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论及媒介与媒介的关系时，麦克卢汉认为一种媒介充当着另一种媒介的讯息。如印刷媒介是口头语言的讯息，电子媒介又是印刷媒介的讯息。

 

    在这里麦克卢汉改变了人们通常对于媒介内容的界定。例如，一张报纸媒介的内容是它今天刊登的若干条消息和图片所传达的信息。在麦氏看来媒介的内容并不是媒介传播的信息本身，即今天报纸说了什么，并不是报纸的内容。报纸的内容是报纸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报纸如何建构起个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报纸如何改造我们的认识模式和储存于人的大脑的世界影像。在电影《骇客帝国》中，我们看到虚拟社会的内容不是模仿真实世界的场景和感觉，虚拟世界的内容就是程序，一个将人控制的程序。选择程序的自由与被程序剥夺自由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媒介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像是“一片滋味鲜美的肉，破门而入的窃贼用它来涣散思想看门狗的注意力”（麦氏语录）。媒介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力量，是因为另一种媒介成了它的“内容”。在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另一种新的媒介总是针对了前一种媒介制造的需要而问世的，是承载前一种媒介力量的结果。这正是技术进步的逻辑，也是媒介发展的逻辑。

 

    对于麦氏寓言，我还是持保留意见。一种媒介充当着另一种媒介的讯息，媒介应是信息内容的载体，媒介的本质仍然是工具。媒介技术发展的逻辑应该是工具进化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