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本身就是生命,沒有要到達某一點,沒有目標,只是跳舞,並停留在旅途之中,高高興興地走,不要去擔心任何目的地。(这一句仿佛是郑老师一生的写照)
上周六出门的时候,接到丹霞的电话,她说:你知道吗?郑老师走了,游泳的时候……
我停顿了片刻,说:那挺好的,他一生那么爱水……
接着就接到Z的电话,也通报了这件事情,并约好周一去看刘老师。
丹霞和Z都是比我小一级的新闻系学生,因为我跟丹霞大学毕业都留在系里,所以关系密切,也因为郑老师的爱人刘老师是丹霞的班主任,所以跟郑老师以及刘老师就关系近了很多。
周一我跟Z以及她们班的另外两个同学,也都是我的好朋友,一起去看刘老师。
一进门看见刘老师我就哭上了,多年不见,刘老师老了许多。在我记忆里她一直是端庄秀丽淡泊开朗的样子,岁月啊。
在郑老师的遗像前鞠躬,仿佛看见他可爱的笑脸、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坐下来的时候,Z说:郑老师要看到我们这样哭哭啼啼的,一定大手一挥,说你们这是搞什么呢!
是啊,我能想象出他说话的表情以及声调……
这几天郑老师的音容笑貌(突然理解了这个词汇的意思)一直在我眼前晃动。那么生动,活灵活现。
郑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想生动、爽直、超凡脱俗应该可以概括了!
他是一个极其生动的人,说话的表情、动作都幅度比较大。因为是广东潮州人,他说话口音很重,腔调拉得又长,所以很多时候他一开口我们就笑了,他比我们笑得还要欢。
如果让我做个比喻,他像个老顽童,或者是我们身边的济公。
郑老师的本名郑超然,他真的是超凡脱俗!出类拔萃!
作为一个堂堂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副院长,他可以说是太过不修边幅,他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低很低,对名利也看得很淡,但是他又有他自己的人生乐趣。这一切让他那么和蔼可亲!
比如系里组织去旅游,只要到了山水之间,他就光起了脚。我会担心地问会扎脚吗?他说:不会不会!仿佛牛鬼蛇神见了他都会跑掉!
比如他说在武汉的时候,越是大热天,他越是要盖棉被睡觉;
比如游泳,我在学校那会他就无论春夏秋冬都去颐和园游泳,直到最后一次,也就是8月11日那天,他倒在颐和园游泳的地方(享年76岁)……
他曾描述过在水里的感觉,以及与水关系,当时我无法理解,但是我知道那是至美的享受,常人无法体会。否则他不会数九寒天还在畅游。
他是一个与自然界甚至与其他生灵有沟通的人,所以当时唯物主义的我,觉得他怪怪的,“神人”一般。
直到这些年我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富有一些我们常人所不具备的功能。这正如他的名字——超然。
记得我们第一堂外国新闻史课,他上课时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夹着尾巴做人。当时年少轻狂的我们哪里听得进去?
还记得在新闻系工作的时候,,郑老师、刘老师都替我着急个人的事情。
刘老师给我介绍了她的研究生,后来这位成了我同事的先生,当然再后来他们离婚了;
郑老师也给我介绍过一个小伙子,就是他们游泳时的伙伴,小伙子北京人,清华毕业,大洋网的,人长得也不错。可惜我当时正处于相亲逆反期,所以否了。故此郑老师见我就说:胡杨,你也太挑了吧?!
表情之夸张如今历历在目。
那天看刘老师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小易不断纠正刘老师说的“九泉之下”一词。
她说:你别说九泉之下,爸爸在天堂之上……
对,一定是在天堂之上,像他这样超凡脱俗的人。
小易还说:灵魂在天上,墓碑在心里!
的确如此。墓碑在心里!
亲爱的郑老师,今天我不去八宝山送您了,我想您一定不喜欢我哭哭啼啼的样子,但是我还没有历练得能含笑送您。
就让我的这篇博文,为您送行吧。
记得您的那张笑脸,记得要超然地活着,自由自在~~~~~~
以下是我今天抽到的禅卡,也一并送给郑老师,祝老师一路走好:
生命永遠都在持續當中,它一直向前行,那裡並沒有最終的目的。這就是人生旅程,旅途本身就是生命,沒有要到達某一點,沒有目標,只是跳舞,並停留在旅途之中,高高興興地走,不要去擔心任何目的地。旅程本身就是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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