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父(6)面对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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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去师父家,他照例又做了很多精致的小点心,几乎忙了一晚。点心很丰富,有炸茄荷、椴树蜂蜜桑葚、奶油土豆泥、沙拉红菜头、烤黑面包、还有一种叫做“丝蜜塔娜”的他最喜欢的酸奶油,以及他亲手腌的酸黄瓜……我不停地吃,前后不过十分钟,就吃光了五小碟。
师父的老妈(我叫“妈妈师父”,一位无比慈祥而幽默的美女老太太)也通过网络电话和大家一起聊得不亦乐乎——“听到声音,我就像看到你们了,似乎你们就站在门外了,我几乎就要去开门了”——“妈妈师父”在万里之遥的家中笑着说。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师兄也在!师兄自打一出生就入了道观,基本未受尘世的牵挂和污染,至今已勤奋修行四十载。师兄对我的提携与呵护,没齿不忘!
这时,大病初愈的吉姆拉忽然出现在客厅。吉姆拉是师父的黑猫,牠患了癌症,瘦骨嶙峋,已经有些站不稳,但也勉强踱出来,和大家在一起。一时间,屋里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大家都凑上去,把吉姆拉围在中间。吉姆拉把头伸向我,仍象以往那样,用鼻子亲吻了几下我的头发。
吉姆拉作为师父家的特殊成员,已经快14年了。虽然吉姆拉曾比我更加勇敢地进入到了“三摩地”。但牠在这一世的寿命,不久也行将结束。面对离别,是必修的一项功课。每个生命迟早要面对生老病死,大家谁都明白,但真的临近这一刻,心中依旧象打翻了五味瓶。
离别总多于团聚,快乐常伴随忧伤。“你的玉貔貅正在由翠绿逐渐变成金黄,喻示着你将拥有成熟、力量和财富。但这以后,牠还会变成洁白……那时,也就到了我离开你的时候……”师父淡淡地说。
“如果牠变白,我就砸掉牠。”我几乎要掉下泪。
“别担心,一切都会很好。况且,我离开你,也将是很久以后的事情……”这个话题,师父以前提过两次。每人来到世间,都有自己的使命。使命完成了,终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家。世间万物皆为梦幻泡影,如露又如电,唯一真实的,只剩一个“缘”字。
读一篇文章,可能只需要两分钟。这篇博客,断断续续地,我写了近两个小时。
吉姆拉猫猫 (2007年8月27日 摄于北京十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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