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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精灵-044

(2015-04-01 19:41:18)
标签:

道家

佛学

老威

绿精灵

修行

分类: 《绿精灵》

绿精灵-044

拜师仪式之后,他们聊了一整夜。

“有这么巧的事?十年前元清和元杰来找我;七年前你在武当山认识了你师父,他也是元清和元杰的师父;两年前你从俄罗斯到北京,一下飞机就见到了何莉莉,而她,刚好是我二十年前的中学同学……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写小说编剧本恐怕都没人信。”

“事实难道不是如此么?这些难道不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么?”谢尔盖一只手托住盖碗的杯底,另一只手将盖子在杯口轻轻划动,盖碗发出悦耳的嚓嚓声。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以后你终究会明白的,徒弟。”他很喜欢彭福生带来的盖碗杯,“这两只杯子很漂亮,简直就是艺术品。你一个,我一个,只有今晚才用。”

“为什么?”

“拜师纪念。明天就封存了。”

多年以后,这对儿盖碗杯又回到了彭福生手中。他仔细端详,才注意到那杯子壁上的题字——“草闲长馀绿,花静落幽红”。

好奇心使得他四处去查找题字的出处,原来是唐代诗人李华的《寄赵七侍御》。

这诗很长,他摘抄了其中的一段,留作永久的纪念——

九潭鱼龙窟,仙成羽人宫。
阴奥潜鬼物,精光动烟空。
玄猿啼深茏,白鸟戏葱蒙。
飞湍鸣金石,激溜鼓雷风。
雨濯万木鲜,霞照千山浓。
草闲长馀绿,花静落幽红。
渚烟见晨钓,山月闻夜舂。
吾师度门教,投弁蹑遐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

不知不觉,东方已破晓。

道别前,谢尔盖又告诉彭福生一个令他抓狂的秘密——很早以前,还是在武当山上的时候,自己的师父就曾告诉他,未来会在中国找到自己的徒弟——这其实是早已注定了的,这是本派的规矩,历来是师爷指定徒孙。

“啊?”彭福生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儿,咳个不停。“你师父,也就是我师爷……我俩从没见过面,但他老人家居然……指定我做他徒孙?”彭福生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珠子差点儿砸在脚面上。

“他早就知道你,见过你很多次。当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见面方式。”谢尔盖边说边用抹布擦干桌上洒落的茶水,“也许以后,你也会见到他的。”

“他还会再来么?我的意思是……我师爷,什么时候会来咱们这里呢?”

“随时。”

“那,他是不是用隐身术……或者御剑飞行什么什么的?”彭福生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白胡子老头的形象。

“他要是来找你,恐怕不会用这些方式。”

“那他怎么来?”

“坐火车!排队买票!”谢尔盖看着自己的徒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尔盖!”一直没讲话的何莉莉忽然暴跳如雷,她满脸泪痕地站起身,“我总算明白了!你来中国,原来根本不是为了我!什么黑衣女子,什么阿迪丽娜,全是瞎编的!你只是为了找你的徒弟!你们两个都是засранец!你们都给我出去!”

于是北京的这个凌晨,多了两个被轰到大街上的蓬头垢面的男人,相互勾着脖子,每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

……

一个月后,彭福生迎来了第一个中俄贸易的机会。只不过,这机会让他感觉有点蒙。

中国是石油消费大国,俄罗斯是产油大国。但限于俄罗斯“打能源牌”的国家战略,中国的输油管路“安大线”被日本的“安纳线”扰乱,中俄之间的石油贸易一直晴晴雨雨摇摆不定。

谢尔盖通过自己的关系,让扎伊采夫帮忙联系了一家很大的俄罗斯石油公司,打算以非常规的方式促成一些交易。

“怎么个情况?让我做俄罗斯石油出口到中国的代理商?亲爱的老谢师父,你老人家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徒弟了吧?”听完谢尔盖的大致陈述,彭福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的公司不是一直组织各种活动么?”

“是啊。”

“注册一个石油方面的企业家俱乐部,不难吧?”

“注册没问题,有没有人加入就另说了。”

“人你放心,肯定会抢着来。你组织会员参加各种商贸活动,甚至去俄罗斯考察,也没问题吧?”

“这个当然没问题。”

“你的会员将是一大批等着买油的中国石油企业,恨不得天天追着你交会员费和赞助费——当然,这些都是名义,实际上交给你的,就是买油的钱。”谢尔盖用烟斗刀小心翼翼清理着烟斗的内壁。

“你这个俱乐部需要在境外注册,比如维京群岛,很多中国公司都这么干——同时你可以在香港注册一个离岸账户,让会员把钱打进去。离岸账户不能往国外汇款,你就在香港再注册一个本地账户,这样无论转账还是提现,就都自由了。”他又用通条开始疏通烟斗的斗柄,“中俄之间的油价差额,就是你的利润。”

彭福生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强烈的好奇心使他心神荡漾,他甚至坐卧不宁,开始盘算有了钱之后的生活——

首先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债务还清,这样就又可以在亲朋好友面前扬眉吐气、挺直腰杆讲话了。

然后租个像样的写字楼——国贸或京广那样的,都行。这样以后接待客户才有面子。

网站甚至可以再搞起来,毕竟已经有了一些客户基础,关闭服务器时心中的不甘和落寞还历历在目。

抽时间还要带孩子去迪斯尼玩几次,美国的日本的,都可以去看看——按照老谢的规划,这生意应该很轻松,根本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为了点陈芝麻烂谷子天天累一贼死——所以到世界各地去旅行也是可以考虑的。

再拿出一笔钱给方冬梅存起来,用美元堵上所有人的嘴,看谁还敢笑话他没本事赚钱!

