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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我与青春到底谁错了》(30)

(2009-07-24 05:09:35)
标签:

黑蛇

一块

灌木

长篇小说

赵建忠

树林里

文化

分类: 我与青春到底谁错了

他们在吴小海的故事中吃完了饭。他们收拾好帐篷和一切物品,便又投入了一天的工作。

赵建忠站在他俩面前,说:“今天我们的任务很艰巨,我们要走遍这座大山的每一条沟,做好地质标记,在地形图上描述出地质表面的构造。今天任务最重,我们要带足水,要不断的做好补充,即要防止中暑,又要节省我们的时间。”他一边说着,一边采集路边干枯的树棍发给他俩:“一来拄着走可以省力,二来也是打蛇的武器。”

“我最怕蛇了,快给我一根粗点的。”吴小海抢赵建忠手里的粗棍。

“打蛇用的棍最好是细竹竿,或有韧劲的藤条最好使。不过——最保险的,你还是在我们的中间走吧。”王光爱护地对吴小海说。

赵建忠带头走进了大山。群山耸向天空,现出山势险峻的悬崖和陡坡。到处是倒塌在山沟里的崖壁以及磐石和碎砾堆,一片明媚的阳光照着苍绿的岩石。岩石上生长着有趣的小草,有的开着金黄的小花与无名的蒿草。美丽的、延长的山谷,真的,这样迷人的景色,恐怕在城市里最好的公园也是见不着的。他们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他们的下面是一条小溪。仿佛象根银线,潺潺地流到前面一片凹地里,形成一泓小小的圆沼。这圆沼的岸边,长着几棵山核桃树和一株弯曲的松树,一根仅有的树枝仿佛手臂一般伸出着。淡蓝色的迷雾在山谷里流动着,受到温暖的曙光照耀,向附近的山谷飘去;左右是茂密的杂木森林,灌木丛生的山脊,一个比一个高,它们相互交错绵延不绝;远方是同样的山岭,但没有两个山岩形状彼此相似的,而山上的植被又是那样的生机盎然,在太阳光中洗浴出一个万紫千红的世界。

他们的行程是经过了狭窄的隘岭和无数连山的曲折,忽而从险峻的、满生灌木的山坡间飞过,忽而在碎落的岩石下潜行,这岩石是他们得以证明,在他们脑海里涌成幻想的宫阙和丰碑。在他们三人的欢笑中度过美好的时光。他们越往山里走,山上的树木生长的越是茂盛,这是一片次生原始森林。那茂密的油松、落叶松、橡树及桦树林里面的榛子棵,都透出来一片新绿。苔藓中混杂着蘑菇和木耳,还有不知名的浆果和羊齿植物,遮天蔽日的树叶,把树木的外皮捂软了,散发出一种惬意的气息,而且再往树林的里面走,特别是在松针和朽木树叶铺成的地面上,则散发着一种辛辣的气味。太阳在树叶和树枝的雨滴上映出一道虹彩,鸟儿便在那上面欢乐地唱歌。

突然三人的耳边响起‘哗哗’的声响,一双恶毒的、亮晶晶的、明珠般的小眼睛,在草丛中闪闪发光。一条搞把粗细的黑蛇,慢慢地爬过来,在他们眼前的灌木中蠕动,它的头上下摆动着。三个人惊吓地站在那里,一个个像着了魔,形似呆若木鸡。蛇又向他们爬近了一块,赵建忠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木棍。黑蛇好象突然意识到处境危险,立刻昂起头,钻向灌木的深处,并且想尽快地把尾巴掉过来……这是一条足有 五英尺长的大黑蛇,它极不情愿地离开了阻挡它前进方向,而又被它的体态吓得魂飞天外的地质人。他们共同目送着大黑蛇的远去了,两腿一软瘫坐在草丛中。

“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吴小海惊恐万状地看着赵建忠。

他们忙着放下背包,拿出水壶,喝上几口水压压惊吓。三人同时闭目养神,缓缓地招回那飞出体外的惊魂。

他们的惊魂还没有完全招回落定,背后的草丛却又传来一阵‘唰、唰’的声响。三个人像触电一样,又迅速站立起来,一只小刺猬急急忙忙地闯入他们的视线。只见它把像猪头一样的小脸使劲低垂下去,嘴里哼哧着,用有刺的脊背撞着榛柴棵子的干。这只刺猬忽然感觉到离它几步以外有了一种和它为敌的东西,它抬起小脑袋来,看见了那三个正对它看的人。王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真是他妈的小坏蛋!把我吓了一大跳……

但是刺猬迅速地抬起脑袋来,把四条小腿缩进去,有一会工夫缩成了一个刺球的样子待在那里,后来又慢慢地伸直身体,用腿踏着干枯腐烂的各种树叶子,慢慢地离开了他们。整个林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片树林吧,晚了我会被它们吓死的!”吴小海对他俩说。

“不过咱们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还要仔细观察一下,林子里面的露岩,一定要注意它们有什么变化,把这些变化都如实地记录下来。”赵建忠对他们俩个说。

