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访谈
(2011-12-01 16: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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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文学评论 |
《领悟》杂志“谈谈萌芽,谈谈新概念”专题
青年作家郑小驴访谈
1、你也是80后中的青年作家,但你走的路跟韩寒、郭敬明等人又完全不同。你是否也关注过新概念作文比赛,以前是否也有过参加这个比赛的想法?
答:几乎没关注过。我知道的新概念的时候,大概是2004年左右。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向来反应都有些迟钝。后来偶然看到《萌芽》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了比较传统的阅读训练,所以《萌芽》这类风格已对我没有吸引之力了。对中国众多青少年读者来说,“青春文学”、“偶像文学”是他们好不容易逃脱传统的教育体制又悄然步入的一座看不见的奥斯维辛集中营。
2、作为一个青年作家,也是文学杂志的编辑,如果将《萌芽》跟《最小说》做一个对比,你对它们的运作模式有什么看法?
答:实话相告,这两家刊物我都不怎么了解。目前还在读的文学期刊寥寥无几,《读书》《世界文学》和《三联生活周刊》偶尔还读。因为做编辑的缘故,对期刊反而读得比较少。我对传统期刊抱以悲观的态度,传媒时代中,知识汲取的渠道越来越多元化,庞杂浩繁,现在传统期刊面临的是老辈读者群的不断流失以及与年轻一代读者之间缺乏沟通和理解的双重尴尬。在年轻一代普通读者眼中,他们不晓得传统期刊上写的什么,而一贯以传统审美趣味作为评判艺术标准的老一辈编辑,他们也不晓得年轻人需要和喜欢些什么。年轻一代真那么喜欢穿越吗?喜欢玄幻吗?不见得全是。当大多数期刊作者在“谎言的语境”中虚构这片广袤的土地时,作家的不诚实不敢讲真话不敢抗衡,那么这些虚假的、蹩脚的、编造痕迹浓重的、一出生就宣告死亡的作品,反而不如让年轻的一代看《蜗居》来得给力。传统期刊在严格的审查体制下,表达不了年轻一代内心的所需和焦虑感,载负不了青年一代的思想启蒙重任,那么不如让他们选择《最小说》,至少那儿还有纯情和温暖存在,即便那是在无病呻吟。另外,目前有很多青年作家主编刊物,我对他们抱以希望。春树、笛安、安妮宝贝、韩寒等都办得不错,尽管在寒风载道的冬天,一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其勇气还是值得中肯的。
3、在你的创作路上,你认为哪一个平台对你的助推力是最大的?你心目中理想的文艺发展平台是如何的?
答:我是传统期刊走出来的,那就是我的平台,按理说,我不应该拿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这是大多数作家目前正面临的尴尬。但是应该牢记的是,在做不到经济完全独立的情况下,也未必要写那些缺乏真情实感的作品。有些作品是写给自己看的,是写给自己的儿子、孙子辈看的,可以私密地写。让他们晓得,我辈所处的时代是什么样子。作家选择遗忘或回避昨日的历史,打着纯文学或纯艺术的幌子,其本身就构成了汉娜·阿伦特所说的“平庸的罪恶”。在我心中,文艺发展的平台是自由和包容,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自由的主导权。我也相信,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很多和我抱同样想法的同仁,他们正在酝酿。
4、熟悉的朋友中是否有其他“新概念”作者?他们现在境况如何?
答:身边有些新概念出来的朋友,有些还是获过奖的。新概念不造就作家,造就作家的是时代以及诸多的其他因素。一位初高中生写了篇作文,获了奖,外界草率地将一顶作家的帽子扣在头上,对他来说是不道德的。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扼杀了他诸多的可能性。据我所知,很多新概念出来的孩子,现在很多都不写作了,他们在为生计奔波。在现实的中国,写作变得越来越廉价,也越来越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