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依稀听到砰砰的心跳，证明还没有真正死掉。安静地躺在地板上，望着明晃晃的天花板愣愣发呆。我的嘴角，泛起自嘲的笑意。忙碌结束之后，终于接到林致远的电话——分秒不差，仿佛掐表来着：“亲爱的，水工走了没有？”手里把玩着，从窗外投来的明媚阳光。我的声音，比寒风更要冷入骨髓：“你还记得啊？”

   “我这不是上班嘛。”是的，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林致远无时不刻都在工作，全世界数他忙得最是不亦乐乎。我简单地告诉他：“来了，走了。”“水龙头换了？”“是的。”我的撒谎纯属多余，他若是紧张在意就不会置若罔闻。他根本不会知道，整个厨房早已水满为患。找不到谁来帮忙，我自己误打误撞修好的。

    疲惫得无以复加，连回答的力气都在逐渐消失。迫不及待地说“拜拜”，就这么蜷缩着昏睡过去。直至，夜幕降临；直至，华灯初上。“小猪猡，起来啦！”实在不愿睁开惺忪的眼睛，或者说我更希望停留在梦境当中：林致远牵着我的手，漫步在杨柳依依的江南小镇。脚下古朴的青石板，满带历史沧桑的隐约印迹。

    回归现实，一切的美好感觉化成虚无的水中倒影。身体的熟悉接触，取代不了心灵的陌生疏远。“你怎么了？”“冷……”病来如山倒，我的意识不由分说地瞬间崩溃。“没事。”他没有忘记，家里的药箱在哪里。享受着，为人照顾的待遇。躲进被窝，屋里回荡着林致远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音。岁月，悠长而隽永。

    我们有多久，没有面对面的说话了？我们有多久，没有心贴心的了解了？欲望都市里，所有人都在为着幸福生活而努力打拼。如同疯转的陀螺，即使偏离轨道也无暇理会。名利地位的代价，就是赔上不计其数的时间精力。值与不值，完全成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物质文化越来越丰富，精神世界却是前所未有的贫乏。

    站立不稳，扶着门框远远地偷看。林致远——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卷起衣袖在厨房忙上忙下的。一直以来，他扮演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角色。又怎么懂得收拾残局呢？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我看在眼里、疼在心底。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他低声回复：“行，就这间公司。对，价格过低了。是，不让步！”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是否都站着无私付出的女人？若是真的心甘情愿，就不该觉得委曲求全。自顾自的胡思乱想，林致远在那边吼道：“怎么出来了？快去休息！”手里，甚至挥舞着脏不拉几的抹布。莫名其妙的，我笑起来了。他嘟嘟囔囔地说：“笑什么笑。”此时的林致远，彻底颠覆了日常生活中的帅气形象。

    锅碗瓢盆的庸俗，打败了风月雪月的浪漫。鸡毛蒜皮的琐碎破事，占据着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爱情在流光中翩跹起舞，渐渐消失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曾经说过：我的在乎，不会让你知道——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如今，有着最为满意的答案。小声念着：“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什么啊？”其实，我想说“我爱你”的。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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