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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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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行道

(2012-11-11 11: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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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难 行 

 

   由于没有人能拯救我们,没有人能神奇地令我们开悟,因此我们要探讨的途径乃是所谓的难行道。难行道里可能没有我们预期的祥和、愉悦及慈悲。它是心与心的交会:如果你愿意敞开你的心,那么老师也会敞开他的心。这种开放的情况是两人的杰作,其中并无神奇之处。

 

   当我们谈到解脱或修行上的了悟时,总认为要达成这样的境界,并不需要做什么,有人会帮我们办到的。我们以为只要献身于某个修行团体,交足了会费,登记入会,服从团体的指示就行了。「我深信你的组织能解答我所有的问题,你会替我拟定所有的修行计划,就算要考验我也行,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这种态度暗示着服从别人的指示,自己不需要费任何力气,连去除缺点也交由别人来指点。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原来我们只是在打如意算盘。

 

   道途中需要克服千辛万苦,才能彻底而正确地面对人生的各种情境,因此难行道的重点就在于个人必须付出努力,才能认识自己和摘下面具。你必须愿意独立自主,而这是非常困难的事。

 

   但这并不表示我们要做英雄,因为英雄主义的修行态度,意味着我们是卑微的、不纯净的,必须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才有资格了悟实相。也就是说,我们如果属于中产阶级的美国人,就必须放弃我们的工作或退学,搬离郊外的豪宅,留起长发或尝试迷幻药。我们如果是嬉皮,则必须放弃迷幻药,剪短头发,丢掉破牛仔裤。我们以为不再受诱惑就是独特的、有英雄气概的人。我们变成了素食者,变成了这个或那个。我们以为这就是修道,因为我们已经一反常态,但这只是虚假的英雄主义罢了。这里只有一个人成了英雄,那就是「自我」

 

   这种虚假的英雄主义可能会发展到极致,使我们进入彻底的苦修状态。如果法教要求我们一天倒立二十四小时,我们也会照办。我们净化自己过着苦行的生活,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洗心革面,而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我们可能模仿某种修行的途径,譬如美国印地安人、印度教或日本禅宗的方式。我们放弃西装革履的生活,只为了模仿他人。我们甚至决定到北印度加入藏人的行列,穿上藏服,依照藏人的习俗生活。这些也都不是难行道,因为其中存在着使我们偏离正轨的诱惑。

 

   坐在印度教的修道院里,我们仍然梦想着巧克力和其它美食,因为已经有六、七个月没吃了。虽然非常怀念家乡的圣诞节或新年,我们依旧认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修行途径。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有了一些功力。我们希望我们的功夫能替我们带来正确的境界,甚至认为自己已经达成了目标。这种颠峰状态或许能维持六、七个月,但不久至乐感便开始逐渐消失,变得时有时无。面对这种情形该怎么办呢?颠峰或至乐境界也许能维持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会固态复萌的。

 

   我并不是说异国风味的传统修练方法不适用,我想说的是我们总认为有某种神奇的处方可以帮我们达到正确的境界。这种态度有点本末倒置。我们以为能操纵物质世界,就能得到智慧和了悟,甚至期望科学家能帮我们达到这种境界;他们也许能提供我们正确剂量的药物,使我们提升到更高的意识状态。然而很不幸的,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我们根本无法逃避自己的真相,它随时都伴随着我们。

 

   若想彻底敞开自己,必须具备某种天赋,为了让这份天赋具有意义,就不能奢望透过它去获得什么。不管我们有多少头衔,有多少套异国风味的衣服,懂得多少哲学或参与过多少圣礼仪式,都必须放下想要获得回报的企图。这才是真正的难行道。

 

   我们也许在日本旅游得很愉快,十分欣赏日本的文化、优美的禅宗寺庙和伟大的艺术杰作。这些经验不只带给我们美感,还传达了重要的讯息。那里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于西方世界,但那些外在形式的美和精致的意象,究竟能震撼我们到什么程度呢?答案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想品尝美好的回忆,并不想深刻地质疑自己的经验。

 

   也许某位上师曾经给过我们动人而富有深意的灌顶仪式,那个仪式可能很真、很直接、很美,但是我们有没有能力质疑它呢?这个问题也许太敏感,我们宁愿留下美好的回忆,以便低潮来临时可以拿出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曾经做过很有价值的事,所以并没有脱离道途。但这些都不是难行道。

 

   回顾一下我们在修行上的采购过程,你是否记得自己曾经彻底而适切地敞开和付出过。我们有没有摘下过面具,卸下过一层又一层的铠甲,直到露出真心为止?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我们必须真的放下自我意识,舍掉一些东西,这是非常痛苦的过程。我们必须拆除我们所制造的自我结构。拆除、摧毁、敞开和舍弃才是真正的修行过程。但何时我们才能弃绝指甲往肉里长的倾向?最可能的答案是,我们还没准备好舍弃任何东西,只是在搜集、建造、一层又一层地堆积罢了,因此难行道是非常具有威胁性的。

