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谢晋案”律师秘密备战宋祖德
(2009-03-06 12: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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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案宋祖德桩网络诽谤案杂谈 |
◎文/《青年周末》记者
上周，谢晋遗孀一纸诉状正式递到法院，让宋祖德陷入又一桩网络诽谤案之中。去年10月谢晋去世后，宋祖德在博客中发表“惊人言论”称谢晋死于嫖娼，且与刘晓庆生有一个私生子。大部分网友斥为一派胡言，但也有人将信将疑：以前宋预言的一些事情应验了，这次会是真的吗？
原告方谢晋妻子徐大雯委托的律师，以及被告方宋祖德，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都称自己手中握有“铁证”，可谓针锋相对。此案将如何走向？多次在演艺圈掀起风浪的宋祖德，会因此案而有所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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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律师：3个月来每天监控宋祖德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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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当代鲁迅”的宋祖德 ◎供图/苏友（CF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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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尚没一人告赢过宋祖德”
“我发现，虽然宋祖德此前咬过那么多演艺圈的明星，但在这之前，还没有一个人真正告赢过宋祖德。”富敏荣律师对《青年周末》记者说。
富敏荣律师是去年11月3日，接受谢晋妻子徐大雯的委托，开始全力为这桩名誉诽谤官司做准备。他以前曾办过多起名誉诽谤案，在这个领域素有声名。
但富律师目前观察到的相关案例，其实也只有一件，那就是此前的杨丽娟告宋祖德诽谤案（杨丽娟一审败诉，眼下二审正在审理当中）。相比之下，演艺圈被宋祖德“咬过”的人，并不是“没有告赢过”，而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甚至干脆就没有提起过诉讼。
富敏荣仔细研究了杨丽娟告宋祖德诽谤案，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说，根据法庭的判决书来看，杨丽娟一审败诉的原因其实只有一点，那就是证据不足。“宋祖德在开庭前删改了自己的相关博文”，而杨丽娟一方却对此无法证明。
《青年周末》记者了解到，杨丽娟的代理律师李天天是免费为杨丽娟打官司，基于成本等方面的考虑，没有在二审前做过任何公证手续来保全证据，因此显得准备不足。
这一次谢晋案就不一样了，富敏荣律师显然是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而来，志在必得。
■派专人每天去监控他博客
在杨丽娟一案的法庭审理中，当庭在电脑上打开宋祖德的博客，但找不到那几篇文章了。“因为宋祖德提前删除了博文，把证据销毁掉了。”杨丽娟律师李天天这样对《青年周末》记者回忆，
这个案子给富律师一个提醒，使他们意识到收集和保全证据的重要性。“杨丽娟他们当时没有注意保全证据，吃了大亏，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宋祖德说的那些话，但你就是无法证明。最终被判败诉。”富敏荣说。
富律师及其同事拷贝了宋祖德博客的原文，并专门到上海公证处进行了公证。公证的作用，就是要证明这些文章，确实出自宋祖德的博客。
从接受徐大雯委托第二天之后，富敏荣所在的律所，每天都有专人对宋祖德和他双胞胎兄弟刘信达二人的博客进行监测，并将可能出现的“异动”记录在案。
“我们发现，他们的确悄悄地对自己的博文进行了一些修改。”富律师说。
■宋祖德矢口否认修改博客
记者在3月2日浏览宋祖德的新浪和搜狐博客发现，其中关于谢晋的两篇文章，果然已经跟此前相关报道出现了不一致。
此前多家媒体报道说：宋祖德在《千万别学谢晋这样死！》等博文中用红色大号字体发表特别声明，号称“本人对本篇文章负一切法律责任”，“欢迎谢晋的所谓亲朋好友提起诉讼”，“欢迎谢虞庆的母亲刘晓庆提起诉讼”，“转载者无需负连带责任”。
