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爱情
(2009-03-30 01: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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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们似乎在筹备新春的联欢,那或许是他的老家吧,朴实安宁的小镇子。休息的时候到院子里玩,他倒吊在铁丝网上,像一只蝙蝠。我背对他站着,和一个小朋友聊天。他大概没挂住掉下来,在我身后发出头骨碰撞地面的巨响,以及一声短促的惨叫。我不以为然的转过身,他已僵直的躺在地上,四肢伸展紧绷,一动不动。我惊慌的扑到他身上,只见他双眼翻白,黑框眼镜的两只镜片都被震得粉碎。一旁的人说快快,摸脉搏,看还活着么。我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脚踝和小腿肚,脉搏并不微弱,反而要爆炸般的狂突,我摁在上面的手也跟着弹起来。我大声哭叫,快救救他啊。
在睡梦中,不自禁惊声叫起来,尖利凄惨的长时间的尖叫声,把自己叫醒。随即痛哭,泣不成声。窗外灰暗阴沉,我用噩梦纪念传说中今春最后一次降温。三盒艾附暖宫快吃完了,几千粒小药丸还是没能让例假如期而至。照例在周日吃百忧解,开瑞坦则是因为春天的浮沉导致过敏性鼻炎发作。我大把服用着化学药剂,浑身发软,极度困乏。整个人恍恍惚惚,脑中不时浮现那张将死的脸,反而更为清晰真实。
在哥哥家玩侄子侄女,捅他们肉呼呼的小脸和小屁股,亲吻散发着奶香的毛发。看二哥二嫂依偎着逗弄他们可爱的小儿子,眼泪忽然掉下来。我是一个注定充满遗憾的人,得不到幸福平静的婚姻,得不到和谐温暖的小家庭,以及健康漂亮的孩子。
宝贝,这一切都是你有能力且愿意给我的。但我学不会爱,学不会爱情。都是我的错。
昨天晚上突然找不到他了,神经质的反复拨打无法接通的号码。我缺乏手机使用常识,不知道因没电自动关机会无法接通。当他给我扫盲的时候,内心依旧不能放松,满怀愤怒和委屈。一边洗澡一边想,如果他道个歉哄哄我,就不会不高兴了。同时又深知自己并没有不高兴的正当理由,无知的是我,为何还要别人来道歉。在者,不是总标榜各自为政不相互干涉么,不许对方管你,怎么自己倒小气了。
后来他发着短信睡着了,也许出差疲劳,又喝了酒的缘故。我却又气不过,但也想不出他错在哪里。内心憋闷不已又去撞墙,克制自己不去触碰尖锐的工具。这样下去总有一个人会被逼死,不是你就是我。这不是爱情,更不是爱。
我一生都在为自己寻找难过的理由,爱情只是我折磨自己的借口。
上周的发现是他笨嘴拙舌到有些木讷,对事物不怒不喜没有丝毫反应,对我亦是如此。这绝谈不上错,但总令我莫名恼火。
而且他很不会说话讨人欢心。即使当我撒娇询问婚期,也只是冷静的说“等到时机成熟”,上档次的甜言蜜语少得可怜。他说工作不顺心,没有心情。但我想或许我要的太过。
多数时候他吝惜抚慰的语言,然而那正是我最需要的。一个事业心重、终日劳碌的女人,且在外显示出与内心矛盾的强硬,回到自己男人身边,只想卸下精神伪装,任你捧在手心宠爱。我拥有智慧和毅力,足以应对一切公事,惟一做不到的是抚慰自己。你已不在我身边,怎么连爱听的话也不肯多说几句。
对此他振振有词。其实我也清楚,油嘴滑舌的男人不可靠,甜言蜜语更是低级庸俗。于是惟一的解释是我又在提不合理要求。
我感到灰心和恐惧。事实上这份爱情带来的眼泪与快乐已经不相上下。我担心我们依旧是合不来的,我又非常装逼的想坚守自己“不改变,也不要求对方改变”的原则。我担心我们又是死路一条。
我等了一星期,这个劲还没过去。我一边落泪,一边咒骂自己小肚鸡肠。
恋爱于我永远不是理想的话题。他正直有理,我则在不该感到不满时感到不满。我试图淡漠,不在乎他就能不在乎一切。对此他依旧毫无反应。我想知道是不是即使我说分手吧,他也会如此镇静。真他妈想鼓起勇气试试。
事实上淡漠的努力也只有几个小时。
另外一次,是与小学同学聚会,半夜一点才回家,令他不快。别看平日里装作强势,事实上我一向在男人面前我行我素不起来。问心有愧,不自觉显示出低微的姿态,说些好话。但内心里又不服气,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管制、不干涉我的生活,是小事一件,却是以往最频繁出现的矛盾。他对此介意,令我感觉像世界末日。
宝贝你看我就是个一点小小矛盾都会无限放大的神经病。
臆想症就此萌动。我幻想坐在国贸三期的天台上给他电话,甜甜的说我不能让你再委屈自己接受我,不要你再为难。我说我走啦,而后纵身,坠落同时保持通话。他会听到风的声音,听到我因失重而发出的尖叫,最后“啪”的一声,通话中断。
我想要在依然爱你的时候离开你。
我很好奇,那时你是否依然镇静。
在这个真正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感觉走进了死胡同。非常难过。抓不到末梢,更摸不到根源。习惯性的将原因归结为自己注定不该爱,简单而粗暴的判断。
自私,愚蠢,敏感,小气,任性,虚荣,易怒,固执,放浪。这样一个女人。
我的最大权限,只是得到类似爱情的东西,非爱本身。且人生最美,不过幻象了。
我站在屋顶 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 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 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 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 谢谢你
说一声爱你 我很想听
我们两个人 陌生又熟悉
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 是不是相信
爱来了 这种滋味很美丽
这条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萧亚轩《类似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