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一个新项目，先投钱做试验。
一个合作者引来一个项目，说需要飞云南去摸摸情况，成！批了。于是合作者打着飞的，去转了一大圈，花了一万多。而我最终得到的，是一管云南的水烟袋，和一小包正宗的云南烟丝。
…………………………………………………

想上一个新项目，先策划。策划部全体兄弟姐妹，连带平日里头脑比较灵活的出纳和司机，一起拉到农村大山里，包吃包住，搞策划。果然山清水秀。一行人白天晚上地玩“杀人游戏”，彻底放松思维嘛。但策划就象干燥的大便，死活出不来。

……………………………………………………
 

想上一个新项目，先请业内专家。
北大博士后导师，又是国家某研究机构的头儿，绝对够大的专家了。
于是每月花四千块，与专家见4次面。每次2小时，在咖啡厅喝咖啡。
前期头脑风暴的投入，值！

 

开始，专家讲话我听不懂，用录音机录，回去一遍遍地放。
后来，不用录音机了，专家总支持我的意见。
再后来，我说话专家听不懂了。
再再后来，886！不然我该向专家收钱了。

……………………………………………………

 

想把公司发展的步子迈大些，想和政府挂钩。请来一衙内。
姓于，于衙内。

据说他爸以前是中组部的，他妈以前是党校的（或者调个个儿，记不清了）。

按照于衙内的要求，先给他租了一部车，又印了副总头衔的名片。
每月工资好几千，租车好几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花！
然后就等政府的业务过来了。

等啊等，等啊等。

常见于衙内在专门给他腾出来的办公室里奋力敲打着键盘。直到一次无意间看到，衙内原来是在QQ上和小姑娘聊天。

我火了，说公司资金紧，就把车退了。于衙内有点慌。连忙带我到市委大院去了一趟。忘了具体经过了，反正见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头头（他老爸确实有点面子），但最后事还是没谈成。

后来，衙内说他妈不小心忽然病了。急需用钱。想借2万。并且愿意把户口簿押给我。

我说押户口簿倒不用，但钱没那么多，只1万，你先用着。

衙内打了借条，千恩万谢接了钱去了。

再后来于衙内的手机号换了好几次，最终连同当初发誓赌咒一定要还的给他妈治病的钱，一起人间蒸发了。

……………………………………………………

买房。
上午看中一处，便宜，户型环境什么的都满意。
对售楼小姐说：“就它了。”
小姐说：“昨天也有一客户看上这套了，可能马上就要交定金。”
“那你给我留着。你等着，下午给你拿钱来。全款。”
下午，这房是我的了。
感觉和买萝卜没区别。

……………………………………………………

进超市，根本不看价签。
看它干吗？直接往后备箱搬就是了。
……………………………………………………

兄弟们辛苦，不能亏待大家！春游秋游，每年两次，惯例。

全公司的兄弟，拉家带口统统欢迎，不仅老婆孩子，对象或者好友也欢迎一起带上，同去同去！满满的豪华大巴，后面再跟几辆小车，浩浩荡荡出发！秋天去草原骑马烤全羊，夏天去海边避暑吃海鲜……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

 

过节，兄弟们辛苦。
除了发红包，还要去超市采购礼品。
各种五颜六色的年货，满满一车。
回到公司，五六个大小伙子下楼来扛，用小推车一车一车往电梯里装。
全公司从总经理到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人手一份。
发！

 

 

手机里有条短信，2004年10月4日，我妈发给我的，始终不敢删：

“节前发我奖金5000元，明天你来后我给你。家里略支援一点。就算是给孙女的生活补贴吧……”

这钱，我接了。

……………………………………………………

 

不用说我自己，就连我老婆，愣是连续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裳。

我凭生第一次拥有了一件居然穿出了窟窿的T恤衫。

后来凉鞋也坏了，实在没法凑合了。就到地摊上，和小贩讲价。20讲到15，欢欢喜喜穿回来一双新鞋。不料第2天上班前脚一蹬，鞋袢就掉了。
后来憋那个卖鞋的，足足憋了3天才又见到他。
说半天，好歹给免费重新钉了一个袢。

……………………………………………………

 

过节，7天长假。总算有了放松一下的理由。带2岁的小闺女去龙潭湖划船！

到了龙潭湖公园，一家人下了车，兴冲冲去买票。
门口一问，门票过节涨了5倍，10块钱一个人！
NND！不进去了！

又看到旁边游乐园里上下翻飞的过山车，闺女吵着要玩。
门口一问，套票120大元！
NND！不进去了！

闺女不干，眼巴巴望着里面。趴我肩膀上小声说想划船。

“乖，你要讲道理，不能……”夫人劝慰闺女。
“她没不讲道理。她想进去玩没什么不对的。是我这个当爸的没本事，赚不到钱。所以你不要说她……”我对夫人讲。

最后，一家人去了西边那个免费的小公园，让闺女闷闷不乐的坐了几次一块钱3分钟的电动小汽车。还是姥姥给买的票。

……………………………………………………

由于交不上物业费，导致一次电路故障后人家不给修。全公司整天停电。无奈只得再硬着头皮出去借钱。

……………………………………………………

 

公司里原来有专门的阅览室，里面1个柜子2个报夹。任何一个员工都可以随时进来抽烟看报喝茶。后来眼见报纸订的数量越来越少，直到一份也订不起了。于是阅览室也取消了。

……………………………………………………

 

袜子穿出了洞，居然自己补好了。针脚还挺细。

……………………………………………………

 

有段时间，吃方便面吃得直反胃。打嗝都是调料味。

……………………………………………………

 

兄弟们辛苦，也只好亏待大家了。

没钱就甭当老大，当初周围那帮信誓旦旦一起闯江湖的兄弟们早不见了踪影，各奔前程养家糊口去了。

七八个人，三五条枪，办公室里桌子一拼，几瓶啤酒，一点花生米，也是聚聚。

……………………………………………………

 

过节，兄弟们辛苦。
但公司实在没钱可发。
每人先领200元生活费。
剩下的，节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