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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菊杰:要么楼上楼,要么楼下搬砖头

(2008-07-24 15: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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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菊杰

要么楼上楼

要么楼下搬砖头

杂谈

栾菊杰:要么楼上楼,要么楼下搬砖头

■言传不如身教 打入奥运让学生和儿女懂得吃苦

■人生信条  要么楼上楼,要么楼下搬砖头

 

◎文/本报记者 邓艳玲  ◎摄影/本报记者 吕家佐

在二三十年前的中国,她就是拼搏的代名词,人们提到她,总不忘提一篇专门记载她带伤参加击剑比赛的报告文学《扬眉剑出鞘》。这在当时几乎成为一代中国年青人克服困难、超越自我的精神圣经。

退役20年,她仍保持中国第一个而且是惟一的女子击剑奥运冠军和世界冠军的记录;

退役后移居加拿大埃蒙顿市,她把自己所在击剑俱乐部发展成为北美最大的击剑俱乐部,上至80岁的老奶奶,下至5岁的小朋友,都冲着她去学习击剑。

加拿大还有一项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全国性击剑赛事。

她,就是栾菊杰。在2008年8月的北京,知天命的她将再次扬眉剑出鞘,出现在奥运赛场——以运动员的身份。7月14日,她特地选择自己50岁生日这天,从加拿大踏上征战北京奥运会的归程。

她是怎么书写这样的传奇?

栾菊杰:要么楼上楼,要么楼下搬砖头

■7月17日下午,栾菊杰在梅地亚宾馆接受本报专访

 

身教学生和儿女懂得吃苦

7月17日下午,《青年周末》记者在梅地亚宾馆见到了来参加节目录制的栾菊杰。身材依旧匀称高挑的她,小心翼翼跨过地上堆满的行李,在窗前沙发落座。

她用左手把记者的名片远远地拿着看,说:“不戴老花镜,看不清楚了。”左臂上一些淤青小块围绕在30年前被刺穿的两个疤痕附近。这些淤青是她和学生一块练剑留下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伤

青年周末: 这个时候在北京见到您真是意外,照理您应该是在南京进行最后备战训练?

栾菊杰: 中央电视台的《名将之约》专程到上海去迎接我回国,我就来北京录制节目了。本来下午我应该是在这个节目的录制现场的,听说节目主持人生病了,录制时间推到了明天上午。今天晚上还要录制《小崔说事》。这样,我最快也只能是明天下午回南京了。

青年周末: 是不是耽误了您备战的计划呢?

栾菊杰: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备战计划。主要也就是跑跑步,恢复一下体能。

青年周末: 您不知道那些比您年轻得多的对手们几乎都在进行封闭的疯狂训练吗?

栾菊杰: 呵呵,我毕竟已经是50岁的人了,身体状况并不好,一直就有肾病,前段时间去打资格赛争取积分四处跑,比较累,甲状腺出了问题。最近好一些,但还属于起伏不定期。奥运会之前也不敢吃药,全凭自己调整。

训练不是我不做,是恢复太慢。恢复不好容易受伤,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伤。这一路我走过来太辛苦了,好不容易进了北京奥运会,如果有伤不能上场那会是我最大的遗憾。

青年周末: 手臂上的这些淤青是在加拿大备战训练留下的吧?

栾菊杰: 有些是打资格赛留下的,有些是我给学生们训练,不小心留下的。

■回国参赛之前每天都在工作

青年周末: 您自己要参加奥运会,还要给学生训练吗?

栾菊杰: 回国之前,我每天都在工作的。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周六周日的白天,我在加拿大有250多个学生,他们都需要我指导。

从去年到今年,为了取得北京奥运会的参赛资格,我自费参加奥运资格赛,就已经耽误了六个月的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

青年周末: 您代表加拿大参加奥运资格选拔赛吗?还要自费?

栾菊杰: 在加拿大,参加奥运会本来就是自己的行为。在你没取得奥运比赛资格之前,所有的费用都是自理的。为获得奥运参赛资格,获得积分,去年一年我辗转了亚洲、美洲、欧洲十三站,都是自己承担费用。

不过,取得了奥运参赛资格的话,加拿大就会承担费用了,像我这次回国的机票,进驻奥运村的费用都由他们出了。

青年周末: 这次加拿大没有给您夺牌的任务?

栾菊杰: 加拿大的体制和中国不同的,参加奥运会都是选手们自己的决定。你有能力,你可以取得参赛资格,你就参加好了。

夺不夺牌根本没人会去做硬性规定,更没有夺牌任务一说。当然了,你拿成绩更好,拿不到成绩也没有人怪你。

对我来说,来北京能站在击剑赛场上参赛就是胜利,就是最让我开心的事情。我已经50岁了,被人家称为“奶奶级选手”,和我比赛都是二十四五的年轻人,不管比赛结果怎么样,我都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身教学生和儿女懂得吃苦

青年周末: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宝刀不老,您就自费数十万元,辗转几大洲?

