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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旧习气

(2006-11-29 17:07:17)
分类: 恩宠与勇气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胡因梦译)连载之二十七
  
        万岁!我的生理期终于恢复,也许可以怀肯的孩子了!事情的确在好转中,我的精力已渐渐恢复,整个人轻松多了,好像小鹿在草原上奔跳一般。这种精力充沛、充满着喜悦的心情愈来愈频繁出现,就像过去一样,我也觉得自己比从前更平静,不再对生活中的情境有太多激烈的反应。我的人生似乎步上了坦途。
        肯去年在斜坡镇的确受到某种病毒的感染,这是贝尔克·南普医师 (就是发现我长肿瘤的那位医师)做血液检验时证实的。肯还是怀疑,因此又找了两位医师做检验,结果仍然相同。从此肯不再把他的精疲力竭诠释为沮丧,才过了一夜,他的外观便整个改变了,你可以想像吗?虽然还有一些焦虑(他在这场磨难中真的伤得不轻),但是明显的沮丧感已经随着这个诊断消失。他仍有病毒在身(很显然它是不会传染的),但是已经学会如何处理它、与它共处,所以他的精力也在逐渐恢复中。天啊,真不晓得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身体感染了怪病毒却一无所知!他告诉我当时他差一点就自杀,这实在吓坏我了。唯一能支持我、让我无惧于癌症的原因就是我不想离开肯,如果他当时真的那么做了,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也许跟着他一起了断生命。
        另一个转变是,我发现自己那要命的完美主义渐渐消失了。它是为我带来许多麻烦的小丑,也是天蝎式的自我苛责中的重要角色。我一直努力对治自己的问题——譬如盖塔霍湖的房子,我总想在每个细节上做到“尽善尽美”。现在我比较愿意接纳事物的真相,过去我所遭遇的痛苦其实是由自己刚强的性格造成的,总想把所有的事做得恰到好处。然而就算做到了又如何?光是物质生活的问题已经够多了,更别提心理或精神层面。如果能将事情处理得还不错,那就够了,完美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人一旦求完美,就会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繁琐的细节上(这是我诸多的癖好之一),因而失去了更宽广的视野,也无法察觉真正的意义。因此我不再渴求完美,只把重点放在如何完成事情以及宽恕和接纳的议题上。
        此外我也觉得自己比较谦卑了。我愈来愈能看清楚自己所面临的生命情况,包括友谊与婚姻问题、人际问题、自己的恐惧与疑虑、金钱问题、如何对世界有所贡献、无法确知自己的召唤是什么、从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去发现其中的意义……还有去体察这所有的问题和其他人面临的几乎完全一样。过去的我总觉得自己是住在山中白屋的小女孩,世界的规范和我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是如此与众不同。然而透过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我的问题和无数个世纪以来的人类企图解决的问题是一样的。从这份认识之中生出一种新的谦卑感,一种接纳事物真相的新层次,好像凡事都能如实地呈现。这是一种与其他人联结得更强烈的感觉,仿佛我们都是整体的一部分,各自透过自身的奋斗与经历而成长。这份自己不再与众不同的感觉,意味着自己不再与他人疏离或孤立。
        我的生命似乎已经专注到只为当下而活,对于眼前所做的一切也比较放松了,即使那成就取向的次人格还不能完全满意。我只是顺其自然地去做,让急躁的情绪脱落,只砍眼前的柴,只从邻近的小溪取水。我开始给自己充裕的治疗时间,逐渐发展出一个宁静而开放的内心空间,然后静观其变。
        对我来说,散步与健行一直很重要,它们让我重拾气力、挑战体能,让我重新注意到夕阳的美景,微风拂过枝头的沙沙声响,水珠上闪闪发亮的阳光……
        最近我几乎每天都在户外挖地松土,把埋在土壤中的每一种石块挖出,种上莴苣、花椰菜、豌豆、菠菜、红萝卜、黄瓜和西红柿。每一种植物的籽儿都不同,有些极为细小,很难相信这么小的籽儿竟然有这么多的基因讯息。还有些形状十分怪异,很难让人相信它就是植物的种子。种植的工作分成几个星期进行,其中有一些种得太迟,可能会误了收成,然而我一点也不在乎产量(这句话真是我说的吗?我这个标准的出产人!)看着芽从土壤里冒出来,逐渐成形的嫩叶宣示了自己的名分,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豌豆蜷曲的藤蔓沿着网子向上攀爬——这是我最喜欢观赏的植物。虽然双层松土的工作换来一身的腰酸背痛,但是看着植物成长茁壮,反而有一种治疗的效果。透过园艺工作,我感觉自己重新与生命联结了。照料这些植物远比被人照顾要好得多。“施”的确比“受”要好。我准备开始照顾肯,不再无度地索要他关怀。
        我还记得自己过去是多么努力地想制造生命的目的,我渴求、不停地寻找,脑海中浮现的意念都是伸手、抓取、渴望。然而这些并没有带给我平静、智慧与快乐。我相信这就是我的功课。虽然目前的道途比较偏向于佛家,但是我并不期望大彻大悟,也不打算加入所谓的满月团体——那些致力于即身成佛的修道人。我知道这样的承诺对我是危险的,不是过于急切,就是路径不对。我要学的是全神贯注于当下,砍柴就是砍柴,挑水就是挑水,不想要快速达到什么。不抓取更多,不渴望更多,只是活着,允许事情自然地发生。
        我发现自己可以很有规律地打坐,好一阵子以来这是第一次做到。我想这是因为我在方式上有所改变的缘故。我不再暗想是否有奇特的经验,譬如会不会见到光或感受到能流,等等,在打坐时不再想要有“进展”,也不再希望有任何事发生,其实这么说还不完全符实,这份渴望偶尔还是会出现,但我会去留意它们,放下它们,然后回到眼前专注的焦点。如果我怀疑为什么要打坐(这种质疑经常会出现),我会告诉自己,打坐是为了当下的自己,为了把这段安静的锻炼时间供养给宇宙。与其说是一种寻求,不如说是自我肯定。也许前一个目标将逐渐变得清晰,不像之前那样再受那份渴望的干扰。也许目标已经在这里了,就在我放开它的时候,展现在我面前。
        有一天晚上和凯依·林恩一起聊天。凯依说她有时非常嫉妒别人,不晓得该如何解决。我猜她可能想起约翰(他几年前被一名盗贼杀害),又看到我和肯相处的情况,而引发她的羡妒之情。她提到最近有一个异性朋友来找她,她发现自己有想要形成关系的强烈欲望,即使他一直表白他并不想要稳定的关系。
        “这相当困扰我,我觉得很不快乐,试着想停止嫉妒之心,偏偏办不到。有什么建议吗?”
        “啊,好一个古老的渴望与嫌恶,”我说。“它当然会令你不快乐,就像佛家所说的,这是所有苦难的起因。我认为最有效的建议是,单纯地看着它、观察它,并完整地经验它。以现在为例,你觉知到自己有这份感觉,因此感到不舒服,很好,这表示你注意到它,观察到它了。”
        “已经好多了,”她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得经历那么多次才学会。我现在已经释怀了。”
        “我的理论是,你不必努力停止或改变那些你不喜欢的行为或思想。其实努力的本身就是障碍,重要的是清楚地看到它,完整地观察它,每一次当它生起的时候看着它,它就不会再令你感到意外。我认为我们的内在都有一股神秘的进化力,它想要我们发挥全部的潜能,让我们朝着神性演进。一旦察觉到自己的问题、不足或困境,这股神秘的进化力就会帮我们修正不足处。转变和意志力无关,意志力可以帮助我们培养觉知,但想要有内在真正的转变,意志力反而是阻碍。这份转变带领我们走向一个超越理解、超越意志的方向,也就是让我们更随缘、更开放。”
        “有点像恩宠的味道,”她说。“我懂你的意思。”
        “没错,正是如此,就像恩宠一样。我以前从未如此想过。”
        我想起了几天前在《奇迹课程》中读到的一段话,最后的两行是这么写的:
  
