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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偶书

(2008-09-13 09: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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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偶书

老家

二哥

大海

罗总

沧州

杂谈

分类: 惠龙散文集

回乡偶书

作者:李树伟

在侄女女婿杨新的引领下,我们驾驶着轿车,向大海深处奔驰,眼瞅着路标上的数字在增加500米、1000米、2公里、5公里……海水向两边后退,驾车的罗总突然惊呼起来“李哥,太爽了,简直在大海里疾驰。”

大海是灰茫茫的与蓝天接壤,迷雾中的海燕、海鸥,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鸟,在空中翱翔,一会冲向大海,一会直插蓝天。眺望远方,繁忙的港口时隐时现,今天是退大潮,裸露的黑色泥沙呈现眼前,各种鸟类排成浩瀚的队伍,品尝着自己的大餐……罗总疑问杨新:“我去过的沙滩都是黄色的,这里怎么是黑色的?”杨新毫不迟疑地回答:“这里是黑土地,是出产石油的缘故吧!”

轿车停在大海中央,两个硕大的牌匾进入眼帘《黄骅港总体布局规划图》、《黄骅港综合港区起步工程布置图》,我们不约而同地走上前粗略地浏览一下,迅速地拿出照相机作为资料收藏。大海的腥咸气味,伴随着海风扑进我的怀抱。

回乡偶书

站在高高的堤坝上,发现黑色的沙泥里,有一只浩浩荡荡的螃蟹大军,正朝向堤坝冲来,我失态地拉上妻子,激动地惊呼:“罗总,这里有好多的螃蟹呀!快来捉螃蟹。”我奋不顾身地冲向黑泥。我失态的样子,让罗总谈到意外,他微笑地说:“哪像52岁的人呀,到像25。”知道他在讥讽我,不去理会,固执地向黑泥上的螃蟹奔去,嘴里回应道:“去给你捉螃蟹。”话音未落,感觉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堤坝上,屁股顿时麻木起来,妻子和杨新奔来搀扶。低头看脚下划出一条青苔印记时,一滩鲜红的血迹让两腿发软,它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扎眼。

“血,流血了。”一边惊呼,一边在身上寻找,最后在麻木的手掌处,发现了一条10厘米长的伤口,它还在不停地淌血。生来胆小,一看流血了,心没底了。妻子像哄孩子一样,用卫生纸擦试伤口,边擦边心痛地问:“疼吗?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兴奋起来像个孩子。”杨新也关心地搀扶着说:“快去医院吧!不然会得破伤风。”看着鲜红的血迹,突然高兴起来:“二伯没那么娇气,再坐一会,屁股太麻了。”试探着起两下,没有起来,但是,已经试探出没伤到骨头。一股无名的冲动顿时冲向脑海,感到了欣慰,感到了自豪,于是,又兴奋地向大海高呼:“终于把血留在了故乡,这就是天意。”妻子接过话说:“确实是天意,谁能想到我们能回老家看看。”

说起这次回老家,像做梦一样。其实,是送女儿去河北农业大学读研究生,办完入学手续后,驱车去石家庄人民医院探视朋友的母亲,汽车在高速公路狂奔时,罗总看到一个路牌,上面写着“沧州120公里”,罗总询问:“你老家不是沧州的吗?”我说:“是。”妻子接过说:“嫁他三十多年了,一次老家没去过。”罗总说:“想去吗?”妻子说:“当然想了。”罗总毫不迟疑地说:“李哥给你哥哥打电话,咱们拉嫂子回老家,不就120公里吗,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当然高兴,那是父母亲魂牵梦绕的地方,活了五十多岁也只去过五六次。我清楚地记得,三岁离开家乡,上初一时,父亲第一次带我回老家。那是夏天“下雪”,春天不长草的地方。在一片白花花的土地上,有一个自然村落,房屋都是用黄泥垒的茅草房,在白色的衬托下带着耀眼的黄色,屋里是漆黑的檩子、椽子和家具。那时老家并没有通车,是大伯赶着毛驴车到沧州火车站去接我们,我们是凌晨三点下的火车,顶着星星有乘毛驴车,上午十二点多钟,才来到大伯的家里。一路上又渴又累,进门大娘就把我抱在炕上,给我倒杯开水,接过就喝,没想到这水又涩又咸,把喝进的水又吐出来,嘴里喊着:“太难喝了,放什么了?”父亲接过喝了一口和声悦色地说:“儿子,家乡的水就是这味,爸爸是喝这种水长大的,喝!不喝就不是我儿子。”我一向害怕爸爸的威严,在他的注目下,艰难地喝了几口涩、咸还带有鱼腥味的家乡水。怎么形容呢,实在是太难喝了。为了不让父亲难过,说自己不渴了,坚持一个下午不喝水,没想到嘴唇起皮了。大娘给我熬米汤喝,米汤确实没有涩、咸和鱼腥味,但是,这东西不解渴,还没到深夜嘴唇和嘴角就出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伯就赶着毛驴车到远离40里地的渠上找淡水,中午一点多才回来,水烧开灌进暖瓶里不让别人喝,这桶水一直让我喝到离开家乡,但这种家乡的亲情,永远留在了脑海里。罗总听完也深情地说:“这就是乡情。”