栾菊杰: 挑战自我肯定是的,但也不完全是。我也想以教练的身份看着我的学生出现在奥运赛场,但比来比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其实我的学生中,有很多人的条件非常好,但不能吃苦。我的儿女,我也让他们练击剑,他们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当教练要那么努力那么辛苦。

我想言教不如身教。我干脆自己打入奥运比赛,让他们看看,只要基础打得好,到了50岁,照样可以打入奥运会。搞体育要打好基础,没有捷径可走,就是我们中国人最常讲的要能吃苦。

青年周末: 您的学生和儿女未必能够像您这样成为世界冠军,他们练击剑也不一定是想把它当成毕生的追求?

栾菊杰: 的确,我的儿女们就说过:妈妈你是世界冠军,我们怎么练都成不了你啊。我就告诉他们,我让他们练击剑,并不是要让他们就走上这条路,是想通过练习击剑,让他们懂得要吃苦耐劳。

我总结自己这么多年,不论在国内还是在加拿大,之所以还算成功,就一个秘诀,能吃苦。我希望我的学生和儿女都能吃苦。我对他们说,做什么事只要能吃苦,肯定能做好。

 

 

要么楼上楼,要么楼下搬砖头

在《青年周末》专访栾菊杰的时候,她的丈夫顾大进也不时地拿着照相机在旁边给接受采访的她拍照。栾菊杰还有些嗔怪地看着丈夫:你在这里瞎起什么哄。

说起来,参加2008年北京奥运会,还是丈夫在2001年7月13日北京取得奥运会举办权时,帮她下定的决心。决心一下,49岁这年,她真的从没有半点积分开始打起,可北美洲一共只有两个名额,还必须来自不同的国家,要参加北京奥运会,她必须在加拿大排名第一。一年之内,她做到了。

■十年没有任何节假休息日

青年周末: 和你同期出道的击剑选手,她们现在还在从事击剑吗?

栾菊杰: 应该没有了。这么些年,我就没再见过她们了。击剑对抗性强,二十四五岁是这个运动的巅峰时刻。我参加了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夺得冠军之后,由于长期超负荷训练,全身有伤,那年被查出患有肾脏疾病,后来全身浮肿,出现了血尿,每天要吃药,每个星期要验血,每年要住院。参加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是从301医院直接就去了奥运会。比赛归来,又直接进了医院。那年我带着伤病退役。

青年周末: 你以这样的身体状况退役,怎么还可能重返赛场?

栾菊杰: 从1978年到1988年,我坚持了10年。白天练晚上练,没有任何节假休息日。那时候大家说我是铁姑娘,也有人说我傻,问我图什么?我找不出答案,不为钱,那时候没有钱,没有任何奖励,工资都很少。我想是一种精神。我是专业运动员,击剑是我的工作,我一定要去做,而且要做好。

退役之后,我到加拿大去读书,但击剑已经深入我的骨髓,仍然是我的最爱。我当击剑教练,重返比赛场,觉得非常开心。退役之后,不就是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吗,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哪怕吃再多苦,也是幸福的。

■为省钱在巴黎机场等候两天两夜

青年周末: 一年之中,辗转亚洲、美洲、欧洲13站数十个国家,就是为了重返奥运赛场,对于一个49岁快50岁的人,这哪里是吃苦,简直就是搏命。

栾菊杰: 我做事情就一个想法,要么楼上楼,要么楼下搬砖头。既然决定去打奥运资格赛了,我就会全力以赴,尽自己所能,这样的话,就算不能达到最后的目的,我也无悔了。否则的话,我会很痛苦的。

这次去打奥运资格赛,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人生新的经历,新的考验。过去在国内出国参赛,国家全包,衣食住行都不要自己去想,现在自己背着行李,走南闯北都是靠自己一个人。你要考虑在哪里住得便宜,哪里最合适。

欧洲站时,我坐飞机到德国,再坐一夜的火车到匈牙利,到匈牙利住了两天,再坐火车到别的国家比赛。遇到火车罢工,再从火车转长途车。一个大赛,接一个大赛。

在法国打完以后,我回到巴黎,为了省钱,我买的飞机票是等候票,有位置才能走,没有位置就等着。考虑到去住旅馆,来回折腾不算,还要花去四五百欧元,所以我在巴黎飞机场整整呆了两天两夜,53个小时后才登上回家的飞机。

打完欧洲站时,已经到了今年4月初了,我已经有资格赛了。那时候我觉得已经实在是精疲力尽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像一个气球,目标达到以后,气就泄掉了,我再也提不起精神了,很少失眠的我也开始失眠了。当时实际就是身体负荷超过了。四月十八日我又出发到上海,参加中国站的比赛。在上海比完赛我又住进了医院。

