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本原就是原子和虚空

——对话亚里士多德

记者：

对于留基伯和德谟克利特来说，宇宙的本原就是原子和虚空，应该是他们标志性的理论吧？

亚里士多德：

没错。关于这一点，我在《形而上学》第1卷第一章中说的非常清楚。

记者：

如何来理解德谟克利特的理论呢？

亚里士多德：

德谟克利特的主张是：存在是充实的原子，非存在是虚空，但它们都是实在的；就这一点来说，存在并不比非存在、原子并不比虚空更为实在，所以，他们说原子与虚空是万物的本原。德谟克利特的理论还主张：由于原子本身的差异，以及原子在虚空中的结合和分离，从而产生了万物和自然世界。

记者：

可否请你简要介绍一下原子和虚空的含义。

亚里士多德：

当然可以。在德谟克利特看来，原子是最小的、不可分割的物质粒子，它是坚硬的、充满的、内部没有空隙的东西。

记者：

我相信，德谟克利特心中的原子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亚里士多德：

当然如此。德谟克利特的原子学说，是从以前一些哲学家的思想中发展出来的，如巴门尼德的“存在”、恩培多克勒的“根”、阿那克萨戈拉的“种子”，以及毕达哥拉斯和芝诺的非连续的、不可再分的最小的“量度”。

记者：

在我的印象中，你曾经把原子比作是“在空气中游动的、细微的尘粒”，人们可以从透过窗户的光线中就可以看到它们。

亚里士多德：

我那只是一个比喻，那些尘粒大约是人们可以看到的最小的粒子。但这些粒子并非就是原子。因为，凡事我们的眼睛可以看到的东西，总还是可以分割下去，而原子是不可以分割的。

记者：

看来原子内部还是充实的、充满的，而不可以再分的粒子。

亚里士多德：

可以这么定义。与之相反，内部空无一物，完全空虚的东西，就可以称之为虚空。当然了，虚空并不是指空气，因为空气也是某种实在的存在物。虚空乃是空无一物的空间，它只是为原子提供运动的场所。如果只有原子，整个宇宙只是充实的一团，原子就不能运动了；只有肯定虚空的存在，才为原子提供运动的可能性。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德谟克利特提出虚空和原子一样，都是万物的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