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卷轴：

钓台嵌画 [左：白塔（清）；右：莲花桥（清，俗名五亭桥）]

岁月笑看：

疑似江南：

这几处小景，远不能现一分瘦湖的妩媚动人。

胜景依然，二十四桥可念故人？翻出14年前旧文，依稀眼前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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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瘦湖（一九九四年 四月作于南京）

  春光媚极时，出游都可以清心。——心境本来如水，更清了；水中月一般是很好的，向往扬州的二分明月，便出游一日。
  扬州的最爱在瘦西湖，我将她昵称作“瘦湖”吧。难得是三月的烟雨。
  天上是水，地下是水。

  如烟似云，如虹更妖，如月更明。

  五亭桥的月，从来都在晚上的，今日却不然，已经到了水中了；我偶尔想起桂林的水月洞来，那漓江丽姿被虔诚的象吸饱了，吐出一轮金辉，正是“水月洞月，月明洞明水更清”。

  亭心的铜铃，抑或算作桥心，是我今生看见第一天然之风铃。从前小市上贩的或铜管或玻壳，挂在屋里，还是要用嘴吹吹，难免沾上尘俗的熏气；这大大的铜风铃让人回归冥冥禅的境界。

  正在神思飞越，芳和敏从后面来了。不等天晴，我要摄下两弯飞虹。

  流动的烟云中，天空失了正色，衬托出大地的柔美。不用睁眼，不消动脑，你只嗅便知道树与草的绿，花的红、黄、粉，甚至泥土的淡香，里面竟也有绿呢，这是流动的春色，无可比拟！这是万一，不可增一分，也不可减一分。

  前面有个园门，看得见著名的白塔在其中，虽极似北海的白塔，却全非一个味：北海的天蓝水蓝让塔也蓝起来，瘦湖烟雨一片，绿水一片，白塔便从中慈祥和宁静了。

  旁的人老想着划船，下雨，便不觉兴味；我看更好，瘦湖本来清秀，穿件朵朵大花不见得协调；烟烟雨雨中不留一舟，全不似西湖、漓江、九寨在记忆中的晴明。也许去的地方多了，无舟的瘦湖更觉珍惜。

  玄武湖，浩，不如太湖浩；清，不如西湖清；丽，不如瘦湖的亭亭。停留太久，是值的。不信老天对我的交情么？访过一次瘦湖，是万一的雾，再问回瘦湖，是万一的雨。谁不爱自己的故乡呢？看过若干年后的秦淮，早消逝了佩弦笔下的桨声灯影旖旎；现在却可以再问他一声：你还是扬州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