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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访谈--许舜英(2):一点都不欣赏文笔流畅

(2007-11-30 13: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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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名品

分类: 他们说
     ○:从广告工作者的角度谈文字?
    ◎:广告不能只谈文字,广告跟文字也不会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我有一个角度使得我跟别人不太一样:在做广告之前,我好象是某种文艺青年,如果硬要给自己一个卷标的话。因此当我开始进入广告界,我最大的一个反应是:广告非常地难看、非常地粗糙、非常地愚笨。以一个喜欢文艺的年轻人,当时我是这么反应的。我一开始做广告也谈不上要去反叛什么,我希望我的广告创作里面有一些quality会自然流露,不管是在文字、概念上,或是影像美学上,会有我的品味自然地呈现。这些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广告创作者。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作品不只是要客户满意,并且这里面尽可能还要有一点自己在创作上觉得过瘾的地方。曾经有人形容我:不是广告给了我什么,是我带了很多东西到广告来。也有人观察我的作品,觉得我有一些广告还满哲学的,把它跟商业连起来是非常难办到的。其实,广告很简单。Anything would do as long as it works,广告并不是常常都能够有深度,有artistic quality,而且还能成功,尤其大家常会觉得广告就是越浅显越好。但这些说法在我身上都不太成立,而我的作品却也有它的效果。
 
    ○:这样讲,文字带给你的haunting power主要在哪里?
    ◎:有一段时间,我的阅读取向有非常严重的偏执,任何作品必须首先在文字的魅力上对我发生作用。也就是说,如果它的文字美学没办法让我很有感觉,我是没兴趣的。不一定要是很高深的东西,也许只是流行歌的歌词。当然也有很多严肃的、重要的文学,也可能是一些奇怪的文化研究理论,难以阅读的解构主义哲学,大家被搞到头昏脑胀的一些法国modern thinker的书籍,或者是非常另类的书写艺术的作者。但重点是,我必须从写作当中,感受到那种power。那种power不一定是思想上的冲击,而必须首先是一种美学上的冲击,纯粹是文字所带来的美学的冲击。所以,甚至也许只是一本翻译得很烂的小说。
    以阅读那些哲学意味浓厚,文意又晦涩的书来说,从某一方面来讲,需要有很强的训练才能进入文本。但即使我在阅读那种东西,也常常不是要真正百分之百去理解(理解根本不是一种美德),我是把它当作一种创作在对待。思想上的启发跟文字美学上的启发,对我来说是同等重要的,我甚至觉得,文字创作的魅力带给我的启发,就是一种思想上的启发,就是一种哲理。
    我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一个任性、主观的阅读者。大部份的人读一本书可能都要进入一种脉络,或是要接受别人的引导,不管那个引导是什么。每本书都有一大堆广告词,一大堆前言,都可以当成是别人要你消费这本书的方式,但是那些不一定是我对一本书产生兴趣的理由。我有我自己鉴赏的方式,或者说,我自己被取悦的方式。我常常需要把我偏好的作者的书摆在身旁,甚至觉得,只要他的书摆在抽屉里,我写出来的东西就特别好。阅读对我来讲有好多这样的自我的乐趣。
    我的阅读取向也反应在写作时所追求的东西。有一段时间我每个礼拜要写专栏,即使在那种情况下,我也很少写一些看起来很casual,好象在跟读者聊天的东西。基本上,这样子的东西not my cup of tea。我在写作的时候,更希望人家不是觉得我在跟他沟通什么。即使是有一种沟通,那种沟通也比较不是一种道理、思想的沟通,而是一种创作者跟创作者之间的很奇怪的对话,就好象我面对一个设计师的作品,可能是看到一件造型或质感很奇特的衣服,但也可能只是看到很奇怪的影像。我希望的沟通是属于这种沟通。
 
