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林子珊实在无法接受，程浩然突然去世的消息。她曾经恶狠狠地说：“程浩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结果，他的确死于交通意外。巧的是：那天，林子珊刚好在附近见工。耳际，似乎听到尖锐的刹车声音。当时，谁也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事后的回想，让林子珊懊悔不已——程浩然，并没有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

    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才子与佳人的完美结合。也许，有种“遇见”叫命中注定。在你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忽然之间闯入你的现实生活。“你就是林子珊？”她听着极其不舒服，“你谁啊？”聪明的他，自然能够听出对方的话中有话。“哦，其实我见过你的。却不知道你就是林子珊，不好意思。”他憨憨地笑了。

    中文系与数学系的联谊，纯粹是年轻人在寻找乐子打发烦闷时光。正因为有这个难得机会，中文系的程浩然与数学系的林子珊从认识到恋爱。几乎所有人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多少女同学对林子珊咬牙切齿；多少男同学对程浩然义愤填膺。他们，则自顾自的风花雪月。人生得意须尽欢，少年时代怎么会有愁苦滋味呢？

    失败的投资，加上经济的衰退。一时之间，程家经济跌入谷底。身为独子的程浩然，在校园与公司两边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依然不得其法。情绪上来的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发火。林子珊好言相劝，经常挨骂也忍气吞声。程浩然挥舞拳头，恨恨地说：“那些人，全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现在，求人办事真TMD难！”

    也不完全如此，至少张家愿意鼎力支持。程浩然与张家小姐张海娟发小之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张海娟考取的是另一间院校，与程浩然的来往自然大大地减少了。可那份关怀，依然存在于彼此心里。这次，张海娟没有在父母面前少说好话。程浩然感激不尽，也多次在女友跟前提及。林子珊沉默，没有接话。

    随着程浩然与张海娟的接触越来越频密，林子珊颇有微言：“浩然，我才是你的女朋友。”程浩然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你才是我的最爱。”怎么说，没有关系。怎么做，才更重要。张海娟生日那天，程浩然献吻的照片在校园网内疯传。程浩然解释：“角度问题，大家摆的post。”林子珊冷笑：“何必装模作样？”

    那个晚上，程浩然说有事与林子珊商量。两人约好在转角的咖啡馆见面，不见不散。结果，有人告诉林子珊：程浩然在XX清吧与张海娟相谈甚欢。时辰尚早，林子珊半信半疑地探个究竟。没错！就是那两个人！在吧台前大声笑、小声说。程浩然脚踏两条船，怎能原谅这样的劈腿男？林子珊走过去，伸手就是一巴掌。

    分手，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不来、我不往，什么情啊爱啊统统遗忘风中。林子珊甩下“程浩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这句话，彻底了断这将近三年的初恋。程浩然还傻傻地问：“你不想知道，那天我想商量的是什么事情？”林子珊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不爱就是不爱，他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义无反顾，不再回头。

    电话响起，林子珊机械地接听：“你好。我是张海娟。程浩然死了，你知道吧？”林子珊呼吸困难，连回答也失去了力气：“他见到你，高高兴兴地走过马路。结果，没有注意疾驰而过的货车。”林子珊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太空：“他说，有事和我商量。”“我们两家合作的事情以已经谈妥，他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程浩然在XX店买了一对情侣吊坠，准备作为情人节的特别礼物。”“是吗？”林子珊悠悠地说。“上面分别刻着英文大写的‘L’与‘C’，就当是他最后的信物吧！”话没说完，张海娟早已泣不成声。什么时候放下的电话？林子珊想不起来了。春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大地。仿佛有一场约会，永远都无法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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