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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喀纳斯

(2011-01-24 10: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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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分类: 我的散文
              天堂喀纳斯

    天堂,是美的极境。

    但一直没有人能探知天堂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谁也不例外。

    当刚刚走近喀纳斯时,任何人都会很固执地认为这就是天堂的入口了,那被秋色渲染得神秘莫测的大山的深处必定是未知而又令人无限向往的天堂。这种感觉飘渺着,如在山峦上、树丛间缠绵的雾岚;也很斑驳,像层林里交错的金黄、殷红和墨绿;还掺杂了灵动,似这条清澈得让人心痛的布尔津河源头。然后,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沉醉;心,陷在其间,拔不出来……

                            

    这是秋季,喀纳斯已不再是一幅画了,任何画派的大师都只能对她呈现出来的颜色望而却步。

    那是一种怎样的色彩呵!似乎各种颜色都有,丰富得数不过来;又似乎什么颜色都不是,金黄、殷红和墨绿都不足以确切地表达;就像是世间所有的色素都装在一起,一不小心被打翻了,四面八方随意地流。有的单色泼过去,泻得很远;有的刚刚流动,就被浸染了;还有的本来就是混合体,相互纠缠着起步。除了高耸着的奎屯山和友谊峰被纯净的白雪笼罩着,那些说得出和说不出的色彩,把整个喀纳斯一下子就描成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多彩的梦。

    在这梦里,什么都是轻盈的,轻得让人着不了地。就飘飘然,就远离了尘世,就进入了天堂。

    天堂里也有声音,这声音同样是轻的,也许是害怕惊醒这多彩的梦。

    溪水是喀纳斯的第一种声音。秋天的溪水不雷鸣、不咆哮,只是一个娴淑害羞的女子在低低地吟唱。哪怕是遇到了一点陡坎,需要发出大一些的声响,也会扬了上去,马上就落下来,继续那柔而不弱的低吟。坐在溪边,无需用心去听,都会知道身旁正上演着一种大自然的独唱。虽不是多声部的演奏,但不显单调,没有寂寞,她会柔柔地穿透心底,唤醒那长满了青苔却温暖的记忆。

    鸟鸣,是第二种声音。这里有一百多种鸟类,但从不聒噪、不嘈杂,她们只是偶尔在密密的林间或清脆或悠扬那么几声,就忽而隐进了自己的乐园,像蓝天下曳过低低的鸽哨。

    风很小,林涛涨不起来,叶的摆动便组成了秋天的喀纳斯的第三种声音。针叶树墨绿地挺立,就是絮语也难得发出声响;倒是那些金黄色的白桦木和阔叶的灌木丛小幅度地翻动着婴儿般的手掌,挥洒出细微的沙沙声。

    也有牛群、有羊群,有牧马,但一律在阳光的草甸上悠闲地吃草,狗或卧或站,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或许还有太阳与树木的低语、小草同土地的交谈、溪水和鱼儿的呼吸,但却听不到这仅仅属于喀纳斯这座天堂的无声的语言。

 

                                 

    站在观鱼亭上,一边是余秋雨飘逸的题辞,一边是游人们不断的惊呼;但此时,一切的文字和语言都显得多余。只要眼前这一湾碧蓝澄静的湖水,这一派多彩瑰丽的秋色,喀纳斯就足以给人强烈的震憾。

    远眺,三面环山,峰峦重叠;山脚、山腰是白桦林、红松、云杉等,层次分明,万木竞辉;再上,便林木渐稀、彩色点点,至山顶已是白雪皑皑、云绻云舒。只有布尔津河的流向依次底去,如一匹淡蓝色的缎子率性地顺了山势弯七拐八,月亮湾清晰可见,卧龙湾隐在山间;两岸树林茂密,金黄中参杂了深绿、墨绿,有时还会见到一束淡红从一片斑斓里如旗子般傲然伸出。近处,有树有草,有悬崖有峭壁,有多种色彩随意地泼洒,喀纳斯湖正好如一弯淡蓝色的月芽儿镶嵌在脚下。

    思绪沿着湖面滑行,却平静不起来,如偶然冲过的游艇剪开一缕缕的波纹,继而合拢,再被剪开,忐忑着荡漾着,忽远忽近。不由得想起沸沸扬扬了多年的湖怪,想起这湖中那或成群或落单的不明生物,是否正在自己的世界里以独有的姿态沉浮。大红鱼也好,湖怪也罢,不甚明晰的答案已确确切切的把人类思维的某个领域闹腾出了一大堆的纠结。这纠结便悠远,便神秘,便在这天堂的喀纳斯里闪烁诱惑、释放引力,就有数不清的脚步从或远或近的天地之间纷至沓来。但来了又能如何?这方土地的厚重和旷达与生俱存,同历史与自然的链接博大精深,难以破译。可以欣赏她的美,可以领悟她的静,但每一种方式都只能如春日柳条在表面轻拂,不能像情人相依抵达她实实在在的内心。所以,雄浑与娇秀、腐朽与繁荣、单调与复杂,内敛与张扬,这些在其他地方互为抗拒不可融合的形和意都在这里那么和谐地呈现,并相得益彰。