        因为恩宠所以我活着。因为恩宠所以我被解放。
        因为恩宠所以我给予。因为恩宠所以我解脱。
  
        这两行字过去从未对我产生任何意义,因为其中充满了太多父权形象的神所赐予的恩惠,只有靠着神的恩惠,罪恶的子民才能获得宽恕。现在它们对我比较有意义了。我可以将恩宠视为那股治疗、带领我们朝正确方向前进,并且修正错误的神秘力量。

  
        崔雅和我正试着让这股神秘的力量修正我们的错误,治疗过去两年所受的伤。我们发现治疗正在生命的每个层次发生,包括肉体、情绪、心智和灵性。我们开始明白,原来肉体的治疗是身心灵健康中最不重要或最不具意义的,因为真正的健康指的是灵魂的复原。在治疗方面,崔雅和我循着伟大的存有链进行地毯式的搜寻。我们获得许多人的协助,譬如弗朗西丝和罗杰。
        西摩尔也是其一。他是一名受过正式训练的心理分析师,很早就察觉弗洛伊德模式的重要与局限。于是他在自己的方法中加进了静修作为补充。他主要采用的是原始佛教的内观法门与《奇迹课程》中的教诲。西摩尔和我相识快10年了,有一回他打电话到林肯镇和我讨论如何将东西方的途径融入心理治疗。西摩尔一直很被我的作品和我整理出来的意识层次图所吸引。当时有许多人正试图以荣格的理论作为东西方结合的基础。我很早就发现,虽然荣格在这个领域有相当重要的贡献,但也犯了许多错误,如果想要有一个比较稳固的起点(不是终点),弗洛伊德反而是比较好的选择。这与西摩尔的观察不谋而合,我们也因此结为好友。
        不论是个人或夫妻双方的心理治疗,真正重大的突破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这些突破一再地运用于日常生活中,直到旧习气完全去除,让新的、比较柔软的状态出现为止。西摩尔帮我们认清说话的内容其实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表达的方式和态度。
  
        我们正在学习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而不仅仅是说话的内容。我们都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是最合理、最正确的,却又往往以不友善、愤怒、自卫或充满挑衅的方式来说出这些“真相”。于是我们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一直对我们的批评而非真相产生反应。我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我们的防卫模式使彼此陷在负面、下坠的漩涡中。肯近来老是觉得焦虑,这令他的朋友(包括我)非常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紧张过。为了控制这份焦虑,他表现出来的反而是愤怒与嘲讽。我只看到他的愤怒,这当然会引发我从孩提以来最深的恐惧——被排斥与不被关爱。当我感到不被关爱时就会退缩、故作冷漠、隐藏起来,就像小时候常会负气躲进自己的房间看书一样。可是我的退缩也让肯觉得不被关爱,他因而变得更焦虑、更讥讽。在恶性循环之下,我充满强迫与控制的那一面便接管了全部的人格,于是我不断地命令、激怒肯……我现在终于明白肯为什么会坚持,如果没有他人的“介入”,他拒绝和我谈论我们之间的问题,因为我们只会不断地打击对方。当我们在西摩尔的诊疗室中陷入这种下坠的漩涡时,我们三人几乎马上看出这个恶性循环中的第一个症结,立即加以斩断。不过最难的部分还是在踏出诊疗室的大门后,如何在生活中领会其中的诀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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