他双拳紧握,恶狠狠地想着。忽然感到有哪里不对头,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谢尔盖租了一辆奔驰商务车,让何莉莉到机场迎来了一个俄罗斯石油大亨,并安顿在预定好的酒店中。

几乎与此同时,在彭福生的办公室里,谢尔盖与他一起接待了一位在中国很有名气的石化企业的老总。

办公室里,这位上市公司的老总显得非常迫切,他满脸含笑、两眼放光地盯着谢尔盖,对彭福生更是赞扬有加,一直夸他年轻有为。

“你小时候是不是住在南锣鼓巷那边?”老总给彭福生递上一支大中华,又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自己却并不吸烟。

“您怎么知道的?”彭福生很纳闷。

“我也在那边住过!我还见过你舅舅呢……”商场如战场,利益面前,中国商人丝毫不逊于克格勃,他们事先对彭福生做了全面深入的调查,又不停地套近乎,这反而使得彭福生很不悦。

“这是一次有益的尝试,如果俄罗斯的石油能通过咱们的共同努力,以变通的方式进入中国,那也算为国家做了贡献,成就了一桩美事。”老总义正辞严地看着彭福生说。

“我还不敢保证能做些什么呢,再说,这油,卖与不卖,也不是我能说了算。”彭福生那个国企老油条的圆滑劲儿又冒出来了,只要往谈判桌前一坐,他几乎天生就是个奸商。“到时候您给个好价钱,我们肯定优先照顾老街坊。”

“没说的没说的,那就有劳彭总和谢总斡旋,我们回去等好消息,今儿个咱们就算是朋友了,说句掏心掏肺的话——您这儿可是个富矿,往后我们少来不了,咱来日方长!”

“富矿是富矿,您可得挖呀!”彭福生朝着老总挤了挤眼,俩人会心一笑,就此作别。

送走客人,谢尔盖撇着嘴对彭福生道:“徒弟,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无耻的人。”

“不敢不敢,还是师父您老人家教导的好,徒弟我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

“你个засранец!你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对你那么热情么?”谢尔盖问到。

“我也奇怪呢。”

“因为中国太需要俄罗斯的石油,而这次来的俄罗斯老板只认你,你是他们在中国的唯一代理人。”

“行,这师父我真是找对了,非把我弄成石油贩子不可,难怪要教我贵族生活那一套!”彭福生冷嘲热讽地说,“最后一个问题——这样做,不违法么?”

“所有的环节都不违法。无论在中国大陆,维京群岛,还是在香港。”

“那,收了钱以后,石油怎么到达中国客户的手里呢?”

“这些不用你操心,后面的环节与咱们无关。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式。谁也不是白吃饭的,无论政府还是个人。”

次日,与俄罗斯客人的会见被安排在一家豪华酒店的总统套间。这个石油大亨体重足有三百斤,穿着酒店专为他特制的、秀有他姓名的睡衣,舒服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和扎伊采夫推荐的朋友,我当然信得过。”大亨吸着粗大的哈瓦那雪茄对谢尔盖说,“你们救过我的命,所以什么也不用讲,我会报答你们的。但是每次的数量不可以太大,大家高兴就好,我也不想让总统太为难。”

摸着自己刚刚剃过的光滑的脸颊,西装革履的彭福生坐在大亨对面,他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那部名叫《黄金梦》的动画片。

餐厅里,他把餐布规规矩矩铺在了自己的左腿。

……

回到何莉莉家,他给谢尔盖倒了一杯人头马,又点燃了烟斗,然后对安安静静坐在对面的谢尔盖说:“师父,我想好了,石油的事儿,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开个茶馆去卖水。”

谢尔盖接过杯子呷了一口,又发出那种心满意足的鼻音——“呣~”

“我知道,你为我动用了自己的一切资源,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但是……我不想一天到晚再被钱诱惑了,那样肯定无法自拔。我不想再为钱活着。”彭福生老老实实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恭喜你,徒弟!”谢尔盖从椅子上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彭福生面前,他小心翼翼地在他徒弟的脖子上挂了一件温润碧绿的饰物。

“这是什么?”彭福生先是一阵惊喜,随后立即好奇地问。

“绿精灵。”

“绿精灵?给我的?”

“这本来就是你的,徒弟。演出可以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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