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放学后收拾好东西就去外婆家，一直到昨天晚饭后才回家。

虽然能做的事情非常少，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边上看书，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陪他下楼上楼……

我说我念普通话版的地藏经给你听，他就跟阿婆一起坐在边上，慈眉善目，养神静听。中途舅舅来“捣蛋”，被阿婆赶走了。其实老舅还是小孩子啊对不对小妹。

这个学期一开始，老爷子就说我太辛苦，要不别做班主任了。我跟妈妈就各种劝说他没事的扛得住，就当锻炼。到现在为止，我都一直觉得生活忙碌、充实，而且充满欢乐。

每次去看他们之前，我得检查一下最近气色好不好，不太行的话抹点BB霜。

每次吃完饭就跑去称体重，告诉他们重了那么一点点。然后他们必定老早就赶我们回家，叮嘱我难得休息的日子早点睡觉。

每次闲聊总是不自觉地就拐到我的终身大事上头，然后，被我插科打诨混过去。

妈妈说，他们小时候对老爷子是敬畏的：每天老爷子下班回来，他们要恭恭敬敬地喊声爹；每次吃饭都要等老爷子落座，他们姊弟五个才好坐下；等老爷子动了筷子，他们才好开始吃饭，而且不能夹老远的菜……

我和小妹总是调笑说老爷子是封建大家长。

可就是这么个大家长，随着年岁的增长，也渐渐不守规矩了。比如我们小时候，也得在开饭前先请老爷子落座，等他第一个动筷子，可是近几年，往往都是我和弟弟妹妹们被老爷子赶着先开吃了，我们吃得越多，他们就越开心。

所以这两天午饭晚饭我都吃好多，看得他们乐呵呵的。反正也正要增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可惜，昨天今天都是饿醒的，似乎没什么用。

小时候体弱多病，医院常客。每一个生命的求生意志都是超级强烈的。

有一个雨天又病了，妈妈开玩笑说不医了，我就在家里哭闹。后来是老爷子一手抱着我一手擎着伞，步行走去医院。前面哭闹的部分，被记忆剪切掉了；后面就医问诊的部分，也消失不见了；我脑袋里只剩下缩在老爷子怀里、经过勒子桥的画面。

妈妈很惊讶，说我居然记得。

没办法，我的脑袋就是用来记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回想起来，感慨万千。

前天跟外婆一起睡雕花大木床。她铺设的被子，总是朴素而暖和的。我躺在里侧，一动不动，从晚上7点半睡到八个小时自然醒，然后一直假装还睡着表示我睡得非常好。

外婆念经收拾完回来，我口渴想喝水，唤了她两声，嗓音还没有醒，简直跟小时候没有两样。可惜她耳朵不好使了，没有听见，又不敢去拍她怕吓着她，便坐起身等着她看到我。她问我怎么了，我凑近她耳朵说要喝水。她一边嘀咕着听不见了一边给我倒水。

后来妈妈说我没为老人家做什么反倒是老外婆“服侍”我喝水了。可是，他们还能为子女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心里也是开心的吧（我这是自欺欺人不？）。

笔触已荒芜。

有些东西，终只合心中感念。

小小孩，老小孩。

我还未长大，你们却已经老去。

高中的时候听过一首歌，twins的，重新找出来。

记得那天爷爷是你最爱陪着我
走在乡间小路买糖果
你不会说童话故事也不会唱歌
我却是最幸福的一个

记得那天你看电视陪我作功课
我很怀念房间的摆设
你还教我要有积蓄才有好生活
快乐是对自己的承诺
我已经坚强的长大
不再是小娃娃
今天在远方的你看得见吗
我经历爱情的伤疤
一个人回家
寂寞而漂亮的烟花你看见吗

我不知道为了生活才每天工作
还是为了工作而生活
那年冬天你的视线越来越虚弱
直到孤独的离开了我
我已经坚强的长大
不再是小娃娃
今天在远方的你看得见吗
我经历爱情的伤疤
一个人回家
寂寞而漂亮的烟花你看见吗
我已经坚强的长大
因为你的话
今天在远方的你看得见吗
我经历爱情的伤疤
一个人回家
寂寞而漂亮的烟花你看见吗
记得那天爷爷是你最爱背着我
我有味道最甜的糖果

——你看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