 

 

我还要打到60岁

记者发现栾菊杰的右手中指上带着一枚刻着栾字的戒指,“我二女儿也有一枚写着顾字的。”说着这些,作为三个孩子的妈,她甜甜地笑了。小儿子过来找她,她抱着10岁的儿子躺在床上,嘴对嘴的亲着。

■专注比赛,被对手算计也不生气

青年周末: 据说,当时加拿大有个年轻的选手非常希望能有机会来北京参赛。做为前辈,您已经参加了三次奥运了,也取得过奥运冠军了,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呢?

栾菊杰: 我们的比赛本来就是各自进行的,不到最后时刻,并不知道谁最终能够进入决赛。 我是当母亲的,自己也当教练,如果是她最后取得来北京参加奥运会的资格,我一样会为她高兴的。但在今年2月初,国际击剑锦标赛的欧洲站的比赛中,她对我耍了些小花招,因为这个站比赛历时两个月,奥地利、德国、匈牙利、波兰、俄罗斯、法国等国都有比赛站点。积分也比较高,我和她都非常重视。

匈牙利站后,我们马上要去波兰和俄罗斯比赛,而俄罗斯修改了入境规定,我们的护照签证必须要在加拿大本国办理。如果让加拿大剑协把有关的签证材料空运过来,需要两天。 可是,俄罗斯只给我们一天时间。于是我们商量去俄罗斯驻匈使馆碰运气。本来说好第二天一块去的,谁知她总让我等等。想到大使馆马上就要下班了,我赶到大使馆。一到大使馆,发现她就排在一条长长的队伍的第一个,但她低着头不理我,我只好排在队尾,我没有去成俄罗斯。

小姑娘可能以为阻挠我去俄罗斯参加比赛,这样她的积分就有可能超过我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直比较努力,有一点时间,我都会用来好好跑十分钟,没有条件,哪怕在屋内,我也会自己拉伸一下韧带。那时候赛程刚刚过半,我心态还算不错,一路打得还蛮好,但是她是越打越差。

■出国本为进国际剑联争取话语权

青年周末: 您早已功成名就,没考虑过见好就收吗?

栾菊杰: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两个星期我就得了埃蒙顿市两个最高荣誉奖,一个是城市名人堂,我是当地的华人第二个被选中。照片永远挂在市政厅。杰出女性,我也被选上。

这次参赛,把我一下子带回了三十年前,就像1978年我被写报告文学的时候,成为家喻户晓那样的新闻人物一样。现在我在加拿大,加拿大比较大的国家报纸,还有CBC电视都来报道。昨天我女儿还告诉我,她韩国的同学在网上看到,韩国报纸也在报道我。

我走到今天,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加拿大,应该说都是非常成功的。我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就是要为中国人争光、争气,哪怕吃再多苦也在所不惜。

青年周末: 那你为什么会出国呢?

栾菊杰: 那时候我们打比赛,被裁判员整的太厉害了,老是反判,错判。要取得10分的成绩必须要付出15分的努力,比赛觉得很辛苦,也很愤怒。退役下来后,就希望到国外学点语言,希望能进入国际剑联,有机会争取到话语权,帮助中国提高地位。

青年周末: 可您最后并没有进入国际剑联,反而移居了加拿大?

栾菊杰: 我退役的时候,已经31岁了,当时本来是要去学习的。但是因为大女儿的出生,一切都改变了。她十个月的时候就要做心脏手术。现在17岁,做了十次左右的大手术,两次开心,以后还要继续做。

第一次手术,一个十个月大的孩子,胸腔打开五天,昏迷了21天,身边是21台机器。做为母亲,我在病房外整整守了21天,连路都不会走了,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命更重要,没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了,加拿大的医疗保险很好,孩子做所有手术不用付任何钱,考虑到孩子,所以我当时就决定放弃继续深造进国际剑联的打算了。

■我参赛对中国队员是激励

青年周末: 现在您以海外兵团的身份参加北京奥运会,如果在比赛中遇到中国选手,您会怎么做?

栾菊杰: 我应该不是海外兵团,已经退役二十年了,应该是说体育队的奶奶了,我应该不会对中国队造成任何威胁。我对奥运会的要求,就是希望我能以一个50岁人最佳的状态,表现出我的水准。至于会对谁产生威胁,我从未想过。

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打的比预想当中要好的话,我当然会心无旁骛放开手脚去打,我50岁参加奥运会,本身就是体育精神的体现,如果还能打得很好,我想对现役中国队员也是一种激励。50岁都不是问题,二十四五岁更加不是问题了。而我自己,如果可以,我还要打到6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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