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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味就我在博客上的一篇短文,写了《可能性在艺术之外——“批评性艺术”讨论》的辩驳性文章,我比较艰难地读完了。吴味文字为了表达上的严密性与专业性,最后总是把话都以长句的形式出现,有时还歉不够,在长句后面还要加上一个长刮号。这几年,我算是比较多地阅读过吴味文章的艺术家。吴味文字的特点是,吃准要害,当仁不让,不讲面子,穷追猛打。作为批评家的立场来说,我是一直喜欢吴味这样的批评态度的。在吴味批驳我的文字中,依然保持着他严谨的、苛刻的、条分缕析的批评家形象。我短小的文字差不多被他驳得一字不漏。说实话,我还真的很是喜欢。
正像吴味所说,我博客上的文字是为了南溟与吴味在“嘿社会”就“批评性艺术”的进一步讨论而写的。其实,就我内心而言,他们的理论对我的艺术思考是最能帮上忙的,至少,“批评性艺术”再怎样得罪艺术家,我好像还是在安全之列的。即便这样,我还是写了我对“批评性艺术”的一些看法,其目的是想把在“嘿社会”上的讨论有效地深入下去。我不是搞批评的,但我关心与在意批评在今天的意义。也正由于我不搞批评,我就更会从艺术家的思考来反思批评家的批评,我同时猜测或者假设其他艺术家也会这样做的。所以,我会毫无负担地把一些思考呈现出来。
读了吴味的这篇文章,觉得在大的观点上,我还是保留着我原来的态度。我甚至认为,吴味的观点在许多地方是与我一致的,只是我们理解问题的方式与管道不太一样。吴味喜欢在坐标里面用量度的办法来说话,我则喜欢把具体的难点放在眼前,就事论事。事情往往是这样的:正因为眼前的问题现有的理论说服不了,把它放到实践中去试一试才有意义。更或许实践的过程可能带来无限的生机。这是从艺术家这一头来理解的。但在批评家一头,我觉得,批评家在说理的时候,其实一并带出了方法,比如,吴味的文章是很在方法论上为艺术家指路的。而批评家设想的方法,可能是“太对”了,艺术家轻易是不会去采用的,这叫做什么呢?说好听的叫做“逆反”,说不好听的就叫做“土”了。艺术家在方法论上可能更加不择手段,更加无法而有法,在这一点上,要艺术家走继定的路,可能不太容易。特别是今天,在不同问题中的当代中国艺术,我们都不能把所谓的结论提前说出来。说出来其实也罢,但千万不能说这个结论的惟一的。批评家应该鼓励艺术家去要不同的结论,而且要为这些不同的结论去建立批评系统,如此再看看还有什么路没有走?还有什么可以尝试的可能性没有去尝试?有些人觉得,有时即便在老的工作系统中,也会有发新芽的一天。只要问题的针对性在大的格局中是一致的,我们就应该给予鼓励。是不是这个理?我们可以掂量了再论。
中国今天的批评如此情绪,我个人觉得都不是课题研究的方向性出了问题。我相信批评家的深度都是一流的,但心胸的宽度都有待调整,有待开发。批评家不要把艺术家想得太有思想,也不要把艺术家想得过为“无知”,事实上,艺术家也是这样看待批评家的。这是我与艺术家交流下来的真实感受。其实,艺术家在今天探讨艺术问题,都有一种被问题快要“逼疯”的状态了,之所以需要这样的逼迫,因为现实已经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境遇。艺术家大都有一种“期望”的高度放在那个地方,轻易是不会懈怠自己的。而且在我看来,这个潜在的要求在今天已经变得愈法地自律了。
在与艺术家的交谈中,就相关的问题,我也经常用“批评性艺术”的理论去与大家进行辩难,但事实上效果并不很理想。甚至有时候,许多朋友知道我与吴味的关系不错,都很明智的回避可能会导致情绪的争辩,据说这样的回避,是怕伤害了我的自尊(当然这是笑话)。这里,我还是我短文里的观点,“批评性艺术”在今天是重要的,但断然不是惟一的。批评家最好不要为艺术家在方法论上过多指路。我觉得,为难的问题太多,那么解决问题的手段也就不可能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