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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雾保卫战

(2017-12-21 03: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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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雾

杂谈

分类: 我的父亲不是英雄

 

image 齐家雾是八路军渤海军分区司令部所在地,日本鬼子为尽快消灭八路军,举行了大规模冬季扫荡。我们八路军,也准备了反扫荡。在齐家雾一带,修筑了很多战壕和碉堡。准备打一场,让日本鬼子有来无回的齐家雾保卫战。

可是,日本鬼子扫荡之前,先是日军飞机向齐家雾方向俯冲投弹,然后是炮火轰炸,最后就是步兵轮番往上冲。由于前方减员严重,原本在司令部当警卫班长的父亲,也被补调至连队任指导员。

敌军的飞机和炮火来了,八路军就低低地伏在壕沟里。炮火一停,他们就端起枪和摸到阵前的日伪军和鬼子兵对射。

弹药打光后,八路军就抱起石头砸。而每一处阵地的失守之前,都会是最后一个肢体不全的战士,拉响手榴弹或是炸药包,滚向敌人。

齐家雾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地争夺中。几个战士,耳朵震聋了,跟日伪军拼刺刀的时候,眼睛都杀红了。

在齐家雾保卫战中,父亲负伤了,一块冒着烟的弹片崩进他的腿肚子。父亲没在意,仍端枪,瞄准射击。“后来感觉腿上湿漉漉的,低头一看,血流了一地。”父亲被卫生员拖下阵地。

卫生员把被弹片豁开的伤口,给父亲包扎上,父亲还和卫生员打趣说:“你倒是把钻进里面的弹片给我取出来啊。”卫生员哈哈笑着说:“到时候,会有人负责帮你,把它取出来,回家打镯子用的。”

齐家雾保卫战,经过两天俩夜的激战,八路军伤亡惨重,开战后的第三天,部队接到上级转移的命令。父亲连队只剩了20来人,其他人都战死了。撤离时,他们回头望望阵地,都哭了。

日本鬼子进村之前,有的村民提前跑了,有不少人在自家屋后挖了地洞,躲在里面。祝五猴子家当时有前后两进房子,也挖了地洞。当时日本鬼子从西边高铺一带打过来,在高铺放了三大炮,声音很响,听到炮响,祝五猴子一家就进了地洞。张描金家的地洞跟祝五猴子家的地洞挨着,就隔一堵墙,他们家里有4口人。

日本鬼子烧房子的时候,地洞隔壁的老太看到房子着火了,就出来喊张描金的父亲,说“老太爷不得了了,房子着火了,我们不走的话,会连地洞一起烧着的”。这样张描金的父亲就跑出来了,当时子弹就像下雨一样,眼睛都不能睁,再回地洞也不可能了,他们就准备逃走。

当时张描金的父亲穿着一件皮袍子,背着一口袋干粮,刚跑到河堤上,日本人远远的打来一梭子弹,张描金的父亲吓得连滚带爬地落到地埂下面。张描金的母亲头上戴着围巾,一颗流弹打过来,将她的围巾打飞,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去。在逃跑的途中,张描金的三姐抱着7岁的儿子刚跑出去没多远,一颗流弹飞过来,击中了孩子的腰部,子弹从左边进去、右边出来,后来因伤重死了。

他们逃难到张描金大姨家的殷家庄避难,躲在张描金大姨家的地洞里。在那里躲了两个多月,早上进去,一直到傍晚才出来。一直过完元宵节他们才回到齐家雾村。

在殷家庄避难时,大概是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回了一趟齐家雾村,当时张描金看到了五堂哥家的五嫂子被炸死的情形。当时五堂哥祝五猴子一家有7口人,日本人来时,五嫂子带着孩子一起逃进了地洞,后来她想起事先准备好的鞋子忘记拿了,又返回家拿鞋子,在她拿好鞋子经过牛屋的时候,正好日本人的炮弹扔到了牛屋顶上,屋子烧着了,两头牛被炸翻,4个蹄子朝天,肚子炸开了花。张描金看到五嫂子脑子被炸开,脑浆子都流出来,几个人当场就被炸死了,真惨啊。

