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6月26日，国际禁毒日。这一天，同时也是肖海珊的忌日。她才24岁，生命就走到尽头。我的唏嘘感慨，根本无济于事。我的呐喊狂吼，完全不起作用。她就死在我的怀里，带着不情不愿的眼神。俗话说，死不瞑目啊。只要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忍受毒瘾发作。只要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戒掉对安非他命的依赖。

    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肖海珊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一年。可是，她的音容笑貌依旧在我脑海浮现，如此的挥之不去。我爱肖海珊，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死神带走。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在那一刻，我真想杀了林丹雁。若不是她，肖海珊不可能买到安非他命。她，就是罪魁祸首！

    曙光穿越黑暗，来到美丽人间。晨光熹微中，我站在阳台极目远眺。繁华都市，到处都是石屎森林。楼宇与楼宇的夹缝之间，看到的仅仅是天空一角。于是乎，没有日出、也没有日落。呼吸着新鲜空气，此时此刻的我需要冷静。越是拼命忘记，越是清晰记得。没有戒不了的毒，只有戒不了的爱。爱，又在何方？

    肖海珊最喜欢红玫瑰，我想告诉她：“花儿再美，也没有你漂亮。”情侣间的甜言蜜语，绝对的百听不厌。但我没有吹嘘，更不是夸张。她在我心目中，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唯一。花店老板细心地给玫瑰花束配上点点星花，色调和谐、外形美观。“你的女朋友，一定喜欢。”我微笑地点头，这真可谓是心酸的浪漫。

    汉白玉墓碑，照片中的肖海珊笑靥如花。轻轻抚摸，一如当年的亲密接触。这是她最美的时刻，也是我们相遇的最初。青春，果真是一道明媚的伤痕吗？年纪轻轻的肖海珊，饱受气喘的痛苦折磨。尤其是每次做爱，她都会莫名地紧张。心理反应，连带生理反应——气喘，随即发作。我不勉强她，可是她却深为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肖海珊哭得梨花带雨。我赶紧好言相劝：“在爱情世界里，并不是只有性与欲的存在。我不太在意的，你也别放在心上。”想不到，肖海珊居然找林丹雁帮忙。这个医生，居然建议她服食安非他命。我奇怪：那次上床，肖海珊居然啥事都没有。我们顺利地亲吻爱抚，直至最后享受高潮的快感。

    “亲，你的气喘没有发作。”之后，我真的高兴不起来。肖海珊的瞳孔，明显地放大。她抱着脑袋，样子是那么痛苦。“我头痛。”刚开始，还以为是彻夜缠绵导致的。其实，那是食用安非他命的后遗症。我一时大意，根本没往“吸毒”这方面去想。直至那天，我提早回家；直至那时，我看到肖海珊在吞云吐雾。

    “什么来的？”肖海珊不抽烟，更讨厌烟的味道。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实在很难以常理去解释。我将她手上的烟夺了过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她“呀”地大叫，企图抢救那该死的破烟。我拽着肖海珊，不依不饶地问：“说！”她蹲在地上，掩面哭泣。“里面，里面有安非他命。”安非他命，比大麻还可怕的毒品！

    怪我对肖海珊的关心不够，怪我对肖海珊的了解太少。她服用的次数很多，服用的分量很大。唯有这样，才能达到情绪高昂的效果。肖海珊在全情投入，其疯狂程度我只认为出于爱的融合。却原来，结果是这样的荒谬！我恨自己，发现这个事实太晚太晚了。6月26日，肖海珊吸食过量的安非他命。死，在我的怀里。

    肖海珊，不要害怕寂寞。明天今日，我会再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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