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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亲电话

(2010-12-25 13:33:16)
标签:

杂谈

文学/原创

分类: 散文随笔
寻亲电话
   找到实习时的留影了,翻拍一张贴上。效果不佳,将就看吧。
前两排除了我们四个女生都是老师。带我的曾老师,是第二排左起第二人。
后排全是男生。

   昨天是西方人的平安夜。虽然我自称从不过圣诞节,但还是被一种氛围感染。比如大街上的霓虹灯,比如橱窗里的圣诞老人,比如圣诞节打折的广告,比如电视上的节日画面,比如朋友们的短信……
最让我感到有过节惊喜的,莫过于意外收到的一条祝福短信,这条短信来自陌生的号码,上来就说:“裘老师,圣诞节快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你青神的学生,我叫某某,呵呵,说了你也不记得。今天终于找到你的电话了,发个短信问候一声。”
我真的是很惊喜,青神是我大学毕业前实习的地方,我在那里待了50多天,我离开那里快三十年了。我立即回复说,很高兴你发来短信,你是男生吗?(她的名字是男性化的,跟我一样)她回复说,“不,我是美女,就是老爱跟在你后面跑的那个,嘿嘿嘿,不过有很多男生暗恋你哦,要是晓得找到你电话会把他们高兴惨。”
我还是没想起来她是哪一个,好像是有那么两三个女生,喜欢跟着我。但我依然很高兴,她告诉了我工作单位,邀请我去玩儿,“你再来看看你实习的地方嘛。”我说好的,我一定找个时间去,去了就和你联系。
就在这个平安夜的夜晚,我忽地一下,想起了1982年的秋天,我和我们班十几个同学一起,来到乐山的青神县青神中学实习。那次实习之后我写过一个小说,叫《初为人师》,没有发表,也找不到原稿了,只在脑海里留下个题目。我教的是高三,第二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但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紧张,所以还敢让我们实习生讲课。我努力回忆,还能记起有关那次实习的几个细节。
之一是,那个学校的老师觉得我的姓很怪,叫起来不好听,于是一致地叫我“小山老师”。他们用乐山话喊:小山老师,你坐喂!很亲切;之二是,我曾利用晚自习时间,在班上给学生读海伦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那是当时最感动我的一篇文章,我努力把自己的感动灌输给同学们,希望他们珍惜生命,珍惜青春。之三是,有一次黄昏,我正上课,忽然发现外面的晚霞非常美丽,我就停下讲课,让所有同学都出教室,站在长廊上去看晚霞,直到晚霞消失,然后让他们就此写一篇作文。之四是,学校的食堂总是吃葫芦瓜,顿顿都是,清水煮葫芦瓜蘸辣椒酱,几乎没肉,吃得连我这样的人都饿痨饿瞎的,有时就跑出去改善一下。之五是,有个男生,总是吊儿郎当,书包带子断了,就拎一根带子来学校。我把他叫到我宿舍,给他缝上了书包带。后来这个学生还到川师来看过我。之六是,实习结束的时候,带我的老师(真抱歉我忘了他姓什么了)跟我说,小山老师,你毕业后会当老师吗?你一定要当老师啊,你会成为特级教师的。很对不起他,我只当了两年的老师,没能成为特级教师(不过还是当过优秀教员的)。之七是,有个女生后来考上了南充的四川师院数学系,跑到成都来向我报喜。她叫什么,我也忘了。只记得她很爱笑,老是笑个不停。
好像就这么多了。讲了些什么课,布置了什么作业,遇到什么困难,班上其他同学的情况,我都忘了(我还是带队的呢)。噢,还有一点,实习结束,我们是坐船到乐山的,沿着岷江漂流而下,我们还在船上吃了酸菜肉丝面,很开心。到了乐山后,我们居然不敢过大街了,因为在小县城待得太久了,看到马路上那么多车感到害怕。
给我发短信的女生说,有男生暗恋我,我还真一点儿不知道。我那时二十多岁,他们十七八岁,也不是没可能。只不过如今知道有点儿囧。在我感觉里他们都是孩子,其实现在想想,他们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呵呵。
因为这个电话,我想起了几年前我写过的一篇随笔,《寻亲电话》,因为从小走来走去,这里读书,那里读书,这里参军,那里上大学,跟长征一样播撒着友情的种子,所以我时常接到寻亲电话。前些天我还写了篇《我的老友们》(因为是应约写,还暂时不能贴到博客上)。回顾所来径,虽然没有鲜花开道,到的确是一路有树。
贴出旧文,以致怀念
 
附:《寻亲电话》
 
昨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带点广东口音的男人,他说你是谁谁吗?我说是。他说你可能想不到我是谁,我是你同学。我连忙说,高中还是初中?他说高中。我又问是哪个高中?他说铁六师子弟校,我叫林福庭。

    我一听,至少知道他是铁六师的子弟,连忙说,你好你好。但他已经听出我并没想起他是谁,就说,你不记得我了?我只好抱歉地笑笑,既不好意思说不记得他了,也不敢假装说记得他。他说,我就坐在你后面啊,你和张超同桌,我和张勤勤同桌。我说张超是谁?他说,你怎么连你的同桌都忘了?坐你旁边的嘛。我只好说,也许你们俩都属于不调皮的男生。所以我没太深的印象。毕竟我们只同学一年。林福庭说,对,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那种。我说我就记得阎建平,有一回他带了67个男生剃了光头来上课,把教室里日光灯都关了,说他们的“灯泡”够亮了,惹得全班大笑。他说,对对,我们后来一直叫他严秃子。我说你现在在哪儿?他说我在湛江。我说,是父亲转业把你带回去的吗?他说是。