    几万年,几亿年,甚或更为久远的时光,是怎样浸润这块土地的,无法揣摩;几米,几十米,直到一百八十多米的湖底,隐藏了多少自然的谜语,也不可对答。但看得见古冰川在运动中的扭曲、沉陷、隆起,是何等的壮烈;听得到白雪融化之后以水的柔情雕刻石的坚硬,是何等的挚着。一处沟壑,一面山坡,一座峰顶,都真实地记录了地壳从内到外的变迁;一株大树,一棵小草,一朵野花,都漫长地书写着物种由表及里的进化。

    沿着历史的注脚去解读,这里距时尚很远,却足以包容和淹没所有精彩的生命;顺着地质的结构去诠释,这里离现实很近,似乎触手可及由大地编制的全部古老的密码。

    这时候,湖是静的,山是静的,风却如顽童般活泼起来,噼哩叭啦的雪粒子也不合适宜地沾染了秋天。山藏进云里,湖躲进雾里,独有这亭翘然于视野中于飘渺间,一朵朵、一团团、一丝丝、一块块的白色在周围翻腾、涌荡。想着要去抓去搂时,却又豁然开朗,云消雾散,阳光照样暖暖地金光灿烂,斑驳的森林色彩依然。

    湖面已不再是单一的蓝或碧,她泛滥着错综复杂的色彩,闪耀着微微的阳光,静默却生动。确实,这湖本身就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四季不同景,一日不同色,每一个季节,每一个时段都能散布惊喜,演绎神奇。五月的幽暗与青灰,六月的浅绿或碧蓝,七月微带蓝绿的乳白,八月的墨绿,九、十月的一池翡翠,把“变色湖”的别称充实得名副其实。

    再次望去,秋色烂漫的喀纳斯湖,就那样一湾又一湾地歇着,让人无法窥视其深处的动荡和汹涌。没有水怪的嘶鸣,没有大红鱼的游弋,也仿佛不曾风起云涌,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就像一段翻老了岁月的传说。

                              

    喀纳斯是天堂,那色彩那景致舞动着超尘脱俗的飘逸。但在走近世代居住于此地的图瓦人之后,又会感受到温馨的人间烟火。这是一个古老的民族,也是一个勇敢强悍、好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以游牧、狩猎为生,用蒙古包来诗意地阐述每一个流动的白天和夜晚;他们又以原木垒起房屋,用尖顶的、颇具瑞士风格的建筑艺术来营造安静祥和的村庄。

    有些学者认为,图瓦人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的部分老、弱、病、残的士兵,逐渐繁衍至今。这无需去求证,相信那位用超人的毅力与强大的铁蹄征服了地域西达西亚、中欧黑海海滨的杰出政治家、军事家,在打开喀纳斯的天堂之门后必定会被唤起人性的柔情、家园的向往。因为虽然他是“大草原中骄子,长生天下雄鹰”,可以“万里云霄舒羽翼,一瞬存亡百国惊”,但同样“胸有千般丘壑,从来恩怨分明”,也会“冷血热肠难两断,能屈能伸见性情”(雷秀春《破阵子.题成吉思汗铁木真》)。要不八百多年前的他经过此地时,也不会被喀纳斯湖的美景吸引,而亲自下马欢捧湖水,仰头痛饮,后人也不会将喀纳斯湖冠以“王者之水”的美名。

    历史,已尘埃落定,金戈铁马、刀光剑影都只能幻化为久远了的记忆的回声。今天,图瓦人却还在这块土地上用勤劳和智慧继续着自己生活的进程。也许,他们秉接了王者的勇猛,在曲折的山道上、在宽大的草原内、在神秘的森林中能够与多变的大自然和谐相处;抑或,他们传承了先祖的柔情,在朝霞里于夕阳下把自己的家园打拼得小桥流水、炊烟袅娜。

    随意走进一处民居,迎出来的会是一张张纯净质朴而又饱满热情的笑脸,然后是芳香的茶、醇爽的酒、大块的肉。偶尔,会有“苏尔”响起,那是图瓦人在吹奏他们独有的乐器。曲调空灵、悠远,有溪的叮咚、有鸟的啁啾、有风的张扬、有虫的呢喃……大自然的每一个章节都和蔼的昂扬着涌进来,牵扯了沾满着柔情的心绪在夜色弥漫的森林里、草原上肆无忌惮地奔跑。

    春天,仿佛就跟着这曲调扑面而来。冰雪融化了,草儿拔节了,树木发芽了,满山遍野的花儿开了。赤芍和柳兰绽放了红色,金莲花、郁金香和水毛莨蓬勃着金黄,飞燕草、鸢尾、翠雀花、勿忘我喷射起幽蓝,防风和野胡萝卜撑开洁白的小伞……喀纳斯构成了花的海洋,花的世界。多姿多彩的野花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地竞相辉映,与木屋丛林、雪峰碧水、蓝天白云一起尽情地铺张着春天。

    咀嚼着这想像的春天,饕餮着这现实的秋色,蓦然间就会想起成吉思汗的军师耶律楚材几百年前写下的那一首诗:“谁知西域逢佳境,始信东君不世情。圆沼方池三百所,澄澄春水一池平。”

    有人说“天堂很远,喀纳斯很近”,其实只要走进喀纳斯,就已经走进了那一扇开启着的大自然的天堂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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