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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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谨以此文深情怀念刘长满老师
承德刘朋
你真得就这样走了吗?长满老师?
真有些不敢相信啊。言犹在耳,斯人已去。
你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戴着一顶小瓜皮帽,帽子顶上还有一颗红珠子,真象一个熟睡的大孩子。
总觉得他就是那个来自梦幻岛的长不大的彼得潘。是的,他没有死,他只是到这个世界来冒了一次险,游戏一番,玩够了,又回到他的梦幻岛去了——那儿才是他永远的故乡,那儿有一大群象他一样的长不大的孩子,等着他回去带领他们和海盗船长和红人怪物去战斗呢……
或许因为他是那么快乐的一个人,或许他不愿我们太悲伤吧?所以感觉刘老师的追悼会也不象往次的那样阴郁沉重。第一次,我觉得人死了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就是到那个梦幻岛玩儿去了。初冬的天气不算太冷,天很晴朗,阳光很足,只是这一天树木开始大量落叶,满地的叶子象一层绿雪,在悼念这个一生都没有长大的七十三岁的大孩子彼得潘。
从火葬场回来的路上,我们又去喝了老三羊汤。老曹说起年初送何理老师回来时,我们就是在这儿喝的羊汤,本来是德成请的,结果长满老师却趁大家不注意时悄悄去柜台交了钱,还为另一桌上的晓光他们交了钱,然后长满老师只是轻松地说了声,都交了啊。没想到再喝羊汤时送走的却是他。在座的差不多都是当年长满老师当编辑时的作者,于是大家又唏嘘一番,说长满老师总是这样。好人哪!
是的,从来就是,说到长满老师,没有人不说一句:长满,好人哪。
虽然长满老师后来当过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当过市文联副主席,但他从不摆官架子,从不打官腔,从不高高在上,从不盛气凌人……在我们的心中,长满老师永远是当年《承德群众报·百花园》的那个热心的编辑老师,一脸的纯真,一脸的热情,一脸的和善……
长满老师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他出生在河北省青龙县农村,靠自己努力考上河北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当过县中学老师,当过县剧团编剧;后来调到《承德群众报·百花园》当副刊编辑多年,培养了好多文学青年和业余作者;后来又当过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当了官的他依然还是那个纯朴的编辑老师,农村作者来城里仍然找到他家,在他家吃,住,向他请教写作问题。正是在当副部长的时候,他一手创办了《承德市报》——也就是现在的《承德晚报》;他招募了好多出色的编辑记者,一点儿不图私利,完全是量才用人;后来又调到承德市文联任副主席,继续培养文学作者的同时,长满老师也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勤奋耕耘,大作如流,频频获奖。
坦率地说,他不会当官,更不会钻营,所以他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彼得潘,有时候受到官场的挤兑或欺负,他也很难过,很委屈,甚至孩子般的哭泣流泪……但过不多久,他又有说有笑了。他是个乐观主义者,因为他的心里充满阳光。对于别人给他的难堪、奚落、冷落……他很快就忘了,他是个心里不储存仇恨的人。
对于长满老师的作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作为他的学生晚辈我不便多说。但我想说的是,这些文字给他带来了成就感,带来了荣誉感,带来了幸福感……我觉得,这就够了,足够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女诗人张志杰在QQ上聊天,我说我是生活中的失败者。她说,没有成功和失败,只有快乐与不快乐。诗人用一句诗一般的格言将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如今,我觉得诗人的话对长满老师的作品评价也依然适用——刘老师他写了,他快乐了!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的呢?
长满老师虽然是个乐观主义者,但他的一生真是很不容易的。身患多种疾病,尤其是年轻时下乡搞运动,曾经在三九严寒的季节跳进冰河里挖渠,结果得了严重的类风湿,一生被病痛折磨,手严重变形几乎没有了手指——然而,长满老师就是用这两只没有手指的手,夹着笔,写出了好几百万字的作品。这是什么样的毅力啊!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啊?难道这还不值得我们好好学习吗?
小小的个子,圆圆的娃娃脸,迈着小小的八字步——由于严重的类风湿,走路总是蹒跚着,乍巴着,象个走不稳的孩子;因为个子矮,说话总要仰着脸儿看着人家,说话的声音总有些童声,光听声音你一定会以为说话的是个大孩子——彼得潘,他不愿意长大哟。
感觉中,长满老师既是老师又是老兄,从没有觉得他头上戴着光环,和他在一起特轻松,很亲切。他是平民的,草根的,和蔼的,单纯的,快乐的……象我们的大哥哥。我们背地里都叫他“小长满”——而且这个满字儿还要发儿话音——其实这真的不是我们对他不尊敬,真的,这种感情只有我们之间知道,这一声“小长满”里——聚积着多少我们对他的爱,对他的尊敬啊!嗨,这个长不大的彼得潘,他走得这么突然,竟好象和我们开玩笑一样。
好啦,不多说了,最后的话儿我可不想对你说什么你安息吧之类的陈词滥调,我只想对你说,小长满——老师大哥,你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好好的在你的梦幻岛玩儿吧!记得要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