镇静下来,粗略一算,自从大伯去世以后,已十四年没回过老家了。我赶紧向罗总介绍说:“两位哥哥都比我有钱,大哥已退休,开了一家盐场;二哥还有十几个养虾池,还与别人合资开办了一个化工厂。”罗总高兴地说:“那咱们可以自己捞虾了。”我也挺起胸脯承诺:“那没问题。”

轿车在高速路上狂奔了三小时,眼前才出现黄骅南出口的牌子,拿出手机与二哥联系,二哥挥手的影子让我激动不已。年近六十的人在高速口等了近一个多小时。

当二嫂把我引进他们新买的三室二厅的家里时,我才想起没给他们买礼物。看到二嫂,不免有些尴尬。由于亲戚还是远方的亲,寒暄十分钟后,那种血缘的牵挂,让我们忘了尴尬。当得知大哥也在市里买房,老家的旧房将无人居住时,我又风风火火地让罗总开车拉我去看大哥。

二哥引路,黄骅市离老家还有40公里。车在疾驰,马路是新修的,大地被绿色的庄稼和低矮的树木所覆盖,那白色的盐碱地为什么会变绿?二哥向我们讲述了白色变绿色的过程,它包含着科技、勤劳和拼搏的家乡人民向盐碱地宣战的故事。

车已进村,我却没了记忆,村子已远离了大海,为了建设黄骅港,填海造田向大海纵深了二十里,那是什么样的奇迹呢?那片高矮不齐,一片黄色的茅草屋,已被排列整齐的红砖红瓦的新民居所取代,远远看到大哥站在门口,人是认识,可家却不知在哪里?它让我想起:唐朝诗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我确实是:“三岁离家五十回,乡音已改梦体味,亲人只靠相片识,相见笑问家何室?”

老房子已经翻新,门房也变成现代门楼,只有那两扇带门环的旧门,在记忆里有了回家的感觉。大嫂用纯净水沏茶,整个老屋也变得宽敞明亮。院中的两颗枣树吸引着妻子和罗总,争先恐后地品尝家乡的金丝小枣,这是闻名世界的特产呀!

回乡偶书

是呀,记忆中的老家已被改革的春风吹绿,它融进了科技兴国的步伐,新型农村,在老家兴起,全国最大的港口、中铁集团、神风电厂都在家乡崛起,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在乡亲们的眼里已不再稀罕。他们靠卖盐、养海鲜、科技种田、开采石油,走上富裕道路。

大哥的盐场已经变卖了,二哥的虾池也已转手,罗总想亲自捞虾的梦想也破灭了,他没有计较,他也知道俩哥哥都年过六十:“钱挣多少是多呢?”晚辈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活跃在港务局、城建局、市政府、商业局等各个领域,哥俩在市里也买了楼房,准备享受晚年的幸福。回乡偶书

在兴奋之余,也听到杨新说了一句担忧的话:“重工业的兴起,给这里生存环境带来了严重的挑战。”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也看到市区里存在着脏、乱现象,三条巨大的乌龙在不停地向大海里排泄着污水……

但我还是坚信,家乡会越变越好,因为,晚辈已经关注了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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