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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H是我在工作中认识的一个人,大我几岁,但我觉得他的心理年龄比我小很多。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一所很棒的大学的硕士,但我没有想到他是工作了几年才辞职考研的,他简单的像一个从未走出过象牙塔的书生。
小H原来在一个安逸的小城市工作,是个国企职工,每个月三四千块的薪水。媳妇也有个还可以的工作,有个儿子。在一个小城市里,他们夫妻的工作和收入都是非常不错的,一家三口生活的非常安逸。但小H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为了儿子,他想要个北京户口。
某日,他毅然辞职进京考研,为了能谋个北京户口,他采取了辞职全脱产的学习方式。聪明的小H一下子考上了中国最知名的大学的不错的专业。
转眼,小H学成毕业。但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即使他握着非常棒的文凭,找工作却依然很难,因为小H的目标非常明确——必须得能够解决北京户口。
当公务员?太难了。
进大企业?也不容易。
小企业倒是能进,但解决不了北京户口。
于是,握着中国最牛大学的法律专业的小H选择了让人跌破眼镜的工作——社区专职工作者,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居委会干部。每个月拿着一千出头的月薪,在干嘛都贵的北京,租着地下室居住,和老婆孩子两地生活,一切的苦就是为了一个北京户口——就职社区专职工作者一年内就可以解决北京户口了。
小H说: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就想奔个北京户口,为了我的儿子。在北京,孩子的机会会多很多,上大学也容易很多。小H还描绘了自己的未来美好前景:户口拿下后,在社区干满三年完成合同,就和同样学法律的同学一起开一个律师事务所,然后把媳妇儿子接到北京,媳妇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儿子也就成为了北京人了。
我是个北京人,也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不明白“北京户口”为何那么重要。人永远是这山望着那山高,面对北京拥挤的交通、变态的竞争,没谱的房价,我甚至常常想要远离这一切,去一个安逸、节奏缓慢、房价便宜的小城去过舒适一些的生活。而我理解的“北京户口”最大的好处就是考大学机会多一些,也许这就是小H要拼命来北京工作的重要原因吧。
但对于小H这样的选择,我却很不赞同。
——北京是个竞争太激烈的城市,小H设想的拿下北京户口就在北京开律师事务所的美好愿望,我却并不看好。北京的律师事务所多了,我们单位旁边就有一家在惨淡经营着。而且据我所知,学法律的当律师的,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带入门的师傅是很难在行业中立足的。
——错过了孩子成长最重要的几年。小H的孩子是个男孩,爸爸对于一个男孩子的成长所起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连学习带创业到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养活一家三口,至少要六七年的时间,这些年,孩子的生活里没有爸爸,爸爸也错过了孩子成长的这几年,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这是一场绝不能输的赌博。小H已经三十几岁了,再过几年就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开始重新创业也许并不晚,但带着老婆儿子一起创业就有点过于冒险了。如果输了呢,怎么办?孩子或许会失去本已拥有的还算不错的生活,家庭的经济也会从稳定滑向危机。我看着小H现在的生活状态,我就非常心疼他们一家人。
——要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小H是个很会学习的人,这从他的言谈中我就能判断出来,他也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也很容易感知到。所以,我觉得小H的儿子也会是个聪明成绩优秀的孩子,遗传基因的伟大作用我们不能忽视。既然小H能自己考到北京的好大学来读书,为什么就觉得自己的孩子不能呢?也许小H的孩子将来也会像他的爸爸一样,考到北京读书,读最好的大学,有个美好的前途,并不需要爸爸现在这么委屈自己来为他争取好的机会呢。
也许,是我的思想过于保守,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小富即安。如果我是小H,或者我是小H的老婆,我是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来走的。我会在我的小城里努力地工作,经营我的生活,教育我的孩子,让孩子将来自己去拼出一条有前途的路,我所要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给他安全有保证的生活。
无论怎样,我还是会祝福小H的,祝他的愿望能早日成真,祝他能顺利拿到北京户口,祝他的律师事务所能生意红火,祝他们一家能早日在北京团聚,祝他的孩子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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