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甘蔗同学放假,所以,可以睡懒觉,早上躺在被窝里,看着南半球的澳大利亚的阳光下挥汗如雨的网球选手的比赛,觉得很好,反正,即使你起来,也看不见北京的太阳。
真的不知道北京是啥时候看不见太阳的,反正对于这个城市的矛盾越来越深,从我自身工作的角度,我当然不认为存在一个另外的城市,能与这里相比。如果说上海,是另一个的话,那么上海的天空是否也一样的污浊呢?
但是,要说生活,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城市,大而无当,交通堵塞,干啥都不方便。
北京的灰色,曾经被许多人喜欢过,记得周作人写的北京城的文章,就说喜欢北京的灰色基调的房子,比如四合院基本上都会采用青砖,带点灰,但我相信他是看得见阳光的。
北京的灰色与北京这个城市的政治色彩有点象。污浊和不透明,一切在混沌中。
曾经北京是红色的,是红太阳升起的地方,小时候的宣传画中,天安门城楼后面必然是霞光万丈,透出清明。当然,我肯定不喜欢文革,无论在哪个意义上,都不喜欢。
但是喜欢那时的天空。姜文有一个电影叫《阳光灿烂的日子》,大概是直接受这样的阳光的启发。
当然,虽然2012在灰色中过了一段,但是,在心理上,这个2012.还没开始。因为一定要等到农历的新年,才算是一个新的开端。
自己渐渐的老了,甘蔗小朋友说我的发际像退潮的海水,这是岁月的“痕迹”,但是,对于健康生活在绍兴的父母而言,我这点潮起潮落,不算啥?
我母亲,今年七十岁。
我弟弟说,要有一个仪式来庆祝。今天打电话商量细节,说实在的我也就是了解一些情况,事实上许多具体的事,我都是插不上手的,一切规矩也不太懂,大事不会做,小事不愿做,只能是发扬参与精神。
不想写一篇专门的文字来描述她,只想说小时候她给我说的影响最深的故事。晚上睡觉前,母亲有时候会讲一些故事,她最爱讲的是她的工作。她经常说她其实是一个教师,因为要生我们所以就放弃了那份工作。我们会问,你教的那所学校叫啥名字。她回答说“白木”小学,我们问,那所小学在哪里啊?她的回答说是在“白木岭登”。
这样,大多数人肯定不知道这个故事有趣的地方。
在绍兴方言中,“白木”或者该写作“白目”,指的是不识字的人。“岭登”就是在白木山的山顶上,当然,就我个人的乡土地理知识,会稽和山阴地界,似乎也没有一个叫“白木”的山。但我们并不完全领会故事的意思,在很长时间一段盼着去白木山顶上,看看母亲“教书”的那个学校。
说实在的,母亲可能也就上过几年小学,这在当地的妇女中,在她的年龄阶段,算是有“字眼”的人,所以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念书,摆脱“白木”。这点和我的另一个同样有点“字眼”的姨妈有点像。结果是,那个姨妈的孩子,现在在我们老家的一所大学里当经济管理学院的院长,一天到晚在电视上评论经济走势。而我则在灰蒙蒙的北京,想一些灰蒙蒙的事。
说实在,我妈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除了知道我是教书的以外,她也不问。只是希望我多回家看看,跟她说一些甘蔗的事,或者,我去过的地方的一些故事,她则跟我讲讲我的一些小时候的朋友的情况。一切是那么的平淡。只是在我急匆匆地离开家的时候,她会背过头去,擦一下眼泪。
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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