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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散文 |
春来时,四周都有些绿了,马褂木才不急不缓地生出一点叶芽儿。刚探头的黄色叶芽儿嫩嫩地点缀在枝头,如刚破壳的小鸡,欣欣然地好奇。然后,在暖暖的阳光下展开,鹅掌般的细叶片渐渐地从顶部向下渗透出些许绿意。万物皆闹春时,这些鹅掌们大多还没有长大,但都绿得成了形。在微风中,俏立于枝头摆动,便像碧波下万只鹅掌游弋。如果恰有小鸟飞临枝头,清脆的啁啾声更为那些细叶儿增添了几多盎然。
夏走了一截,马褂木的叶片才基本长到位,一大张一大张地挤在枝上,彼此间少有空隙。每张叶片都不会示弱,都争先恐后地想挤出去,伸向阳光。风一来,便哗哗地响,犹如万掌齐鸣。在这热闹的背后,却也是存在着孤独的。每一根枝条上,总有那么一两张刚长出的小叶片迎风摇曳;然而,总也挨不到谁,只也无奈地顺着大叶片的空隙间偶尔漏出来的阳光生长,那种不屈的劲头仿佛在向世界宣称:今后的好日子还是我们的。
优者生存劣者淘汰,这是大自然永恒的法则。秋还站在那边的山脊上,马褂木的叶片就有一些转黄了。它们大多是是最先看到春天的那一些嫩黄色叶芽儿,所有的优势都已经被夏日里在空隙间生长的孤独者抢占了。它们别无选择,只有让位给蓬勃的后来者。从嫩黄走向枯黄,是一种生命的历程,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抢夺养分与阳光。寂然中,似乎有断裂之声传来,叶柄处的细胞首先与枝条告别。无风时,一起一伏的枯黄随意飘落,大都相约聚集在母体的根部;起风时,一大堆的枯黄便被风抽得急急地如风车般旋转,漂泊里已不知栖息于何处去了……
所有鹅掌们的生命都是短暂的。冬一来,便会出现一树的萧索,继而在季节地推进里光秃起来。这个季节里,马褂木的风景几乎是单一的,枝条们都从主干部伸出凝固成同一姿态。静静地,任你如何侧耳倾听,都无法探视它们微弱的呼吸。只有偶尔的一场雪,才会把它们粉饰得很晶莹,有白珊瑚般的可爱。但这可爱短暂得不太真实。
其实,独坐窗前,不必去窥视马褂木的年轮,你肯定知道那些萧索光秃的背后有力量在一点一点地凝聚,正等待着又一个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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