但如今在宋祖德博客的文章中，已经把谢晋和刘晓庆的名字全部隐去，换成了“谢老”和“刘大妈”，比如博文标题已被换成《千万别学谢老这样死！》。
此外，引人注目的是，宋祖德还在这篇博文的开头，用加粗的特大号红色字体宣称：“这是本人的私人日记空间，严禁转载引用。”
为什么做这些修改，是一向无所顾忌的宋祖德开始变得有所顾忌了吗？记者向宋祖德本人提出了这个疑问。但3月3日下午，宋祖德在发给《青年周末》记者的短信中，坚称自己“没改过博文”。但记者发现，百度快照与现在宋祖德的博文确有不同。
富律师说，悄悄修改口径的不只是宋祖德，还有为宋祖德提供材料的刘信达。“去年10月底，刘信达在他的博客中说，谢晋是当天晚上嫖娼而死，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但在听说谢晋的妻子说要起诉他之后，他把那些话悄悄地删掉了。”
■“我们已防了他这一手”
“好在我们已经将原文都保存了下来，并且赶在他们修改口径之前，到上海的公证处进行了公证。”富敏荣律师对记者说，宋祖德再怎样修改博客和耍赖，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但光保全这些证据还不够。“大家都知道这是宋祖德的博客，但你如何证明写这些文章的就是宋祖德本人？”因此他们还必须证明新浪博客的“娱乐大王宋祖德”博主，就是宋祖德本人。富律师说，这正是网络诽谤案的第二个特点：你如何证明网页背后的、那些诽谤言论的主人是谁？
富律师说自己已经料想到，宋祖德完全有可能在法庭上辩称，自己的博客受到了黑客攻击，文章被篡改，那些攻击言论不是他本人所发，等等。
“宋祖德太能赖了。我们不得不防他这一手。”富律师说。这样接下来他们必须寻找证据，证明那些言论出自宋本人。
“好在他太肆无忌惮了，不仅在网上造谣，还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同样大放厥词。”这就跟那些博文形成了一个证据链。
在去年10月谢晋去世之后，宋祖德前后接受了《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等七八家媒体的采访，发表了大致相同的说法。富律师他们一一搜集了这些公开发表的报道。他们甚至还一一找到了这些报道的记者，了解当时宋祖德接受采访的经过。最后经过沟通，他们拿到了最重要的证据——宋祖德本人接受成都某报记者采访的原始录音。
“这可是铁证，证明他就是这起网络诽谤案的主人。”富律师说，寻找诽谤者这一步在传统诽谤案中一般不成问题，基本是清楚的，但在网络中，寻找诉讼对象就成了一个难题，必须花费专门的时间和精力去验证。
■从警方、医院、酒店获得“铁证”
早在去年10月底，谢晋妻子就说要跟宋祖德打官司，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正式起诉？
富敏荣律师对《青年周末》记者解释说，他们在接受徐大雯委托后，花了三个多月的漫长时间，都是在做大量的证据搜集和保存工作。
“在这之前，我们没有惊动宋祖德他们，什么也没说，没对外发布任何信息。”富律师说，这三个月时间，可以说是他们紧张而无声的备战时间。
宋祖德对谢晋所发表的“惊人言论”，主要是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说谢晋因嫖娼而猝死，第二件是说谢晋同刘晓庆有一个私生子。为了驳斥这两个说法，富敏荣律师在现实中进行了大量的取证工作。
富敏荣律师驱车前往上虞，找到了当地警方和医院等单位，以及谢晋去世前入住的上虞国际大酒店，寻找各种可能获得的证据。
他们甚至从警方那里，拿到了谢晋去世当晚的问讯笔录。富律师告诉《青年周末》记者，包括从酒店方调取当晚的监控录像，对方都非常配合。“因为宋祖德太不得人心了!”富律师说。
富律师还从当地医院拿到了一份证明。医生当天对谢晋遗体的检查表明，谢晋是当天凌晨1点去世的。“但刘信达却说他凌晨2点听到了谢晋如何如何，这不是活见鬼吗？”富律师反问。
宋祖德：我手上也有铁证
■要聘请“律师团”，但成员保密
此案的原告和被告两方，眼下是针锋相对。
谢晋妻子的代理律师富敏荣，在自己律所网站上公布了全部35份证据。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他表示自己对打赢这场官司很有把握，“胜算很大”。
与此同时，宋祖德虽然同样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语气，但却称自己的律师和证据都要“保密”。3月3日下午宋祖德给《青年周末》记者发来短信，表示自己将亲自出庭应诉，同时他还会聘请一个“律师团”，但成员保密。至于他手中的证据，同样也要保密，不能对媒体透露。
宋祖德说：“我们手里有铁证，在某省公证处做过公证，保存得非常完整，在法庭上我会出具这些证据，现在还不能公开。我等待着对簿公堂的这一天”。刘信达此前曾在博客上说自己有手机视频，所谓铁证是否指这个，对此宋祖德没有回答。