张描金和祝五猴子两个人,没顾淹没亲人,就追赶八路军去了。由于,父亲受伤,脱离了大部队,跟随卫生员向战地医院转移,他们只能四处躲藏。

在奔波逃命的路上,张描金和祝五猴子认出了我父亲,在我父亲的介绍绍下,他俩也加入了救助八路军伤员的队伍,帮助卫生员抬担架。

一路上,父亲他们这批伤员,在地方游击队的保护下,来到了冀鲁豫战区医院,路上除了遇到一次空袭,被那些保护他们的游击队员按在地上吃了半嘴灰外,也还算顺利地逃到了战区医院。

到了那里他们发现,这里的条件相对好一些,医疗器械什么还算是有的,只是在前线没条件做手术的重伤员才会被转送到这个医院来。

我父亲后来跟我们说:他肯定是沾了给司令员当警卫员的光了,不然,父亲负伤后,凭他的级别是不可能被送到这里治伤的?

父亲说,刚来到战区医院时,感觉就两个字,一个是乱,一个是吵。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血迹,很多满身硝烟尘土的担架队员,抬着担架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伤兵在呻吟喊叫,再加上运送伤兵的担架队,日本飞机时不时的轰炸以及炮弹在远方爆炸的声音,所有人都不得不拿出所有的力气来喊叫,医生和护士们都是如此。

张描金和祝五猴子被带到一个姓杨的医生面前,他大概问了问他们都会些什么,他们也就老老实实回答了。听说张描金的父亲是郎中,俩人只学了点基础的东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让他俩帮着护士护理伤员去了。

父亲说,自从住进战区医院,整天看到的都是血!扔在地上的血糊糊的军衣,被血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绷带,还有被截肢留下来的残肢断臂。还看见有个伤兵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被人抬着从身边经过,他腹部被划开大约半尺长的口子,肠子都露在外面。因为担架的颠簸,肠子就顺势往下滑,甚至拖到了地上,抬担架的老百姓见肠子滑出来了,就用手去抓起来,再给他放在腹部上面。父亲看到这一幕就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虽然在战场上见过牺牲的战友,但那时满脑子都是复仇,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而张描金虽然有点实际经验的还算好,只是脸色煞白,像木头一样杵在中间,祝五猴子这个冒牌货当时就哇一声跑到墙角旁边吐了,父亲也没心思笑话他,实际上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结果一个护士很凶恶地站到祝五猴子面前,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就老实说是为照顾我父亲,留下来帮忙的。她白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正在墙角大吐特吐的祝五猴子说:“别帮倒忙就好,赶紧的,把他先弄出去再说!”接着,她马上制止了那个用手去抓伤兵肠子的担架队员,依旧态度凶恶……

张描金赶紧连抻带拽地把祝五猴子弄了出去。就在医院外面的走道上,祝五猴子还是一直在干呕,父亲他俩也没能坚持住,都纷纷步上祝五猴子的后尘……吐了好几分钟才算缓过劲来。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三个面面相觑,虽然已经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但真的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父亲后悔跟卫生员来战区医院治伤了,但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去追赶大部队,可他们又确实不知道大部队,转移到了哪里?所以他们三个人还是硬着头皮重新进了医院。

这次再进去,就学精了,他们都尽量贴着墙壁,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挡路。找到了刚才那个指挥他们的护士,原来她是护士长,给父亲安排好病房后,又把他俩分派了一些杂活,也就是帮着抬伤员,或者给伤员喂饭、换药等小事。

父亲大腿上的弹片,第二天就取出来了,可是,还不能走路,但他已经开始注意打听自己部队的位置,时刻准备着逃出战区医院……

张描金和祝五猴子刚去的时候,只能做些杂活,那些重伤员医生不让他们碰,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就这样干了两天杂活,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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