 

   我们总想找到简便无痛的解答,但这样的解答并不适用于修行。一旦致力于修行,就会开始进入非常痛苦的情境。我们必须费心地揭露自己,剥除我们的外衣、表皮、神经系统、心脏、脑子,直到完全裸露在宇宙中为止,这是既恐怖又难挨的事,但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这时我们会发现身旁有一位怪医生,他准备为我们开刀却不用麻药,因为他要我们确实了解自己的疾病。他不允许我们做出很有修养的样子,也不准我们有任何心理上的伪装。我们是多么不想认识这个人,又多么希望自己能学会上麻药,但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处可逃。并不是因为他力量大,而是因为我们已经让他知道太多有关自己的事,如果重来一次实在太辛苦,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和这位医生在一起令我们非常不舒服。虽然我们知道他能看透我们的把戏,却仍然想蒙骗他。这种开刀手术是他和我们沟通的唯一方式,因此我们必须接受;我们必须开放自己,面对这个难行道。越是质疑 ──「你准备对我做什么?」──我们就越尴尬,因为隐约地我们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个难行道狭窄而无路可逃,因此必须彻底放下自我,和这位医生沟通。我们不能期望老师带给我们神奇无痛的灌顶,只能开放而直接地与老师以及我们的人生交流。

 

   问:揭露自己是自然发生的,还是必须透过某种途径?

   答:我认为那是自然发生的事,在放下自我意识那个章节中我们曾经讨论过,一旦把所有的东西都透露给我们的道友,就不必再做什么了,也就是要如实接纳自己的真相,这是我一向强调的做法。在人生中,我们也时常面临被剥得精光的窘迫场面,恨不得能有件蔽体的衣服。这种窘迫的场面经常会出现。

 

   问:在我们有能力揭露自己以前,是否得有一位道友协助我们?能不能只是敞开自己面对人生的各种情境?

   答:我认为你需要有一个人看着你做这件事,因为那似乎更真实一些。在一间没有人的屋子里裸体是很容易的事,但屋子如果挤满了人就很难办到了。

 

   问:你指的是,我们其实是把自己暴露给自己看?

   答:没错,但是我们不会这么去想。因为过分自觉,所以强烈地觉得有观众在盯着我们。

 

   问:我不明白苦行守戒为什么不是「真正」的难行道?

   答:因为你会自欺欺人地认为已经通过了考验,而其实并没有。苦修充满着英雄主义的心态,难行道则纯属个人的揭露及了悟。即使通过了苦修的英雄道,仍然得经历难行道的考验,这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事。

 

   问:我们是不是必须先通过英雄道,坚忍地走下去,才能进入难行道?

   答:我不认为如此。这正是我想说明的部分。英雄道会使你的皮一层加一层变得更厚,你会认为自己修行成功,结果却发现还有其它的事要做。你还得把外皮一层层地剥掉。

 

   问:你说过我们必须先经验剧痛,但如果了解摘下面具的重要性,是否就不必经历剧痛了?

   答:这是一个很吊诡的问题。了解并不意谓真正的体验,我们也许能了解某人所经历的折磨和痛苦,但真实的体验又是另一回事了。在理论上或智性上了解痛苦是不够的,你必须非常确切地感受到它才行,因此直接契入核心的做法就是亲身体验一下,但是也不必自找苦吃。那位手里操着利刀的医生可以帮助我们经历这种情况。

 

   问:假设你正处在放下自我的过程中,你的老师突然拿出他的手术刀对着你,而且还拿走了你的麻药,那会是多么恐怖的情景啊。你的这位道友看起来非常生气,而你也很想逃跑,请解释一下这种情况好吗?

答:这就是关键所在。你必须接受不上麻药的的开刀手术。如果你逃跑了,那就像一个人需要切除盲肠却奔出了手术室,他的盲肠可能会因此溃烂。

 

   问:但我指的是和这位道友一开始的关系;你和他相处不到五分钟,屋顶突然蹋了,而他竟然让你独自面对这种情况。也许他的意思是:「这条路你得一个人走,现在五分钟已经过去了,赶快放下自我意识,放下一切,独自面对问题。等你能够摆脱一切时,我再和你谈。」这是我自己当时的经验。

   答:问题不在于你是初学者还是进阶生,重点是你面对自己有多深入。如果你真的是在面对自己,一定会认识自己的。假设你正在各国旅行,中途感染了疾病去看医生。医生几乎完全不会说你的语言,但是他能感受你的身体,测出你的病情,而决定立刻送你到医院开刀。这个刀开到什么程度,完全取决于你的病有多严重。假设你得的是盲肠炎,而这位大夫因为想和你交朋友,所以迟迟未替你开刀,那么你的盲肠一定会烂掉。你应该不会认为这是非常好的医道吧!

