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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务林诗歌：顽固的种族代言人
(2008-03-31 19:3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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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 |
分类： 中国网络诗歌十年佳作导读 |
阳光
赶紧把被褥抬出来
把衣物的霉菌和梦呓抬出来
把发芽的土豆和蚕豆抬出来
把树苗和种子的牙齿抬出来
把锄头、镰刀和锤子抬出来
把犁铧和马鞍的锈斑抬出来
把用旧的灯泡和书桌抬出来
把缺口的碗筷和菜板抬出来
把音箱、歌词和音乐抬出来
把电视机连同连续剧抬出来
把水龙头连同自来水抬出来
把折断的翅膀连同鸟抬出来
把房子的炊烟和污垢抬出来
把汽车、火车和飞机抬出来
把马、牛、羊的灵魂抬出来
把猪、狗、鸡的愤怒抬出来
把眼睛、耳朵和鼻子抬出来
把手掌、脚趾和脸蛋抬出来
把供血不足的心脏抬出来
最好把整个人一并抬出来
让他在阳光下晾一晾，晒一晒
这么晴朗的天空纯属灵光一现
连灰尘的影子，都被阳光的蓝
照的清清楚楚
《左顾右盼》（组诗选三）
向上
向上，聚集的海水满而寥廓
层层巨浪吞没帆墙，吞没尖叫
进或者退，你举棋不定。再向上
蚂蚁丈量风声，稻田漫过平原
在丢失手足的岔路口，你发现了经书
那人匍匐而行，从不转弯。再向上
比人类队伍庞大的草兄草弟
揭竿起义。它们淹没众神的霸气
你一声长叹，从未有过的静
再向上，废弃的城堡风化严重
唐朝的丝巾碎成尘灰，散在路边
饥饿的蝎子挥舞砍刀向你劈来
呈一时之能或者退让三分，你
六神无主。再向上，群山盘腿而坐
仿佛是在听神布道。麻雀收敛翅膀
落在神的肩臂。雄鹰拍响胸脯
即将起飞。它们的自由，你无法控制
再向上，你摸到天，摸到虚空
向下
向下，星星是一盏紧跟一盏的灯
它们由一亿个家庭组成了村庄
最亮的那盏，挂在人群以东的山头
那是你父亲点燃的心脏。你与他
隔着一个世纪的距离。再向下
云彩是一滴容纳一滴的泪水
它们由一亿个故事交错成传说
其中最后的那节，是你母亲
想象出来的。她容易冲动，你
多愁善感。再向下，蝴蝶的翅膀
得到神的旨意，把青蛙抛在脑后
你闻到一阵花香，闻到鸟语
再向下，树叶开始变换颜色
但经脉分明。雨水开始抚摩血管
遇到尖刺折西向东。你开始怀疑
那些宛如天意的法则。再向下
掉队的炊烟迎面走来，你无路可逃
再向下，你落到大地，落到人间
向后
向后，鞭子的回音夸大其词，无限扩散
头羊掉转方向，放野的牧童一路狂奔
而树巢是家，鸟语惊魂未定。幸好有人挑水
时局稳定了片刻，你回想有味。再向后
初为人父的旧时代老人，铭记家训
不敢跨出门槛半步。他的奶奶头破血流
他被土匪拐进废弃的城堡，你无力回天
再向后，一个曾经强大而勇敢的家族
把自己两个同样孝顺的分支，遗失在荒野
家谱变得支离破碎，队伍显得萎靡不振
你暗自惋惜。再向后，一个民族强忍心伤
离开祖地，他们举着火把，越过沙漠
跑过草原，游过江河，一直向南迁移
最后露宿群山，与雪为伍，对他们的耐力
你惊叹不已。再向后 ，魑魅魍魉出没人间
神鬼难分，一部众说纷纭的经书下落不明
传说中心诚则灵的术语，你不敢诵念
再向后，你找到源头，找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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