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Pluto
文/飘雨桐
我是美术老师,喜欢欣赏精美绝伦的手绘本。几米的《向左走
向右走》,就是我的至爱。凡是见到不同版本的,我都会想尽办法搜罗回家。配上辛波丝卡的《一见钟情》,如此相映成趣。的确:我们彼此相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我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我觉得变幻无常一点儿都不美好。
以为,七年之痒不过是江湖当中的传说。想不到,哥儿还是血淋淋、赤裸裸的人证。妻子小爱,向我提出离婚要求:“你说,这么大的人。一事无成,混来混去也不过是个小学老师。两袖清风,嫁给你简直就是活受罪!”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离开我,小爱会幸福快乐吗?答案肯定的话,我选择成全。
房子归她,我带着为数不多的现金仓促离开。算不上净身出户,但是绝对的元气大伤。母亲看到站在门外的我,一脸愕然。我委婉地说:“我与小爱的婚姻走到尽头,以后她是她、我是我。”“离婚?”母亲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我刻意淡化的词还是避无可避的听见。我默默来到客房,轻轻地把门关上。
“儿啊,你以后怎么办?”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女人都会变得现实势利。离婚男,与年迈母亲蜗居——这种条件,谁还愿意交往下去?“妈,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安慰母亲的话语,却实在安慰不了我自己。我常常躲去阳台抽烟,省得母亲看到之后胡思乱想。因为这样,经常看到我的邻居凌小双。
她是我的邻居,我住七零一、她住七零二。原户主急于移民,房子贱卖得厉害。凌小双居然买得起,也是个很大的疑惑。据我观察,这几个月没有男人出入七零二。凌小双虽然早出晚归,但也没有超出正常范围。母亲总在耳边唠唠叨叨:“瞧,这个女人。”到底“瞧”什么?母亲的话令人匪夷所思。
单位的所有出差,我都一力包揽。反正,一个人的无牵无挂。我在家对着母亲,也是无聊之极。她能够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我的担心。这次出差,适逢台风席卷本城。身在外地,无法赶回。得知母亲一切无恙,这才放下心头大石。母亲在电话里,反复提及“凌小双”的名字。没有在意,左邻右舍而已。
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第一时间见到亲爱的母亲。意外的,凌小双竟然在厨房做饭。母亲朝我努努嘴:“儿子,考虑考虑。”我哭笑不得:“妈,您别老不正经的。您当自己儿子是宝,在别人眼里就是不值钱的草。”凌小双缓缓而出:“什么宝,什么草?”母亲笑着回答:“小双,他在胡说八道呢。”
连夜奔波,我累得无以复加。洗漱之后,直接倒头大睡。朦胧中,感觉到有双手在抚摸我的脸颊。幻觉?不,这不是幻觉。睁开惺忪的眼睛,我看到凌小双坐在我的窗前。这么一吓,什么瞌睡虫都跑得无影无踪。我尴尬地说:“小双,怎么在这里?”我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笑得花枝招展。
“阿姨说,你是个老实人。”“我妈?”“嗯。”“什么时候熟悉的呀?”“台风袭来,窗户吹得变了形。你的家里,都快变成了汪洋大海。我过来帮忙,顺便和阿姨聊天解闷。”“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的遭遇,还是挺相似的。”“啊?”“丈夫找小三,我拿走家里的钱。”
男人,为什么对不起女人呢?在我看来:女人,为什么对不起男人呢?凌小双大半夜的跑进来,总不是向我诉苦的吧?“听说,你也是离婚男人。”苦笑,我没有去找小三。结果,还不是一样?“或者,我们可以尝试开始。受过婚姻的苦,应该会珍惜生活的甜。”我拉着她的手,急切地问:“是真的?”
没有告诉凌小双,我最喜欢她这种温婉贤淑的女人。虽然之前没有交流,但我的视线一直追随她的身影。凌小双羞涩的点点头,我那个心花怒放。突然,房门打开。原来:母亲偷听得太累,不小心的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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