 

   问:人为什么要踏上道途?是什么让他踏出了这一步?是意外、命运,还是业力?

   答:如果你能彻底揭露自己,那么你已经上道了。只开放自己的一部分,就只是部分上道罢了。不告诉医生自己的所有病历,你会痊愈得比较慢。你告诉的越多,他越可能治好你的病。

 

   问:假设真正的难行道就在于揭露自己,那么我是否应该允许自己开放地面对我所认为的邪恶,虽然我明知道自己会受伤?

   答:开放自己并不代表遇上威胁就得挺身面对,像个烈士一样。你不需要开放到让火车撞上身的地步。那是英雄主义之道,虚假的难行道。每当我们面对自认为的「邪恶」时,它就对我们的自保本能构成了威胁。当我们忙着护卫自己时,是无法看清楚前面的东西的。要想敞开自己,必须突破自我护卫的倾向,然后才能认清和应对各种情况。

 

   问:这件事应该不是一僦既至的,对不对?我指的是,在某种环境里我们可以开放自己,在另一种情况里却戴上了假面具,虽然我们并不想这么做。全然开放似乎是很难的事。

   答:重点就在于敞开自己并不需要什么努力。踏上道途之后,只要你放弃那份努力,问题自然会解决,然后就不用再考虑想要或不想要开放地面对人生了。自我的原始本能奠基于二手讯息而非直接的体验,而「努力」就是一种自我的表现,一旦放弃努力的意图,那个一直在挣扎的自我就消失了。所以你看,重点并不在于克服努力。

 

   问:如果你感到忿怒,该不该开放地表达你的忿怒?

   答:敞开自己去经验愤怒和臣服于忿怒,当然不代表生气时就把别人打一顿。这么做显然是在助长自我,而非适切地揭露自己的忿怒,认清忿怒活生生的本质。开放自己意味着如实看见各种情况的本质而不假以造作。一个人如果能完全敞开地面对各种情况而不预设什么,自然会知道什么行为是正确的,什么是笨拙的。如果某种行为是笨拙的和缺乏技巧的,你自然不会去走这条岔路;你会选择有技巧、富创意的行动。

 

   问:不断积累和护卫自己的不坦白是否无法避免?

   答:我们积累了一些东西之后,会很不情愿把它们送掉。如同手术后在皮肤上缝线,但是很怕拆线,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身上的异物。

 

   问:你认为没有老师,也能看见自己的真相吗?

   答:我认为完全不可能。有一位道友在身边,你才能放下自我意识,彻底敞开自己。

 

   问:这位道友必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答:是的,其它任何你认为能与之沟通的「存有」,都只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

 

   问:「基督」的教诲算不算是我们的道友?

   答:我不能说是,因为那只是一种假想的情况。不仅仅是耶稣基督的教诲,任何一种教诲都不能算是我们的道友,因为我们会加上自己的诠释。记载下来的教诲永远会被自我擅自诠释。

 

   问:当你谈到开放和揭露自己时,我立刻联想到某些派别的心理治疗,你认为心理治疗的作用是什么?

   答:心理治疗的问题在于,如果你把整个过程视为一种「治疗」,那么你就不是真的在面对问题,而是在强调治疗的效用。换句话说,你的治疗会变成不断提及自已所关注的话题,甚至会用过去的病历替目前的情况下定义。例如,心理学认为你目前的不正常倾向,是源自于童年和父母的关系有问题。这种把过去和现在联结的分析方式,会让一个人无处可逃和无望,因为他无法销毁他的过去。他会觉得自己完全陷在过去的历史里,没有任何出路。这样的治疗是相当不成熟的,因为它阻碍了当下的创造力。但心理治疗如果着重的是眼前的这一刻,处理的是眼前的问题,而且病人不只是在口头上表达一番就算了,同时还能实际地经验一些内在的情绪和感觉,我认为这样就是非常平衡的治疗方式了。不幸的是,心理治疗有太多种方法,而心理治疗师只是在证明自己或自己的理论,并不是在处理眼前的真相。事实上,他们发现处理眼前的真相是相当恐怖的事。

   我们必须简化问题,而不是用理论来复杂化问题。当下这一刻就包含了过往的病历和未来的决定。一切都在当下这一刻,因此不需要再进一步地证明我们的过去和未来了。一想解开过去的心结,就会替当下制造努力和企图心,而无法安住了。把老师或治疗师当成我们的救世主是非常不健康的。除了自救之外别无选择。在某种情况下,道友也许会加重我们的痛苦,但这本是医生与病人关系中的一部分。重点是不要把修道视为舒服而愉悦的事,你只是藉由它来面对生命的真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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