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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棍杂谈 |
分类: 惠龙抒情诗选编 |
2018年7月8日中国作协《诗刊》社“青春回眸暨绿水青山与当代诗歌”研讨会,在承德召开,研讨会主题为《如何写好生态和山水诗歌》,在会上,我见到了全国著名诗人、我们地质队杰出诗人张二棍。
张二棍与李树伟的第一张合影
张二棍(本名张常春),1982年生于山西代县,系山西某地质队职工,他干过测量工、物探工,钻探工,用他的话说:“我是地质队,最普通的工人。”我望着他比我还苍老的面颊,提出:“咱俩合张影吧?”他说:“我不喜欢照相。”我给他自信说:“诗写得那么漂亮,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崇拜你啊?因为,我也是地质队的……”就这一句话,我俩的感情短时拉近了距离。
李树伟告诉张二棍:我也是地质队的
他打断我的话说:“您是领导,我却常年跋山涉水,游走在荒凉与清贫的社会最底层,也写了一些不尽人意的作品……
李树伟与张二棍在避暑山庄
我说:你出版的诗集《旷野》,已获2015年《诗刊》年度青年诗歌奖、2016年度诗探索·人天华文青年诗人奖,并被遴选为2017—2018年度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多了不起啊?让我六十多岁佩服的诗人,可是不多啊?
李树伟、张二棍、薛梅教授在承德
他被我夸的有些无地自容,我也忘记他是个80后了,和我的孩子相差无几,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称呼他为张老师……
与著名诗人张二棍在承德行政中心
张二棍的诗,我确实非常喜欢,不妨举例说明一下。譬如他的诗歌《雀》,我读过数遍,现抄录一段,分析一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崇拜他了:
李树伟、张二棍、张秀玲在承德市政协会议室
我无数次地看见过麻雀
有时在枝丫间
跳跃。有时掠过我的眼睛
但这一回
它躺在我的手心里
不挣扎,甚至不颤抖
小小的翅膀,淌着
血。它不懂
架网捕鸟的人
多喜欢它们
它怎么会懂
人间的杀戮,占有
和出卖 ,是喜欢的
另一种表现方式
就像他们
喜欢树木,砍光
喜欢花朵,掐掉
喜欢天空,就剪去翅膀
喜欢人民,就让他们
一辈子,光荣地奋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二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80后。我读着他的诗,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写了一辈子诗,也没写出如此深邃的诗句:“我无数次地看见过麻雀\有时在枝丫间\跳跃。有时掠过我的眼睛”。
谁都知道,自古燕雀是生命与气象的典型反应,有山有水有森林的地方,就有鸟儿,“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些燕雀是自然的生灵,为什么历代诗人,会不厌其烦地赞美它们?就是为了烘托人与自然和谐的美。
《诗刊》主编李少君老师
然而,我喜欢的张二棍,在观察描摹麻雀的同时,诗意一转却变成了,“但这一回\它躺在我的手心里\不挣扎,甚至不颤抖\小小的翅膀,淌着\血。”,这是一只多么可爱的小生灵啊?它的生命受到了人类的伤害,张二棍把悲剧捧在手心里:不挣扎、甚至不颤抖、“小小的翅膀,淌着\血”,多么的无助,诗人的心也在淌血。“它不懂\架网捕鸟的人\多喜欢它们\它怎么会懂\人间的杀戮,占有\和出卖
,是喜欢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它不懂\架网捕鸟的人\多喜欢它们”,这是反讽,鞭挞了人类的自私,接着诗人又把揭露人类自私的实质是:“它怎么会懂\人间的杀戮,占有\和出卖
,是喜欢的\另一种表现方式”,这是利益的驱使,他让我想到了,那些裸露的矿山,自然资源被无序野蛮的开采,让多少碧水青山,变成了地质灾害。
《诗刊》编辑部主任谢建平老师
诗人的眼光又看到了更广的一面:“就像他们/喜欢树木,砍光/喜欢花朵,掐掉”,读到这里,我脑海里,涌现出300年前,康熙皇帝驰骋塞罕坝木兰秋狝的景色,那时的围场是茫茫林海,栖息着数不清的飞禽走兽,真可谓是“河的源头,云的故乡,花的世界,林的海洋”。哪曾想,伴随清王朝的衰败和覆灭,晚清政府为了填补国库亏空;各路军阀,为了换取军饷,他们各自开始盗伐这里的林木,仅几十年的光景,皇家猎苑的树木,被盗伐一空,这里的生态遭到毁灭性破坏,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原来是草原林海,鸟兽天堂的塞罕坝,变成了沙漠戈壁,鸟兽绝迹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人类,在利益面前的冷漠和贪婪。
接下来,我崇拜的诗人张二棍,又做了进一步挖掘,他又开始讥讽社会的虚伪:“就像他们/一辈子,光荣地奋斗。”
读着这首辛辣嘲讽的诗句,我感到内心深处在流血,一个80后难得有这么深邃的感悟,句句在理,针针见血!让智慧的人类,在《雀》的面前,已是体无完肤,不得不给我带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