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树增新作《天著春秋》

   我喜欢读春秋战国历史故事。那里不光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诸侯国你方唱罢我登场，故事不断，战乱不止，你争我夺，血流成河；还有那么些说客走马灯似的穿梭游说，他们巧舌如簧，却蕴含谋略哲思，扭转战局，令人叹服，至今引述称颂；还有产生了流传至今的那么多成语，新鲜诱人，而且已经汇入汉文化的词林语汇中耀眼生辉。

   初中的时候，曾经读过《东周列国志》，时间久远，已无什么记忆了，印象中只觉得国事纷争，战乱不绝。倒是在《古代散文选》中读过《郑伯克段于鄢》，对郑伯寤生的心机，果决感到惊讶，无怪乎这位郑庄公成为春秋的霸主之一；在语文课本上读到《曹刿论战》，只觉得这个人了不起，在强敌压境的情况下，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三击鼓”，成就了以弱胜强的注明战例——长勺之战，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中的战略问题》一书中，对此战例给予高度评价。

   最近，在新一期《当代》上读到王树增先生的新作《天著春秋》，这位以创作军事题材非虚构类作品著名的作家，把注意力转向历史题材，钻进故纸堆里，钻进《诗经》、《左传》中，给我们描绘了“战火四起，群雄并立，横尸遍野，称王争霸““无义战”的春秋时期。在《当代》所选的章节中，写了两场事关春秋历史走向的著名战役，写了两位春秋的霸主，“郑庄公”“齐桓公”的故事。带出了了不起的春秋时期，正如王先生写到的：“一个令世界惊叹的伟大时代，在东方广袤的山川大河之间拉开了序幕。”

   王先生在陈述故纸堆里的故事时，还时时关照同时期的地球另一端发生的故事。他一边写黄河流域发生的繻葛之战，写了郑庄公的命运；一边又关照了两河流域地区帕拉萨三世的亚述王朝血流成河的战争，他们两人“同时抵达了所在地域霸主地位的顶峰”。

   而写齐桓公，王先生先讲述了撒切尔彗星的流星雨，《左传》详细记载了当时发生的这场流星雨，“这样的景象直到鸡鸣时才停止”。用这样异常的天象，引出了齐国公子小白的出现，齐桓公在位42年，成就了春秋的霸业，无愧为春秋五霸之首。流星雨与齐桓公的春秋五霸之首有否联系，真不好说。但公元前687年的流星雨，巧逢头一年公子小白与公子纠争夺王位，鬼使神差，公子小白竟略胜一筹，似乎也不可等闲视之，最终，历史就这样发生重大转折，因他，成就了齐国的霸业。历史就这样巧合，故事也就有了新的走向。

   齐桓公竟然是饿死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侍奉的人，尸体无人收殓，在床上停放了67天，尸体上的蛆虫从门缝爬了出来。

   我同意王先生的这些话：

   数千年前，中国古人便领悟出“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诗经.大雅.汤》）的人生悲剧性。但是，古今往来，依旧城旗变幻，此起彼伏，群雄如麻，不绝史书。

   人类生生不息，枭雄代代不已。

   这就是历史！

         2024年9月27日上午于玲珑湾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