈现出一种递增的轮廓。这一系列的句子的加长,使得语势也随之增强,正合诗人所表达的意念:对祖国日益辉煌的明天的期待。而就在句子的长度达到顶峰,语势也得以蓄势待发之时,诗人转而骤然采用了简短的几行诗句,以急促而有力的呼声发出了对祖国明天赞颂的最高音。同样,在最后一节,也有几个急促的长短句的切换,“……你以伤痕累累的乳房/喂养了/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腾的我;/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去取得/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这里的参差的长短句的运用使得表达富有层次,同时也是诗人激动心情的表现。(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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