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MSN搬家 |
快回家了,心里总是盘算时间挺慢的,心里也模拟了数次回家的场景,发现其实模拟出来的都是已经多年重复经历过的故乡的一幕幕,想起了村里的一些风趣快乐的人们,村不大,但是很多人足够的想念一辈子。
我想起了一个老人,我和他平辈儿,需要说明的是,村里面的辈份分得很清楚,所以有时候因为从小在家待的时间不多,遇到认识的人通常有时候会有些紧张,不像在城市里面,根据年龄就可以明确称谓,什么叔叔阿姨,大姐小妹。村里有些人可能已经白发苍苍,但是我可能叫大哥,有些已经驼背拄着拐棍,可能是我贤侄,当然不好管老头叫贤侄,只能直乎其名,而且理直气壮。
我想起的这个老人,其实也不老,不到六十岁,我叫他“八哥”,和我是平辈,八哥为人很是风趣,和我谈话起来总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而我从小已经习惯了和他嬉戏玩笑,从不拘束。八哥长相很是怪异,印象中和我小时候课本上的列宁很是神似,秃顶大下巴,所以每每我放学经过他的田地里面,看到他向我挥舞帽子的身影,我总会联想到“讲坛上的列宁”,我总有从小就和伟人在一起的感觉。
小时候很是调皮,大概在六七岁的时候,因为我母亲是个裁缝,逢年过节很多人到我家里面来作衣服,记得有一次八哥也来了,他很是喜欢小时候的我,我保守的猜测,那时候我很可爱,样子估计也要比现在俊朗许多。八哥的下巴很长,我小时候就记得长的不能再长,想想啊,像列宁是不是很长,当时我年幼无知,哪忽不开提哪壶,就和八哥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下巴的长度了。八哥也很有耐心的和我探讨,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起个创意。就拿着妈妈量衣服的长尺子量起了八哥的下巴,可能年龄也小,记不清八哥是否在众人面前比较尴尬。我现在依然记得我的丈量结果,当时八哥的下巴长6公分,我自己的长2公分,当时特别感慨居然比我的下巴长那么多。八哥作完衣服走后,我受到了母亲的呵斥“你怎么那样呢,一点好歹也不分,人家下巴长就长呗,和你探讨什么啊,哪有你这样的孩子,还拿尺给人家量!”当时感觉到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啊,现在看到八哥,总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甚至有时候做梦的时候也是,梦里见到八哥,我手里多半是提着一卷尺子,总是能笑醒。
八哥不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我的意思是他不光种玉米高梁,他主要种的是经济作物,就是甜瓜,我们哪里叫做香瓜,小时候感觉那东西简直太好吃了,由于我和八哥关系比较好,也总能送我几个小小的香瓜,那时候我的待遇啊,别说了,简直就是村里小孩的偶像,甚至遭到了妒忌不和我这个能免费吃到香瓜的小孩玩。八哥在农闲的时候,又有一个技术,就是崩苞米花,记得每到这个时候,很多小孩拿着苞米去排队,有的小孩居然还有糖精,崩出来的是很甜的。于是我们小孩也经常给八哥编些童谣取乐(虽然经常蹭人家香瓜,但是编起童谣来也挺来劲),“张老八,笑哈哈,种完香瓜崩爆花”,想想并不是很有趣的童谣却给年幼的我们带来数年持久的笑声,呵呵,那时候小孩嘛,笑点低,不想现在,一个笑话说到一半,包袱都知道怎样了。
八哥冬天的时候经常手捧着一个茶杯,在村里小卖店和人聊天,眉飞色舞的,我对他的茶杯也印象很深,记得茶垢很厚,盖子也缺了块边,有一年冬天,记得是2001年回家,看到八哥手里的茶杯换成了一个泥壶,于是打趣到“八哥变好使了啊,破茶杯都退役了啊”,八哥大笑:“看我兄弟这话说的,中国都加入WTO,你八哥我就不能换个泥壶啊”,然后就和我扯起了家常,还是那么风趣,我发现他头部有个创可贴,就问怎么了,是不是被嫂子削了,八哥回答“兄弟,你有所不知,最近啊,八哥出了点小事儿,前几日家里装修,其实就是装个土暖气,我正在试水呢,突然砰的一声发生了爆炸,八哥我顶着一脑袋开水,艰难的爬了出来,差点就没过了这个年,你瞧瞧,本来头发就少,现在就本没了,前几天还脑袋上全是大泡,跟玉麒麟似的。”,我笑得直不起来腰。
(未完待续)
后一篇: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