   我们很随意地闲聊起来,尽管我没想起他是谁,一种亲切感已油然产生。因为我们都是铁道兵的子弟,因为我们都是在漂泊中长大的少年。昔日的不断离别,造就了今天的不断重逢。而重逢,是我最喜欢的人生境界。

   我们聊别后的情况,聊所知道的同学的情况,也聊各自的现状。他告诉我他是怎么打听到我电话的,还说有一年曾在电视上看到我,起初没认出来,后来字幕打出来了,他一下惊喜地叫起来,对妻子说,那个是我同学,当时就坐我后面。

   我开心地笑了,我能想象当时的情形。最后我们互留了电话,我答应给他寄书,他邀请我到湛江去玩儿。放下电话后先生调侃说,怎么,又一个寻亲的?

   我说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重逢,电话里的重逢,于我已是常事。光去年就有三起。前年也有,大前年也有。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一同学,高二同学,还有邻居,还有新兵连的战友等等。非常抱歉的是,当他们告诉我他(或她)是谁时,好多次我都没想起来。当然也有想起来的,可人家回忆的往事我又不记得,总是让别人扫兴。

在这点上,我姐比我强多了。前两天也有个与她分别十多年的同学打电话找到了她。我姐姐不但记得他的名字,还记得他的样子,问他:你现在还那样吗?酒窝还在吗?那同学说,酒窝?早被肉填满了。我现在胖得不行。两个人开心大笑。

   多好啊。我真希望我也能像姐姐一样,马上想起别人的样子乃至特点,还给同学一个惊喜。可我真是没用。

   去年底,我一个侄女打电话给我,说姑姑,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某小娟的?我说不认识。她说,可人家某小娟说和你是初中同学。现在我们正在一起做电视节目呢,聊到你了,她说是你同学,问我要了你的电话。我说那她说的肯定是对的,是我忘了。侄女笑说,我知道你有这个毛病,所以先给你打个电话预告一下,别等人家打电话来时你又说忘了。我说好的。

   第二天晚上,小娟果然打来了电话,尽管有思想准备,我还是觉得很陌生,无论是声音还是名字。好半天脑海里也没浮出什么来。我抱歉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说我们不在一个班吧?她说对,不一个班,我释然。但她马上说,但我们两个人作文都写的好,所以经常被老师找到一起。王老师你还记得吗?我说当然记得,我的语文老师我忘不了。她说有一次我们两个人的作文同时被选入重庆市中学生优秀作文选里,记者还来采访了我们。

   我估计当时我的眼睛可能瞪得比牛还大,这样的事我怎么毫无印象?她接着说,当时记者问你,听说你母亲是编辑,你的作文她帮你改过吗?我连忙问,那我当时怎么答的?她说,你跟记者说,我妈告诉我,写作文要用自己的语言。我一听,没错,我妈是这么教导我的。但记者什么的,我毫无印象。

   小娟不满的说,我对你印象很深,你怎么不记得我呢?你梳两个小辩儿,瘦瘦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同学一起玩儿。

   这下我找到理由了,我说对,那个时候我的家庭压力很大,胆小自卑,所以对外部世界一点不关注,只知道埋头读书,可能对同学也就没在意。

    但无论我怎么解释,小娟还是感到不满,她不客气地说:你说你那个时候也是十四五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记事儿呢?

   我怎么能不记事呢?有些事情我记得清清清楚,连其中的气息都能想起来。我记得学校后面那个山坡,山坡上有我们的校办工厂;记得上学路上天天要经过的夹竹桃林,我曾在上面做过嫁接试验;记得有时放学太晚,妈妈在阳台上望我;记得江边湿漉漉的菜市场,我常背个背篓去买菜;记得校门口两排很高很大的桉树,春天的时候从树干底下也发出嫩绿的枝桠来;也记得总是下雨的天,总是长满青苔的石阶,我常挑着煤球在台阶上歇息,歇够了,就一鼓作气挑到我们家住的楼前……

   我还记得很多很多。但不知为什么,却对周围的人失去记忆。所以面对同学的指责,我只有抱歉地傻笑,也在心里责备自己。因为记不起别人,常常让乘兴找来的同学扫兴而去(放电话)。其实我也可以假装热情洋溢地说记得她(或他),但我又确实装不出来。

   后来林福庭告诉我,在我们班的集体合影上,他就站在班长的后面,让我找出照片来看看。

   我会找出来看的。其实我经常在想念我的同学们。特别是我的铁道兵的同学们,因为父亲的职业,带给了他们与众不同的命运,他们从小就跟随父母奔赴最艰苦的地方,没有安宁的生活,也没能好好读书,像被风刮散的种子,落在四面八方。生活如意的很少,像刚才我说到的故意剃光头的阎建平,已经离开了我们。

   在这里我很想告诉所有给我打过电话的同学和没打有电话的同学,林福庭、王小娟、刘鹏云、詹保平、金一萍,崔里良,还有张超、张勤勤、潘会勇、王芝梅,于德美等等,我从心里感谢你们,谢谢你们记得我这个同学。而我,无论记得还是不记得,只要你们是我的同学,我就觉得很亲切很温暖,我还要告诉你们,正是你们这些散落在四面八方的同学,让我觉得祖国处处有亲人。

   我永远期待着你们的寻亲电话,也永远祝福着你们。

 

                                      写于200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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