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又或者说，我对这个世界缺乏透彻的认识。一场秋雨一场寒，岂止天气反复无常呢？赵一帆的飘忽游移，我无从捕捉——直至最后的筋疲力尽。实在辨认不清，我们是相爱还是彼此需要？后者，则是赤裸裸的身体关系。他说：“你想多了。”我龇牙咧嘴的笑，内心说不出的愁苦。

    旁人的蜚短流长，我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我与赵一帆之间，谁追的谁成为了大家深感兴趣的话题。似乎像我这种相貌平庸、姿色寻常的女子，根本不配得到赵一帆的半点怜惜。憋屈，却没有流露于言表。“这些小事，也能影响你的心情。”赵一帆不屑一顾的样子，更是激发我的无明业火：“你不是我，你怎会知道。”

    都怪你过分美丽，我想对赵一帆说的真心话。最近，大伙叫他“小正太”。刚开始不以为然，听多了则不是滋味：与他同龄的我，看起来似乎更为“成熟”。非常中性的词语，实际是偏向贬义的“苍老”。此消彼长，我与赵一帆成为不够和谐的风景。真的，只在乎心灵不在乎外貌？连自己也不能肯定，更遑论他人。

    蜷缩在床，如同受伤的弱小动物。这是自我保护的方式，毕竟无法回到温暖安全的母体。我爱赵一帆，并非一无是处的肤浅。约定同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现在。哪怕聚少离多，也是甘之如饴的煎熬。因为闲言碎语就选择放弃，这不是我的性格。优秀的男人，容易招来狂蜂浪蝶。不优秀的我，隐约觉得危机四伏。

    “大家喝得高兴，你怎么提早离席了？”赵一帆放心不下，唯有跟着赶紧回家。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那对新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什么时候，轮到我披上婚纱成为新娘？与赵一帆肩并肩地站在教堂，听他亲口说出“我愿意”这三个神圣的字儿？怕只怕：如花美眷，抵不过流水似年。

    “还好意思说，你都不肯去见我妈。”这句话，将我秒杀于无形。据说，赵一帆的前度女友深得伯母欢心。若不是移情别恋，她早当上赵家媳妇了。珠玉在前，伯母难免比较一番。届时，情何以堪？“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能躲到天涯海角去吗？”我继续保持沉默。“安啦，还有我。”是的，还有你、还有我深爱的你。

    终于，离开赵家大宅。我自顾自地走着，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赵一帆。这回，彻底见识到伯母的尖酸刻薄。她直接拿着当年的甜蜜合照，指着上面的美艳女子说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小’媳妇。”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是如此清楚——你这不是老牛啃嫩草吗？原来，以貌“娶”人自古使然。我，没有能力去颠覆。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