富律师坚信宋祖德是在虚张声势，他说自己获得的证据才是“铁证”，完全能证明宋祖德是在无中生有。“如果到时宋祖德拿出的证据被揭穿，炮制伪证可就不仅仅是民事官司了，他将自己走得更远。”
■称谢晋妻子很心虚
如果官司打输了怎么办？宋祖德会改变自己的“大嘴”风格吗？抱着这个疑问，3月2日下午，《青年周末》记者拨通了宋祖德的手机，但他一反往日接受记者采访时的滔滔不绝，而是匆忙说：“你们媒体一直在利用我，我不想再配合你们媒体说什么了，有问题等上了法庭再说吧。”
之后宋祖德就挂断了电话。此后一直到第二天，记者再拨打他的电话，他都不接听，但却表示可以通过短信回答问题。
也许是同时身陷两个官司，特别是谢晋案原告方此番来势不同以往，让宋祖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宋祖德对此进行了否认，他在后来发给《青年周末》记者的短信中写道：“我没有任何压力，这种小儿科的官司算什么。”
他在手机短信中还这样说：“这官司我肯定赢，谢老太申请不公开审理，她心虚，我很同情她。”
此前，宋祖德也多次对媒体称，不怕你来告，就怕你不告。这种态度惹火了富律师。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富律师言谈中掩饰不住对宋祖德的愤慨。
“为什么宋祖德要杜撰这些诽谤性言论，就是要通过贬低谢晋来抬高自己。”宋祖德在博客中自诩为“和谢晋同为中国的著名导演”，甚至自封“当代鲁迅”，称自己的弟弟刘信达为“当代徐志摩”。这让富敏荣律师觉得可笑，他认为这是两人在合演双簧。
“宋祖德要是在国外，早就对他形成诉讼了。”富敏荣律师说，国人大多有一种息事宁人的心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宋祖德攻击过的艺人们大多不屑于跟宋祖德费口舌，但这恰恰助长了宋祖德的气焰。
在富律师看来，“宋大嘴现象”引人深思。“为什么宋祖德撒起谎来能如此无所顾忌？为什么一个信誉度很差的人，却能利用如此广泛的传播资源来散布流言？”富律师说，这是值得人们反思的。
对这些流言进行传播的也包括媒体。但富律师说他们在权衡之后，没有选择把媒体列为被告。
■法院称将利用宋祖德的案子进行研讨
上海市静安区法院研究室的一名工作人员对《青年周末》记者确认，他们已收到了徐大雯递交的诉状及相关材料，并已正式受理此案。
法院方面透露，这两天就要向宋祖德发出法院通知，但之后双方都还有一个举证和质证的过程，这个时间较长，估计开庭最早也要到4月份了。
根据上海市静安区法院研究室的工作人员介绍，该院是第一次受理网络诽谤案。虽然此前网络诽谤案在媒体上也有过一些报道，但对该院的法官们来说，这还是一个新事物。
而审理杨丽娟诉宋祖德一案的广州市中级法院，此前也很少接触这类网络诽谤案。该院研究室工作人员告诉《青年周末》记者，这次的案子也是他们进行研讨的一个机会。
在百度贴吧“宋祖德吧”，一些网友对此案关注，并展开激烈辩论。宋祖德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各持己见，莫衷一是。但不少人都分析说，此案走向现在还很难说。
“如果这次诉讼，最后宋祖德能逃脱惩罚，不是谢晋及其家人的悲哀，而是我们中国法律的悲哀。”谢晋妻子的律师富敏荣说；“网络可以无边界，但法律应当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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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23日，上海市静安区法院正式受理了已故导演谢晋遗孀徐大雯起诉宋祖德、刘信达名誉侵权一案。原告逐一列举了两被告的侵权行为： 谢晋辞世次日，宋祖德在其博客中撰文《千万别学谢晋这样死！》，文中称刘信达恰巧也于去年10月17日入住上虞某宾馆，就住在谢晋的隔壁房间。18日凌晨两点左右，刘信达听见谢晋房间有讨价还价、不堪入耳的嫖娼声音，谢晋由此“猝死”。4天后，宋祖德又发表博文，称谢晋曾与刘晓庆生有一个私生子，二人在拍《芙蓉镇》期间产生暧昧关系。
83岁的谢晋遗孀徐大雯在起诉书中悲愤地写道：“原本认为清者自清，实在不屑于与这等无耻之徒逞口舌之争，避免让他们进一步炒作，然而，两被告却继续叫嚣。……我与谢晋相知相恋相守六十余载，人生伴侣突然撒手人寰，我已然痛心疾首。然而宋祖德、刘信达却在这时候公然对谢晋进行如此卑鄙下流、污秽不堪的诽谤，形如‘鞭尸’，更令我情何以堪！”徐大雯要求两被告停止侵害，公开赔礼道歉，赔偿原告精神损失和诉讼费用合计50万元。原告律师表示，宋祖德与刘信达实为双胞胎兄弟，两人的诽谤行为造成恶劣影响，在输入“谢晋”和“宋祖德”两个关键词后，百度搜索显示相关网页354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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