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我经常笑话某些已婚女人,粗俗的河东狮吼和那高达数分贝的大嗓门,实在是有爱观瞻.十分不理解曾经俄罗斯天鹅一样的曼妙女人怎么在结婚之后都变成了俄罗斯大嫂,不仅仅是身材走样,而是肆无忌惮和底气十足的狂喊,足可以组织一支足球拉拉队.我们的嗓门是怎样练就的,结婚多年后我才发现,声带的异常现象,来源于长期的强化锻炼,关键是生活中的日积月累呀!
曾经咱也是燕语莺声的好底子,小夜曲一般让人陶醉,因为那时我看着你呀,就是那么舒服顺眼.结婚之后咱们就变成了醇厚的女中音,拍桌子拧眉毛瞪眼睛,时不常的拔个高音啥的,还不是因为有人把臭袜子泡在盆子里三天没有洗,电饭锅长毛没人刷,早上有人睡到中午也不吃你做的早餐,晚上一看电视就有人抢频道.有了孩子之后咱们就彻底变成了大秦腔了,一声炸雷般的声嘶力竭,势如破竹,气壮山河,锐不可挡.
咱不想变成这样,可是咱又无法控制地自动转换成了这样,一天疯三回,人家叫张三疯,我们一天吼三遍,咱们叫张三吼得了!
不关心这个家的女人不吼,因为她根本看不到四处乱扔的衣服,不爱这个家的女人也不吼,因为她的目光根本没有在自己丈夫孩子身上停留过,跟谈不上用心发现他新暴露的缺点和毛病.爱这个家努力经营这个家的女人才吼,因为她辛勤劳动的果实总是被习惯性的轻视和践踏,而自己的金玉良言又总是被当作耳旁风,我们着急嘛,我们生气嘛,于是气极了,只好吼出来.
一早上我就能听见楼上的某个女狮子在吼,"都几点了?再不起床就迟到了!"于是条件反射地我也跟着吼:"我要说多少遍你们才能洗脸?"起大早摆了一地玩具的孩子们,对于我的唠叨总是置若罔闻,终于在我的怒吼声中开始仓皇行动了.
中午午休到菜市场买一斤菠菜,小贩硬是抓了一大堆上秤,我和气的说:"太多了,拿下来点吧!"人家眉毛一扬说:"正好二斤!你交钱吧!"气急了的我大吼一声:"买那么多你吃呀?"人家二话没说赶紧把菠菜减下了一半重称.
晚上回家听见隔壁的女狮子在吼:"我做干的你要吃稀的,我做稀的你又要吃干的,你想累死我呀?"于是回到家也如法炮制跟着狂吼:"你们听着!赶紧自己换衣服换鞋子,然后写作业,七点之前不写完作业谁也甭想吃饭!"刚才还躺在地上耍赖的孩子们,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自己收拾自己了,我隐约听见团团小声说,"小妹呀,妈妈又发疯了!"
就这样在我的一天吼三回的生活里,我练就了自己的嗓门,毁了自己的形象,换来了高效率的生活节奏和正常的生活秩序.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吼多久,还能吼多久,什么时候我不操心了,也就不吼了.
我知道吼出来不太雅观,但是却很实用,在生活的重压下能吼出来需要勇气,能吼出来也是一种释放.否则长期压抑在心里,总是紧张地强迫着自己言不由衷,控制着自己真实情感的流露,夹着尾巴做人,做得太久了会精神抑郁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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