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极群书，无不知晓

——五十岁男人闲谈漫记

六一前夕，几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到一处市郊农村吃农家饭，吃的东西也很特别“鹿肉宴”，所有菜肴都与鹿有关“鹿血豆腐、炖鹿排、溜鹿肠、红烧鹿头”等，酒也是用鹿茸侵泡的滋补酒，我开玩笑说：“男人一过五十就需大补！”雷哥不同意，极力反驳说：“不全是，我还行！”大家狂笑。野鹤说：“文人就该活得潇洒。”我说：“就是，跟孙悟空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雷哥说：“孙悟空活的没我潇洒，他没泡过妞。”大家又是一阵狂笑，趣笑雷哥真有本事。我说：“你不佩服孙悟空，一定佩服吴承恩吧！”雷哥吃着鹿肉说：“不佩服，他布衣素食，生活俭朴，没我活得潇洒。”雷哥一边啃着鹿排，一边说：“他舍得吃鹿肉吗？”

我说：“你佩服不佩服，我不管，反正我佩服，特别是他写的《西游记》，那种大胆地张开艺术想象的翅膀，运用奇特的幻想、美丽的故事，创造了一个神奇的神话世界。”

“就是！”野鹤接过话茬说：“那些美丽的仙山洞府，光怪陆离的天上神国，阴森恐怖的阴曹地府，碧波翻滚、水族横行的水晶宫，都写得那么引人入胜。”

春宵接过来说：“我也是《西游记》迷，无论怎么看，看过少遍，没烦的时候，我读过明清两代不同版的书籍、画册、戏剧、小人书、还有中央电视台排的电视剧，真是百看不厌，《西游记》中卓越的艺术技巧，绝对是我国浪漫主义的巅峰之作。”

我接过说：“对，特别是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腾挪变化，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又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春宵说：“对，特别是许多人物写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不仅孙悟空、猪八戒等主要人物性格鲜明，形象动人，许多妖魔鬼怪也写得很有个性。”

雷哥说：“哪管啥用，到头来，还是戴上了紧箍咒，不如咱们活得自在。”

春宵说：“那是真的，吴承恩二十岁前考中秀才后，多试不第，直到嘉靖二十九年才被学政选入‘岁贡生’，在北京候了两个月，不但没有选得起码的官职，却被送到南京读书去了。”

野鹤说：“‘贡生’不是考上进士的人吗？”

春宵说：“不是，这个我研究过：科举时代，挑选府、州、县生员（秀才）中成绩或资格优异者，升入京师的国子监读书，称为贡生。意谓以人才贡献给皇帝。明代有岁贡、选贡、恩贡和细贡。”

我说：“春宵的脑子真好使，看书多不说，看过的书还都能记住。真是，不能不佩服。”

春宵不好意思地说：“那呀，我是教育口的，这些历史知识应该知道一些。吴承恩到嘉靖四十五年才得到一个虚衔‘儒学训导’。儒学训导是什么意思呢？当时封建社会的学校分好几级，国家一级是国子监，省里面是府学，县里面是县学。这个儒学训导就是县学的副长官，相当于现在一个中学副校长了。可他上任不到一年，又惨遭诬陷入狱，冤案弄清后，他再也不愿当官，依然回到老家（今江苏省淮安县）……”

几个男人说得开心，听得有味。吴承恩的遭遇，让我想到一件有趣的社会现象，记得：有一个记者采访小学生，问他有什么理想，他认真地说：第一想当官，第二想当科学家！记者再问：这两个都当不成呢？他说：那就去当作家。吴承恩是不是也是这类人呢？科举路上不得志，政治抱负不能实现，只有把自己的智慧，在神话中发泄出来，创作出不朽巨著《西游记》了。

几个男人谈得非常开心，不但鹿肉没少吃，鹿茸滋补酒也没少喝，我们高高兴兴地往回走时，把路边的柳树，都当竹子了！惹得路边的孩子笑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