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之行的得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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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去重庆开会。本不想去的,因为最近事太多,身体又不好。但上面说要选举,最好不请假,就勉强去了。没想到此会在网上被骂得够呛,说作家在灾区开这样的会,住总统套房,坐奥迪车,吃2千元大餐,完全不顾灾区人民的死活,云云。今天已经有人到我博客里来喊口号了,要把参加这个会的250个作家揪出来(哪里有那么多啊,整个到会的就130多个,因为要选举,所以数了又数,是有人故意说成250,好趁机骂人。一些根本没来的作家也名列其中,比我还冤。不过这口号已被管理员删到评论垃圾箱了)。这让我很郁闷,怎么一开会就挨骂啊?谁想开会啊,又费马达又费电,不是没办法吗?
在此正名:第一我们没住总统套房,就是普通标间,当然条件不错;第二我们没坐奥迪,普通小车,而且就是接站的时候坐了一次;第三没吃2千元大餐,就是普通自助餐。还有,此会是去年底就定在重庆开的,当时旱情尚未严重,因种种原因拖到了4月。我知道这个时候在重庆开会,难免招骂,但在哪里开会不花钱呢?
就我自己来讲,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旱区,开会前就委托在云南的战友捐了一千瓶水给旱区的受灾群众,开会期间又委托在家的同事捐了1500元钱(本来我是不会说这些的,因为挨骂了需要辩解)。除此之外我又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企盼着老天下雨了。好在我们在重庆的三天,重庆一直在下雨。紧跟着广西也下了大雨,心里的旱情也随之缓解一些了。
我愿意把骂人的人理解为心里着急。不过还是希望不要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更不应该添油加醋。多些理性的思考为好。
这就是此次去重庆的“失”。
有失必有得。这次到重庆,还是有开心的事。重庆是我的第三故乡(第一杭州,第二石家庄,第四成都),我12岁随父亲调动迁徙重庆,一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整整9年。在一个地方住9年,且是少年时代,能不是故乡吗?
由此,我在重庆有很多朋友,中学同学,大学同学,部队战友,作家编辑,还有一起开人大的朋友。总共就三天时间,我简直不知道该联系谁,不该联系谁,最后决定,谁也不联系,撞上谁就见谁。
第二天就接到电话了,是我的战友昌莉,她说另一个战友在报纸上看到消息,知道我来了,希望能聚一下。我立即答应了,因为这帮战友,33年没见了!
看过《一路有树》的朋友可能知道,我当兵当的是后门兵,我并不想如此,但实在没出路,高中毕业在家耗了一年,不能考大学,也找不到工作,最后只好通过父亲的部队当兵。3月才离开家到部队(正常的应该是1月初)。那一天的日子我永远也忘不了,是晚上,恰好停电,在烛光里吃了最后的晚餐,爸爸当时只说了一句:自己去打天下吧。之后就和妈妈一起把我送上吉普车,我在夜色中离开家,跟当年闹革命的一样。
吉普车一家伙把我拉到重庆白市驿某处,我糊里糊涂来到了新兵连的一间女兵宿舍,爬上一个高低床的上铺,度过了我独立人生的第一夜。现在想来,战友们肯定对我很好,因为那一夜我睡得很香,丝毫没有离家后的不适。
现在人们常用青葱岁月形容青少年时代,很到位。那个岁月不仅像青葱那么翠绿,也像青葱那么辛辣。我就在那样的岁月里,和一群青葱般的女孩儿相遇,成为战友。
直到此次聚会,我才弄清楚我们新兵连到底在什么地方,战友们告诉我,是在一个农机学校里。但为何学校有空房子给我们住?她们也说不清了。毕竟当时年纪小。
一进到聚会的房间,我就被热情洋溢的笑脸包围了,十几个战友齐刷刷出现在我的面前,有几个的模样我还依稀记得,有一些已很陌生了。
于是每个战友进行自我介绍,大家边说边笑,边笑边喊,十分开心。有几个战友握着我手说,你和我是一个班的,你忘了吗?还有的说,我是班长啊,你忘了?我真是羞愧,都记不起来了,所以整个过程都在很诚恳的傻笑。
我也介绍了自己,讲了自己是如何到新兵连的,还讲了关于新兵连的点滴记忆,比如训练我们的连长和指导员就是新兵的家长,比如我们总是吃黄豆烧肉,菜的品种很少,比如我们的业余生活就是抄歌儿,抄歌剧《洪湖赤卫队》,还比如我们列队走出营区时,会有孩子朝我们喊:后门兵,后门兵!哈哈哈,大家听了都乐。
战友们关于我的记忆,是说我的字写得好(汗),会写诗(瀑布汗),还说我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陆平分,解释说,把陆(6)对半分开就是两个3(谐音山),她们因此觉得我很聪明(尼加拉瓜大瀑布汗)。
我之所以对大家记忆不深,是因为我在新兵连只待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连队要选三个女兵到正规部队去,为了证明后门兵也是好兵,就选了三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年龄大点儿的(当时有些新兵还不满18岁),个子高点儿的,文化程度高点儿的。我幸运地成为三分之一。其实我当时是三个里面最矮的(那两位都一米七),大概就因为“会写诗”,被文学之神眷顾了。那个时候风气真好,我是新兵连唯一一个外单位子女,她们都是医大子女,竟然把我选上了。回想起来,真是感激当时的连长指导员。因为在我们走后,剩下的战友又辗转多处,延迟半年的样子才最终穿上了军装。
让我欣慰的是,如今我的战友们都生活得不错,各行各业都有,当然从医的多一些(毕竟都是军医大子弟)。也许是因为当过兵,一个个性格爽朗,谈笑风生,让我这个初次见面的战友也毫无拘束。有的战友还拿来了有关我消息的报纸以及发表了我作品的杂志,让我心生温暖。我注意到,晚餐是AA制(没有揩公家油),她们说我是客人,不让我出份子。我只能在此真诚地道一声谢谢了。
谢谢战友们,你们让我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让我在老姜般的年龄,重回青葱岁月,重拾快乐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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