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票：好兵帅克

 

长久以来，我私下认为，布拉格是世界小说的心脏，因为卡夫卡，也因为哈谢克。这两个布拉格的天才人物发出的笑声，是小说的真谛。不会笑的小说，肯定不是最高级的小说。

我猜测，卡夫卡在写他的小说时，经常会一边写一边笑。反正我读他的小说时，经常被逗得哈哈笑。我一直怀疑，那些一本正经地把卡夫卡解读得十分阴郁的各种批评文章可能是错的。当然，也可能是我错了。如果偶尔有人跟我提起卡夫卡，我总是习惯性地问:“你读卡夫卡时，会不会笑？”一般情况下，回答是否定的，我很少遇到跟我一样读卡夫卡的人。

卡夫卡在他的小说里发出的孤独的笑声，是自足的，不需要回应的。而哈谢克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他发出的是公众场合最放肆的大笑，没有禁忌，没有规矩，也没有教养。在古今中外所有小说家中，哈谢克是我最愿意结交的朋友，我猜想，只要他出现在任何场合，立刻就会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