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高飞避俗人

——读王庆学诗歌，品人生真谛

李树伟\图文

早想写篇关于野鹤大哥的文章了，可总找不到恰当题目，搜肠刮肚，很难命题。

2011年4月20日去北京参加测绘学术研讨会，遇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专家，他很欣赏我写的论文，一直赞扬文字功底很深，我很羞愧，无意中显露，只对文学喜欢而已。可老专家肃然起敬，随口咏出：“爱仙无药住溪贫，脱却山衣事汉臣。\夜半听鸡梳白发，天明走马入红尘。\村童近去嫌腥食，野鹤高飞避俗人。\劳动先生远相示，别来弓箭不离身。”

我知道他咏背的是唐朝诗人王建的《从军后寄山中友人》，特别是诗中“村童近去嫌腥食，野鹤高飞避俗人。”的诗句，脍炙人口，给读者带来诸多遐想，表现出诗人对尘世沧桑的迷惘和诗人沉重的失落感，这与我想说的野鹤大哥，却大相径庭。但攀谈之后悟出，这正是野鹤大哥现实生活的一个反面。

一、有什么样的追求，就有什么样的人生

王建与野鹤相比，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点：他们同有贫穷的童年，同有诗人的气质，但不同之处在于：感悟人生的真谛，却完全相反。

追其原因，正如老专家暗示一样。有什么样的追求，当然会带来什么样的人生了。于是，我向老专家提到了野鹤大哥，滔滔不绝的叙述，一下拉近了距离。

野鹤大哥何许人也？其实是王庆学的笔名，王庆学又有何种本事？说白了一个普通农民而已；一个地地道道没上过几年学，却又是一位含金量很高的桥梁建筑工程师；一个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的苦孩子，演变成一位对友真诚出手大方的款爷；一个喜欢一辈子文学，却没出过一本书学者。

已经接近六十岁了，还和几个朋友凑钱，创办了一本《梨花》文学杂志。他有病吗？没有，有的只是追求，一个年轻时代的梦想。

王庆学经过三十多年的奋斗，现在不缺吃、不缺喝。身边有青梅竹马的老伴，身下有一对出息孝顺的儿子，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孙子，整天喜得他沉浸在“夜半听鸡梳白发，天明写诗当作家。”的欢快之中。

都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熬夜读书，掏钱创办文学杂志呢？是想当大作家，还是想当大诗人？带着种种疑问，开始关注他……

认识野鹤是从诗文开始，我清楚记得：“耕牛拉，木犁弯，\小童牵牛使劲拽，\老夫举手紧扬鞭。”的脍炙人口诗句，让我至今难以忘怀。诗人寥寥几个字，便勾勒出一幅《早春图》的精美画面。疑问和好奇，给足了勇气，下决心走近他……

二、懂得奉献，才能获取

老专家提到的唐朝诗人王建， “从军走马十三年”，居乡则“终日忧衣食”，四十岁以后，“白发初为吏”，沉沦于下僚，任县丞、司马之类，世称王司马。他写了大量同情百姓疾苦的诗歌，与张籍齐名。

又写过宫词百首，在传统的宫怨之外，还广泛地描绘宫中风物，是研究唐代宫廷生活的重要材料。如《调笑令》：“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 ，一位宫中妇女的哀怨与守望之情，跃然纸上。

又如《江南三台》：“扬州池边小妇，长干市里商人。三年不得消息，各自拜鬼求神。”纯是白描，别有情趣。

而让人尊敬的野鹤大哥，在生意场上拼杀三十多年，当过村干部、桥梁工程处处长；家境贫寒之时，倍受世人欺凌，妹妹想照一张照片，只因着衣破旧，棉絮乍现，被轰出镜头之外的场景，始终激励着野鹤，发愤图强。

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主动丧失了学业，为了能养活早早失去双亲的弟弟妹妹，他一次次与仕途失之交臂。在他心中，学问是可以后天弥补的，官位不是用来“养家糊口”的。

在他的人生轨迹中，没有“抱怨”二字，这一点在他的诗句中可随处找到：“不与蓝天争高处\只比白云高一层。”《登赛罕塔》。“心愿随缘至，\鹤舞自翩然。”《雨中游千鹤山》“万里星空任我赏\一片蔚蓝转玉盘。”《中秋赏月》的雄心大略，实时激励他，应该怎样做人，应该奉献什么？

这种不怨天尤人，不与别人攀比，但又不失奋斗的精神，让他感悟出“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志向”的道理。

三、平常心，做出伟大事

王建的心态不好，想出的事，总是怨声载道。他认为远离尘世，去吃药求仙，疑似是高雅清闲，但自己虽住偏僻山溪边，却仍一点也高雅不起来，总是在想，贫穷炼不起道士们的仙丹。“无药”爱仙也是枉然。

而倍受尊敬的野鹤大哥，他想的第一件事，用人生第一桶金，买一架价格不菲的相机，给妹妹照一张盼望许久的照片。当他看到妹妹惊喜的笑容，定格在永不消失的一霎那，野鹤满足了，这种欢愉的满足，体现在他的诗歌里，总是欢快地欣慰：“曾经小桥听流水\如今大厦上天庭\再找青春无觅处\只忆初恋几多情。”《家乡追忆》“枕上依稀牵旧梦\总把分别当远行\友情不能成眷属\无缘空等废人生”《忆别情》“春回日暖谁先觉\冰融水醒自波澜\难寻野渡逢新客\笑看长桥忆旧船”《忆旧船》所有回忆，对他总是带着美好，带着激励，带着向往，带着满足。

