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或许是一群鸟,或许是一阵风”,群鸟仿如一阵风一样,在天空里,打我的眼睛掠过。它们这么一致性地赶向哪里呢,能不能用我们人类的目的论去探索它们、理解它们。它们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小鸟的飞行抵达,肯定与我们人类行为的目的不相同,它们的行为不具有功利色彩,不具有眼前的功利。它们的飞行要么归巢、要么离巢猎食活动、要么季节性迁徙,它们的飞行都是直接关乎到它们的存在,作为天空飞行中的一员,直接关乎到天空飞行的存在。甚至它们的每一次飞行都是本质的,直抵存在的核心。所以“我知道,它们钻进了天空的心脏”,我知道,它们可以抵达天空的心脏。天空更多是代表它们存在的场所,几乎接近于它们独有的行为飞行。心脏是生命的核心地,代表着事件的中心。那么天空的心脏就意指它们作为飞行生命存在的存在的生命所在。一句话说,它们的行为,是抵达它们存在的核心。所以天空与鸟构成了一个“有机”整体,时间不止,生命不息。它们在存在的最高处达到和谐、一致、统一,仿如生命存在的至高真理。
“我的这些会飞的朋友”,称小鸟为朋友,已是无须辩解的俗尘了。由于我们人类不能孤立地存在,所以身边所有的飞禽走兽与我们构成地球上生命的整体,彼此息息相关。关系着大家的存亡。尤其是小鸟的存在,它们总是在我们身边,与我们友好相处,给一无所有的天空带来生命的影子,所以我应该怀着充沛的情感称它们为友。既然是友,我肯定要了解它们的生活,甚至理解它们的生活。然而令我每次都失望而归的是,我试图以人类的目的论、理性强加在它们身上进行演绎的时候,都不能推理出它们的方向,那些“钻进了天空的心脏”的飞行精灵,“行踪诡异,精通隐身术”。这就是两个不同存在向度的结果。它们的“行踪诡异,精通隐身术”是整体性的,代表了它们作为一种存在的特征,当我们把它们放进人类的认识论的时候。所以我们不能用半点人间的指导思想去指导它们,它们不具有我们丝毫的知性,却生存得很好。它们是天生的存在大学问家,终极导师,象征着存在的真理。
我该如何存在呢,才更好地获得存在,从小到大,我都被灌输着相关理论。如今拥有一定理论的我,却“无法一一找到,它们的归宿”,我何尝又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生存在人间,那是本身就是一个理论场,在那里为了某个目的而搏生搏死,然而我并没有因此而满足、洒脱,一些宿命般的悲剧情感仍然时不时纠缠着我。当我提出了一些问题,“我来自哪里”,“我是谁”,“我将要去哪里”,却一直纠缠在心里不能解答。我获得了存在吗?如果我们算不会飞的一类,我们钻进了大地的心脏吗?因为我最终解释不了我的存在,所以我只能目光短浅地去行动,并不断纠正。有多少人丧失了纠正的机会,死于非命或疾病,或被关进社会的“地狱”。我们的社会多少年来,又发生过多少次重大的荒谬行为,荼毒生灵,剑刺大地的心脏。活着的每一个人如此,社会也如此。正因为目光短浅,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这一切在小鸟的身上,是不会发生的。这些飞行的精灵,不受约束的精灵,在天空的心脏飞出来飞进去的精灵,在地球延伸宇宙的方向,体验着生命的乐趣,响应着存在的乐趣。
这是一首微言大义的好诗,有着非常深遂的主题思想。
归宿
简明
或许是一群鸟,或许是一阵风
我知道,它们钻进了天空的心脏
我的这些会飞的朋友
行踪诡异,精通隐身术
我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
无法一一找到,它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