    ○:你刚提到,一本翻译得很烂的小说,也许也可以带给你那种文字美学的冲击?
    ◎:这是无所不在的。如果你给我一本翻译小说,我就可以告诉你,这句话译得这么烂,却给我很大的乐趣。我一点都不欣赏文笔流畅,如果别人说我文笔流畅,我一定会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其实文字给我的美学上的乐趣,比较接近观念艺术。
 
    ○:你阅读偏执了一阵子之后呢?
    ◎:最近我的口味稍微放宽了一点,没有像过去那么刁。过去我很少读古典的东西,一定要是非常当代的东西才会对我的胃口,但是最近我突然会去看一些老的东西,像三、四○年代海派的东西。偶尔读到一点觉得好象还满有感觉的。要是以前,我连拿起来都不可能。
 
    ○:看什么样的杂志?
    ◎:我会固定看一些东西,像New Yorker。日文的我没办法看,就叫秘书翻译一下。比如说最近一个日本杂志对苏菲亚·柯波拉(Sophia Coppola)的电影Marie Antoinette做了一篇文章,主要是讲电影里面的服装设计、当时苏菲亚·柯波拉对影片服装的想法,像这一类的。另外我也看一些英文的文学杂志,会接触到一些新的、比较年轻的writer。我看fashion杂志,感兴趣的不完全是现在流行什么,现在所有的fashion magazine都越来越像产品型录,可是有时候还是有一些还不错的文章。那些比较设计、比较lifestyle的杂志,我会满注意里面的文章。
 
    ○:你曾经给读者开过一个推荐杂志的书单,里面列了《中外文学》。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我的阅读品味很像外文系的人,《中外文学》是我在学生时代就会看的,对我来说是文学素养的一部份,这么多年也就延续了这个习惯。我自己有一点满奇怪的兴趣,就是对学院、学术的状态还满感兴趣的,也会follow一些学术的seminar。所以我一直都保持着看些论文的兴趣,特别是文学、社会科学。
 
    ○:所以像英国的那本Granta,是固定看吗?
    ◎:我还满喜欢它的feature,同时也可以看到他们文学的取向、文学在社会里面的角色、他们现在的品味、怎么在培养新的作家……这些东西都是我会关注的,构成我生活里面很重要的一部份,也因为这样,我想它们对我的专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我不太像有一些广告人,好象完全是一种视觉的动物,非常art-driven,或是visual-oriented,我好象不完全是这样,我还是有一个文学背景的人有的那种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你还曾经讲到台湾缺少了一本sexy的汽车杂志。
    ◎:对呀。就好象我们没有sexy的综艺节目,没有sexy的读书节目,也没有够sexy的手机的content,没有一个够sexy的网站。什么都没有呀!你从结构上看就知道,必然是这样。
    Sexy只是一种表达,就是觉得不够酷、不够好、不够有魅力。特别讲到汽车杂志是因为,汽车本来就是一种luxury产品,特别对男人来说可能是一种终极欲望的对象。可是我们的汽车杂志怎么会被编成那个样子?简直是一种罪恶!所以我才觉得太奇怪、太苦闷了。
 
    ○:看书的时候,有没有特别整块的时间?
    ◎:当然有的时候我也有整块的时间,比如说休假。但是现在的时间基本上都满断断续续的。除非我特别迷某一个东西的时候,那当然一整天都会看那个东西。
    我这一、二年非常迷恋大江健三郎,我突然看懂他了。早期台湾有翻译一些他很老的作品,那时候还没看出感觉,我第一次看出感觉的,就是《换取的孩子》。从《换取的孩子》再回去看多年以前出版的《听雨树的女人》,简直是太棒了!所以我又陆续地买,《忧容童子》,还有很多他为了小孩而写的作品。所以,如果我特别迷一个人的东西的时候,就会这样。当然也是有阶段性。有一段时间我受到学术潮流的影响,都读比较哲学、文化研究的东西,或者所谓的当代思潮,文学就有一点点退到后面去,但这二、三年又开始看比较多的文学小说。以台湾整个社会来讲,台湾出版社也还满用功的,可以持续看到有些东西被介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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