“哎,知道了。”他们拿好东西,赵建忠仍然走在最前面,他俩跟随其后,继续向大山里面的森林走去。

森林里的小路,已经平了许多,纵然有倾斜的地方,也并不显得陡峭。一边绕着山脚,一边则临着深涧。沿山一带,笼罩着阳光,几片灰色的浮云,在天空中慢慢地飘动着。树木的叶子,都发出幽静而微弱的光辉。深涧里遮满了矮小的灌木,又被对面的岭子挡着,阳光一时照不进来,全都黑郁郁的。水的流声,在静静的山谷里格外显得宏大。他们脚下的路,有时裸露在阳光里面,三人的影子,便清晰地在山边的野草上掠过。有时又全为树阴笼罩了,只有一些白色的线条和圆点,掩映在他们身上。

他们在山里晃动的身影,真像社会上人们对地质勘探队员的描述:“远看逃荒的、近看要饭的、仔细一看是地质勘探的。”他们此时的形象确实像是个逃荒的。

六月的天气,就像个小孩子的脸,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刚才天空上只是流动着几块灰色的浮云,一会整齐,一会分散,没有多大的劲头;后来,在他们不知不觉中,转了风向,推到西北边的云彩又翻了回来,越聚越大,转眼把天就给遮严了,真像一口巨大的黑锅从天而降,罩住了大地,树林里一下就暗淡了。

“不好,老天爷要变脸,我们赶紧下山,找避雨的地方!”赵建忠高喊着。

“我们上哪去避雨呀!”吴小海问。

“到山底下的那户人家呀!”

远远望去,眼下的山凹里,隐隐约约的真有一间房子。他们向着这间房子狂奔而去。

突然西北大山上一阵怪啸的咆哮,他们三人一齐惊骇地向啸声望去,只见山顶上大树摇摇晃晃,树枝格格地截断,接着便是一股狂风卷了起来,各种树叶、树枝在林中狂舞。它腾腾落落,左右翻飞,绞头摔尾,朝他们三人扑来。林缝里狂喷着枯枝烂叶,打在脸上,像石子一样疼痛难忍。

他们三人冒着像飞沙一样的狂风枯叶,摔了无数的跟头,在树林里爬着。天又发黑了,暗的像黑夜一样。云层很低,简直罩在森林上。山头上落下一阵不祥的阴影,又听见一阵轰轰声,好像暴风雨的天使还拦着急躁的雷神的咆哮。耀眼的电光每时每刻照亮着吓人的天空,威胁着他们三人。雷鸣夹着电闪,电闪带着雷鸣。倾盆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里,倾泻下来。这不是雨,而是乱响的、叫人站不住脚的倾泻下来的水,是狂暴的充满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风,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他们三人蜷缩在一棵枯树的残肢下面,双手抱头,把整个脑袋紧紧地埋在胸前,任凭暴雨的宣泄。

突然,正在头顶的上方,发出一声可怕的、震耳欲聋的霹雳,天空像震裂了一样,他们卷曲着身子,屏住呼吸,等着碎片落在他们的后脑勺或后背上。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耳朵发麻;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撞天空,在刺眼的电光中,他们看到眼前的那棵大橡树,葱绿的树冠不可思意地从上边截断掉下。“难道是被雷劈了?”他们三人一口同声地说。那棵橡树就越来越快地消失在其他的树木后面去了,他们听见一棵大树倒在别的树后的轰隆声。一切发生得这样快,使得他们三人变成了三张可怜的小纸片,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吴小海的睫毛一上一下地跳动,好像眼睛里进了沙子;他张着嘴,白净的脸上慢慢地丧失了素有的玫瑰色,最后变成了肮脏的、土色的丑陋的哭相。

这场雨下得不久。云雨有一部分随着雨落下来,有一部分飘走了。最后一阵直接落了下来、密集的小雨点,洒在潮湿的土地上、森林里各种叶子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一会西边的云裂开,黑的云峰镶嵌上金黄的边,一些白气在云下奔走;躲闪到南边去了,拽着几声不甚响亮的雷。又待了一会,西边的云缝里露出来阳光,把带着雨水的树叶照成一片金绿。东边的天上挂着一弯七色的虹,两头插在黑云里,桥背顶着一块青天。虹不久就散了,天上已没有一块黑云,洗过的天空、洗过的森林、洗过的野草、洗过的一切的一切,像一个刚从黑暗中走来新的、清凉的、美丽的世界。一只小鸟偶然发出清脆的叫声,招呼它们的同伴唧唧喳喳的开始梳洗自己的羽毛。很多小鸟,瞪着圆圆的小眼睛,瞧着碧绿的叶子,嗖嗖地从一棵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高声地叫着跳动嬉戏。其中一个跳跃到离他们三人两尺远的地上,两次假装用力啄着地面,并且快乐地吱吱地叫着,从灌木丛中飞走了,弄得枝叶飒飒作响。另一只也从树上跳到地上,翘翘尾巴,回头望望,也吱吱地叫着,跟着那一只箭也似地飞掉了。

三人从枯树下钻出来,伸展一下四肢,他们的下半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裤子向下滑,三人索性脱下各自的裤子,拧起水来。雨后的风是清凉的,吹在人的身上泛起了一层小疙瘩。

“天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赶紧下山去吧!”赵建忠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不好,要感冒。”

“我也有点发冷,头有点疼!”吴小海说

“我们今天住在哪里?”王光问赵建忠。

“咱们看一看,那间房子能住,就在那里住下,不能住,就在附近搭帐篷。”

“那咱们就走!”

三人拄着棍子,背着沉重的地质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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