写到这里，不得不提及一位朋友在酒桌上的感慨：“高位，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高寿，不如高兴。”我的野鹤大哥，天天都在高兴中度过，看到什么，都是欣慰与满足。

再看王建，他想高雅潇洒，但又不得不随俗事人。白发满头去从军，不是为了封侯拜将，而是为找口饭吃，“半夜听鸡”不是迫不及待的兴奋与喜悦，而是害怕迟到的担忧和小心。

而让人敬仰的野鹤大哥，从骨子里迸发出“不随俗人”的傲骨。不信，你读他的诗：“离山远行下碧溪\激流浊浪淘沙泥\千磨万洗出河底\甘为人间做路基。”《卵石》这种甘心奉献，为别人而活的诗句，难道不是一种平常心吗？

什么事都怕说透，卵石平凡吗？其实很平凡，可让野鹤大哥一渲染，就不平凡了。细读起来，卵石多伟大呀！就像哲学家说的那样：“伟大出自平凡，但平凡不都伟大。”

四、文学作品，渗透着人品

王建的这首诗，没有一点诗人从军后的豪情，而相反，原来的朋友都鄙视他，误以为他贪婪利禄，追逐权势，那些天真纯洁的村童见了，也像闻到腥食一样躲开。那些洁白高贵的野鹤，见到他，也会飞向高空，以此躲避他的庸俗。

而我的野鹤大哥，给自己起名野鹤，是为验证自己身价的洁白与高雅。我们在一起，谈人生、谈文学，当然也谈做人。当别人给自己冠名“著名”诗人、作家的时候。野鹤大哥却坚定地回答：“我算什么诗人，没上过几天学，写的那些烂诗，都是自己弄着玩。”是谦虚嘛？不是，是实话，是实时看到自己的不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在这种平和的心态下，《梨花》杂志社第10期的六幅征联，王庆学就获得五个一等奖。这是偶然的结果吗？不是，是精湛的文学作品中，渗透着高贵的人品。

哲学里的三大定律，有一个“否定之否定”，她清楚地告诉世人：“肯定自己，就是否定别人。”连人品都做不好的人，怎么能写出好作品呢？

“长空零乱静无声\漫天飞舞醉蛟龙\一片阳光藏心底\万里春风任我行。”《瑞雪迎春》这是豪言壮语吗？不是，这是王庆学的人品。“人不能有傲气，但一定要有傲骨。”为了追随别人而苟活，永远不会得到幸福，为自己理想而奋斗，才活的有骨气，这就是平常心。

“丝路花雨遮头伞\小桥流水过客船\才子情多洒故土\我踏胜迹揽河山。《走嘉兴》对，人就是应该有这种气质，任游天下，饱尝人间快乐。

五、有了一种“精神”，人生才不会迷惘

王建是大历进士，早岁即离家寓居魏州乡间。20岁左右，与张籍相识,一道从师求学，并开始写乐府诗。他何曾不羡慕高贵与高雅，何曾不厌恶蝇营狗苟，何曾不想从军“事汉臣”，然而，由于缺乏一种“精神”，所有的仕途化作一肚子苦水，又向何处倾倒呢？

譬如诗的最后两句：枉愧劳先生还惦记我，想起来羞煞平生，“童也离身，鹤也离身，却反有弓箭不离身”。孤家寡人一个，满肚子委屈与烦恼，让他事事不随心。

而我的野鹤大哥，难道就没有烦恼吗？当然有。“任何事物都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就是说不可避免的。”人活在世上，自然有烦恼，区别是怎样对待烦恼。

在如何对待烦恼上，野鹤大哥的人生轨迹里，总有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在支撑着他。如：“绍兴游，随团走，沾唇未饮黄藤酒。\拜陆游，祭唐婉，未了心愿，遗憾江南。\缘！缘！缘！\  宫墙在，柳无棉，再来不知是何年。\《钗头凤》，填空言，擦肩沈园，抱恨苍天。\烦！烦！烦！《钗头凤●无缘沈园》。这就是烦恼，但跟随而来的还有志向。

还有：“南航沐雨稍晚点\北客迎风奏凯旋\何时再续江南梦\就看兜里有无钱。”《春风唤我去江南》。实在吧，实在中却透漏出不俗。这种精神的体现，演变在诗歌里，就会唤作一种真实的美，让读者不能不相信，这是真实的生活。

现如今，许多人似乎早已把“精神”二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醉心于“拼爹”“富二代”的困扰中，沉浸在自我满足的小圈子里，搞“蚂蚁缘槐夸大国”的小把戏，把自己标榜成著名诗人、专家，批评这人，贬低那人，天下老子第一，其实都是心态空虚的表现。

通过与野鹤大哥的接触，与品读王庆学的诗歌，让我想到：人活着确实需要有点精神。就像三毛曾说过的那样：“你想有益于社会，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把自己塑成器；你想把自己塑成器，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先有那么点精神。”

还有渐渐离我们远去的鲁迅先生，他憎恨啊Q的不争气，骨子里没有一点儿精神。只会随波逐流，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到头来只能空喊：“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岂不知二十年后，还是这样一样会被砍头。

因此，人生的列车终究会到终点，但精神和汗水，犹如两条铁轨，会送你到成功的大门，而那些匆匆晃过之人，自然会成为过客，车下已没有了铁轨，有的只是平庸飘飘落的腐叶。

最后，还是用野鹤大哥的诗句，结束这篇文字吧：“情注梨园艺尤精\人前唱念坐打工\天天快乐岁不老\日日开心老还童。”《祝爱华贤弟生日快乐并致诸戏迷票友》

预祝野鹤大哥身边所有人，都有点精神，活的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