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麼?是一種心靈境界的相通,是一種兩情相悅的感覺,而且絕對不能〝世俗現實〞。然而愛情是如何產生、兩性是如何一見鍾情?卻是兩個迥然不同的人才會互相吸引。首先一個習慣由異性身上〝獲得〞的人比較會採取主動,他會嗅到在對方身上可以享受這種滿足。換言之,如果是兩個習慣作為〝既得利益〞者,是不會欣賞與自己一樣自我保護意識太強的人。那麼為什麼現代人愛情的路常常此路不通、走不下去?放眼四周其原因都是金錢在從中作梗。因為隨著都市繁榮發達,兩性之間的愛情越來越無法純粹。例如一個奮鬥中的男人,之所以讓女人產生景仰,是他的堅毅不拔、吃苦耐勞散發出特殊的男性魅力。在此同時艱苦的過程中,他空虛的內心極度需要女性的安慰與關懷,所以他會不顧一切對你表達愛慕和追求之意。於是毫無防備的女人,會油然而生母性般想照顧他的欲望,然後女人滿足於被需要、男人滿足於被崇拜。但是隨著事業奮鬥所碰到的阻礙,對於金錢的壓力感以及期望成功的迫切心,使得人性對愛情的堅貞和執著受到考驗。
然後現實就像一把圓月彎刀,即使經過美麗的謊言包裝,但是它終究是刀,是把會毫不留情地將鋒利的刀刃刺向付出那方的刀。當你總不是那位握刀柄的人,總是被刺地千瘡百孔、遍體鱗傷時,你會覺得感情這條路走得好辛苦、好累啊。你會感到身心疲憊、道德澈底崩潰、諾言付諸流水,當愛情無處容身,你們之間也沒有情義、道義、信義可言,剩下來只有悲哀,這也是現代人普遍的悲哀。換個情境,假設一個女人即使她願意過平凡平淡的生活,現有一個很有才華的男人,不過他的月收入只能讓自己很拮据地生活,女人敢跟他計畫未來嗎?因為生活中永遠會有一個無形的黑洞等著瓜分他微薄的薪金,不是家裡人有病或負債,就是年幼的弟妹要唸書,生活經不起任何的意外發生。這種壓力女人敢妄想與他生孩子或共組家庭嗎?因為生計問題大家都怕背負包袱,或讓不知道能愛多久的愛情令自己陷入困境。兩人之間的激情因為這些現實因素而降溫、冷感,於是大家對未來只好不抱希望。
所以口邊掛著隨緣、順其自然,因為你我心中有數緣份抵不過現實。就算有人願意冒著日後變成棄婦的風險與你白手起家,然而男人不發達則已,一發達喜新厭舊的本性,糟糠妻下場大多是下堂求去。看來男人不應再怪女人現實,這個社會似乎有錢才有資格談戀愛,沒錢根本經不起考驗。如何能夠拒絕誘惑?況且即使你能夠放棄物質,不表示別人也必須為你犧牲不是嗎?試問〝堅貞、偉大〞的愛情到哪裡去了?在現今功利主義的社會,你想找這種東西簡直是緣木求魚。甚至有人還會覺得可笑,因為事業成功之後要什麼樣的愛情沒有?你以為只要堅持就可以共度難關,但對方卻寧可選擇捷徑,他或她立刻轉身投向有錢人的懷抱。當好男好女都覺悟的時候,恐怕天下就沒有〝真情〞這兩個字。現實是真心真意卻被棄如蔽屣,然後自尊心遭受嚴重打擊,接著失去信心身心俱疲,最後椎心之痛般傷心但無能為力。總結感情這條路走累的人,一是選擇〝沒有〞理想夢想的人,二是選擇已經〝達到〞理想夢想的人,這樣就不會總是碰到背叛的愛情,你的天真抵不過他的目的心、企圖心,你幫不了他反而自慚形穢好像全是你的錯,他便可以順理成章離開你,認清現在畸形的社會型態,不要讓你的心一碎再碎,否則就無法復原了。
刊载于2002.6.风采杂志(标题:世俗的爱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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